“你們這什麼情況啊?玩的挺嗨啊!怎麼着還想玩兒出點人命?”天養進屋先是一愣,隨後正聲道。
從最初的擔憂到暴怒到現在不知該慶幸還是憤怒,我的情緒一直在不穩定的轉變着,但是當我意識到他們本就是認識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被我掐住脖子臉色泛紫的男人,順勢將他甩了出去,這是他耍我需付出的代價。
只是原本我以爲只有我一人被耍,現在看來被耍的不止我一個。
“黃天星,你可以啊!我讓你送個藥你給我捅出這麼大的簍子,挺會玩啊?”
天養走到黃天星的面前,沒有做出準備攙扶的動作,反而冷眼盯着倒在自己正對面的黃天星,話裡話外是滿滿的諷刺與不屑,我還是第一次見天養如此討厭一個人。
“哼,要不是道冉求我過來給你幫忙,就你這狐狸窩,就是胡家太爺請,我也不來。”
黃天星估計也意識到天養不會出手幫他,乾脆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撲了撲被弄髒的白西裝,稍作整理後雙手插兜上前一步走到天養對面,有些傲慢無禮的說道。
“哈真是笑話。我這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要走絕對沒人攔着,門在哪慢走不送。”說着天養做了個請的手勢,別看用的敬語,那厭惡之情卻無法掩飾。
黃天星被天養這一句話懟的不知說什麼,隨後笑着伸手指着天養,“你行。”撂下這麼句話後乾脆摔門而出。
天養一臉得意的看了一眼門,不過房間裡少了吵鬧聲反倒清淨許多
“他是什麼人?”
“你說黃天星?他是黃家這輩人中的佼佼者,仗着自己有點兒本事眼睛都快長到腦袋頂了,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就形容他這種人,別看平時挺正常的,其實就是一二百五,我要不是看在道冉的面子上,早把他轟出去了,多瞅一眼我都怕我吐出來。”
黃皮子學人入木三分,這是黃家的優勢之一,也難怪他自以爲是,這的確算得上是個本事。
這時天養忽然做了個等等的手勢,然後閉着眼一個勁兒的嗅鼻子,一直到他找到味道發出的來源,當他端起藥碗嗅了一下,立刻皺起眉來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拿起要碗就往外走,我以爲他是去給我換藥了,但是門外突然傳來的鬧聲,證明是我想太多了。
不過黃天星居然還沒走,這點我倒是挺意外的,他這臉皮到是夠厚的。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爲什麼在你跟胡天養身上完全沒體現。”
天陰囚泛着紅光,從腰間飄到我的面前,在我眼前浮動,裡面的馬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得不說馬尋是聰明的,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她已經基本掌握瞭如何從內部控制天陰囚的方法。
“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能感受的你情緒的波動,不管是你還是胡天養,每當提及‘道冉’二字的時候,眼裡流露出的情誼,都是相同的,作爲過來人的我來說,在清楚不過。”
此言一出我當即一愣,是這樣嗎?但隨後我目光放冷。
“不要把我的警告當作耳旁風。”言畢,我伸手封了天陰囚,失去光芒它像普通的球體一般掉在牀上。我能看到馬尋用力的拍打囚壁,但我現在心亂了,閉眼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在雲陽垌的那幾天,我的耳朵沒一天是清靜的,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如此厭惡對方,還能住在同一屋檐下真是個奇蹟。
“你是不是喜歡胡天養?”黃天星趁着天養不在,悄悄的跑到我屋裡跟做賊一樣,卻沒頭沒腦的甩給我這麼一句。
只見天陰囚裡的馬尋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樂抽過去(只有我能看到),我下意識的把它撥到一邊,盯着黃天星。
“你要沒事可以出去了,我沒時間跟你玩兒這種無聊的遊戲。”我只當黃天星是在開玩笑,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我可沒跟你玩兒,告訴你胡天養可是我的人,你離他遠點,要是你敢對他有非分之想,我就廢了你,別看你是冥差,照樣作的你找不到東南西北。”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轉過身警告的指了指我。
他這番話把我說的一愣一愣的,甚至有點發蒙,完全不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麼……
“這黃天星算重口味中的極品了,他居然喜歡胡天養,奇葩啊奇葩,我說你身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沒一個是三觀正的。”馬尋盤膝坐在天陰囚裡,一邊搖頭一般說道。
他喜歡天養?聽到馬尋對黃天星這番話的解讀後,我不但不覺得好笑,反而覺得有點失落,就像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那種感覺很玄妙。
“你該不會像黃天星說的,真喜歡胡天養吧?”見我眉頭緊鎖,馬尋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有些情感沒有必要跟別人解釋,只要自己心裡明白那是什麼就夠了。其實我已經在這裡偷懶很久了,身上的傷也癒合的八九不離十,不該繼續留在這裡,給無聊的人以遐想,畢竟我不是個閒人。
從前我總是來去匆匆,從未想過根誰道別,這次我很想跟天養道聲別在走,但是當我走到門口準備打開門,卻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時,我卻有些慌張的躲了起來,甚至連爲什麼要躲藏都不知道。
“咦,人又哪兒去了?”天養推門進來見我沒在,便轉身衝着坐在客廳裡的黃天星問了句,“黃天星,啊K哪兒去了?不是讓你看着他嗎?”
“你這話說的都有意思,我是你請來的保姆嗎?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要做什麼?”只見黃天星坐在沙發上翹着個二郎腿,拿着份報紙故意裝作在看報,其實躲在報紙後正偷着樂。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搞這種事。”天養輕聲低估了一句後,關上了房門。
站在門裡,我知道他其實沒有離開,但是我還是沒能鼓起勇氣跟他說一聲。
這世間有許多種情愫,愛情不過是其中一種,但並非全部。我與天養更多的是兄弟情,多年的相知,換對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這一過程我們用了多少年,只怕誰也說不清。
他對我從無抱怨的付出,做兄弟的一直牢牢記在心裡,而我唯一能爲他做的,就是儘量不要將他牽扯進任何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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