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誠之前就懷疑南宮沙耶跟機械城有關聯。
但直到今晚才終於確定,她一定在機械城生活過。
今晚尋找中央街二十六號時,南宮沙耶雖然問過幾次路,但在不經意間,對城市地形卻表現出熟悉的一面。
之後又一口道出司野輝的身份,
她一個從小生活在東京的人,怎麼可能會一眼就認出司野輝。
機械城的消息早就被東京政府給封殺了,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哪怕南宮沙耶曾經是對策部的成員。
對策部內僅僅只有古崎亙的簡單資料罷了,沒有提及司野父子一個字。
還有之前,方誠說過進入機械城的人沒法離開,南宮沙耶卻說自己有辦法。
這一切都表明,她跟機械城之間的關係很深。
南宮沙耶保持沉默,拳頭卻攥緊了,整顆心砰砰跳,情緒十分慌張。
當時太過緊張,方誠詢問司野輝身份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回答出來,此刻才明白自己露出破綻了。
見她保持沉默,方誠沉聲道:“看來你不把我當成朋友,現在還瞞着我,那我們絕交吧。”
“不要!”
南宮沙耶下意識脫口而出,伸手抓着他的衣服。
看她這種反應,方誠就知道妥了。
換做平時,他是沒興趣知道別人的隱私,但今晚爲了幫她捱了那麼多炮彈,她卻還在隱瞞真相,這就說不過去了。
見到方誠嘴角的笑意,南宮沙耶也知道自己上當了。
她臉頰微熱,緩緩鬆開手,又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坦白道:“我是機械城派駐在東京的特工,之前都是騙你的,對不起。”
方誠絲毫不意外,除了妖怪,能夠離開機械城的也就只有派出去幹活的特工。
坦白之後,南宮沙耶彷彿放開了所有的顧忌,將深埋在心中的過往都統統告訴給方誠。
她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北海道土著,在北海道被妖怪佔領後,和其他難民一樣逃往本州島,輾轉多時纔在東京安家。
南宮沙耶幼年跟着父母離開北海道,在東京長大。
當她成爲對策部的實習生後,父母才向她坦白,原來他們夫妻倆是機械城的特工,僞裝成難民來到東京的。
此時,南宮沙耶才明白父母爲什麼一直鼓勵她加入對策部。
那時候她還未成年,在父母的要求下也成爲了機械城的特工,替機械城傳遞一些消息和情報。
後來在一次隱秘任務中,父母身亡,南宮沙耶也斷了一條手臂。
她以爲自己的特工生涯會就此中斷,結果機械城卻安排她去參加政府的機械改造項目。
項目後來陷入困境,南宮沙耶也就被遣散了,只好自己開一家汽修店,繼續爲機械城輸送情報。
期間也回過機械城幾次,所以纔會知道司野父子是什麼人。
所謂好友其實就是同屬改造人勢力的特工,對方死後,南宮沙耶也不得不承擔起護送鑰匙和密碼的任務。
只是她沒想到機械城內鬥竟然如此嚴重,改造人被其他勢力聯手打壓,連迎接她都做不到。
這次要不是方誠幫忙,在海岸邊她就得丟掉小命,更別說安全脫身。
坦白一切後,南宮沙耶只覺得心情舒暢許多,自從父母過世後根本無法與別人交流,這些隱秘一直憋在她心中,都快憋壞了。
“你是對策部的人,會抓我嗎?”
南宮沙耶扭頭看着方誠的側臉。
之前兩人只能算是酒肉朋友,南宮沙耶只知道方誠是對策部的人,卻不知道詳情。
方誠沒有吭聲,南宮沙耶的心漸漸往下沉,胸口感到一陣酸澀。
如果這樣被他抓去也好,起碼也算是一種解脫,可以不用再做這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了。
她不希望方誠認爲自己是一個喜歡騙人的女人,但看來希望落空了。
嘎!
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忽然響起,方誠停下車,推開車門走下去。
南宮沙耶微微一怔,也急忙跟着下車。
此刻他們早已經離開了機械城,來到郊外漆黑的公路上,藉着朦朧的月色,可以看到一大片漆黑的原野。
方誠指着公路,對南宮沙耶道:“路你應該認識,自己開車到海邊吧,老闆娘的人就在海邊等着,會把你送回去的。”
現在鑰匙和密碼都在機械城裡,沒人會大張旗鼓來追捕她這個小角色。
南宮沙耶沒有吭聲,繼續看着方誠,似乎想要得到剛纔那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女人不僅矯情,而且還倔強。
被騙一把自然不會無動於衷,但是要說多生氣也算不上。
至於南宮沙耶特工的身份,對方誠來說就更無所謂了,他又不是真的是對策部的成員。
“看什麼看,難道還要我親自送你回去?”
這句話已經表明立場,讓她自己回去,自然是不會抓他。
南宮沙耶心一鬆,朝他深深一鞠躬:“對不起。”
方誠笑了笑:“給我摸一下就原諒你。””
南宮沙耶瞠目結舌:“摸、摸一下?”
方誠點點頭:“摸一下只是形容詞,當然是摸個夠。”
她一瞬間以爲自己聽錯了。
但是以方誠老色批的本性,這種要求反而顯得很正常。
畢竟他是能夠說出‘因爲你胸大我才幫你’的人,想要得寸進尺摸一下也不出意外。
南宮沙耶以爲自己會憤怒,然後大聲的斥責他的癡心妄想。
但事實上她面紅耳赤,整顆心砰砰狂跳起來,沒有預料中的憤怒和抗拒。
南宮沙耶,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她在心中狂罵自己,結果說出來的話卻是聲如蚊吶:“改、改日吧。”
這裡雖然沒有半個人影,但荒郊野外,月光星希的座駕還在前面等着呢。
方誠直接走過來,笑道:“改日?不合適吧,還是摸一摸就好。”
南宮沙耶嚇得後退兩步,急忙緊閉雙眼,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卻下意識挺起胸口,讓原本就偉岸的胸圍顯得更加凸出。
摸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就當做報答你了。
她這樣在心中說服自己,然後就感覺到方誠抓起她的機械臂,上上下下的摸索起來。
南宮沙耶:……
她睜開雙眼,用一種茫然中帶着解脫,解脫中又帶着失落的眼神看着方誠,總之是很複雜的眼神。
你這樣顯得我很呆你知道嗎?
方誠把機械臂的構造摸索清楚,和他現在的鮮血戰衣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技術體系,有不少可以借鑑的地方。
看到南宮沙耶還在發愣,方誠敲了敲她的腦袋:“想什麼呢,走吧。”
南宮沙耶回過神來,帶着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心情,準備上車。
“喂!”
方誠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下意識轉過身來,就被方誠一口親住,整個人被按倒在車前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