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一走,郭鬆齡馬上動作起來,他將那幫御前侍衛全換成了新軍的兄弟,然後帶着這幫剛剛上任的侍衛大人們直闖太后寢宮——當然郭鬆齡不是去劫色,雖後世的歷史學家對郭鬆齡的人品以及智商大加貶低,但是還沒有人懷疑郭鬆齡的審美觀——郭鬼子雙眼都是二點五,眼神好的很呢。\\/
“拿來!”郭鬆齡此刻表情彷彿一個資深搶劫專家,他要的是大清的傳國玉璽。
不需要什麼廢話了,駁殼槍和工兵鏟就是最直接的談判專家,不知道西太后老佛爺在戰戰兢兢的交出玉璽時,會不會聯想到中的曹氏逼宮,但是愛新覺羅的後代們顯然沒有大流氓劉邦後代的硬氣,中原三百年奢華生活已經把努爾哈赤傳承下來的剛勇消磨殆盡了,而連日的倉皇奔命以及眼下赤裸裸的威脅更是讓他們喪失了最後一點皇族尊嚴。
很快,大清開國到現在的二十六枚傳國玉璽統統擺在郭鬆齡面前。
“這麼多?哪顆最管用呢?”出身寒微而且不注意學習傳統文化知識的郭鬆齡很是苦惱,但是他自有他的辦法。“尚方寶劍呢?戲裡頭不是說有尚方寶劍的嗎?拿出來!”
“在這裡。”年輕的光緒皇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郭鬆齡身後,他默默的解下身畔佩劍遞給郭鬆齡。“此乃高祖皇帝愛劍——神鋒。”
“神鋒?”郭鬆齡仔細打量着這把鑲滿寶石的華麗寶劍,猛地拔劍出鞘。
如冷電般的劍光讓屋裡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神鋒果然名副其實,甫一出鞘就劍氣森然,照的郭鬆齡鬚髮皆碧。
“不知道殺人來順不順手呢?”郭鬆齡喃喃自語,他歪着頭,用不懷好意的眼光不住打量本就瑟瑟發抖的葉赫那拉氏,然後他微笑起來,這笑容使他英俊面龐上那一道刀疤扭曲變形,在如雪的劍光下更是透着說不出的邪氣。
“饒命啊——不要殺我——哀家,哀家願意傳位於你!”郭鬆齡的笑容讓慈禧最後一點心理防線也徹底崩潰了,這個曾經權傾朝野掌握中華三十餘年命運的老婆子,現在卻像一頭待宰的豬般放聲嚎叫着。
“靠,老子是個大老爺們,你要我當西太后不是罵我嘛!”郭鬆齡不屑的歪歪嘴,他好奇的看着光緒。“怎麼,陛下不害怕我犯上謀逆、刺王殺駕嗎?”
年輕的皇帝雖然臉色蒼白,但語氣非常堅定:“我大清自太祖皇帝承天命而入主中原以來,已有三百餘年,今日就算身死國滅,也是天數。”光緒背轉身去,扶起癱軟在地的慈禧。“可是後世子孫縱然不肖而丟了這大好河山,至少在臨終之時也不能如此失態,丟了祖宗臉面!”
郭鬆齡聞言哈哈大笑,他手腕一抖神鋒嗆然歸鞘。郭鬆齡朝光緒豎起大拇指:“好!愛新覺羅的子孫,果然還有幾個好男兒、好漢子!”
光緒霍然轉身,雙眉豎起:“你要殺便殺,卻羞辱戲耍不得!”
郭鬆齡正言答道:“正是如此!”他朝着光緒一揖到地,口中說道:“俺郭鬆齡給陛下陪不是了,這一拜卻非拜你是一國之君,而是郭某敬重你是條漢子!”
不待光緒有何反應,郭鬆齡已然轉身就走:“不是雖然賠了,這玉璽寶劍卻是依舊要借來一用——陛下放心,此爲軍國大事,不得已而爲之,請勿見疑!”
光緒冷笑:“此時我孤兒寡母已爲將軍刀下俎肉,便是將軍要借項上人頭也只管動手便是,還說什麼借不借的!”
走到門口,郭鬆齡忽然停住腳步,他回頭對光緒一笑:“萬歲爺,我擔保你不會後悔今日借我印劍之事的……若你不是當今萬歲,我郭鬆齡倒想交你這個朋友。”
郭鬆齡說走便走,來去如風,他一走立刻滿屋子的新軍也跟着走了,偌大一間屋子轉眼又只剩下光緒和慈禧二人。
光緒看着郭鬆齡走的方向發了半天呆,喃喃自語道:“我居然能贏得這狂徒一拜,還不是拜我這皇帝,而是拜我的爲人……”
光緒微笑起來:“有人居然想跟我交朋友嗎……郭鬆齡嗎?呵呵,狂徒啊狂徒!”
出了皇帝行宮的郭鬆齡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他率領新軍剩餘的兄弟和換防下來的御前侍衛們,趕到了東門,這裡是潰軍叫嚷着最兇的地方,他們要從這裡逃出去,逃向東面,或者,遠遠的任何的地方。
“都給我把腰桿直起來,把臉繃起來!要兇!要狠!——就算有人來問個時辰,也給我回答的殺氣騰騰的!”郭鬆齡對手下說到。
排好隊形之後,郭鬆齡發佈了第一個命令,“把城門給我關好了!刷上白漆!”早有準備的新軍兄弟們很快便完成了任務。這一下可讓喧鬧着要出城的潰兵們好奇了,這個長的挺俊,臉上一倒長疤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識字的軍官大聲念着:“特命欽差奉旨在此整肅軍紀!”乖乖,是欽差大老爺啊?怎麼看怎麼不象啊?
接着念,““以此城門爲界,以往種種既往不咎。”那意思,皇上不追究咱當逃兵的事了?
“以此門始,後退畏敵者,殺!”從這條起,斗大的字就刷到了城牆上。
“不聽號令者,殺!”
“謠言勝敗者,殺!”
“縱兵爲禍者,殺!”
“通敵賣國者,殺!”
“擅自行動者,殺!”
“動搖軍心者,殺!”
郭鬆齡拿出最大的玉璽來,在每行大字後面加蓋一個大印:“成了,就這就是聖旨了!”
這用石灰水刷在城牆上的白森森的大字彷彿是張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吃人的巨獸,從三裡地外都能看到。潰亂的官兵們茫然的在心中迴響着這七殺令,他們害怕了,猶豫了,對於皇權的服從遠沒有面臨死亡的恐懼這麼直接。
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不信邪的傢伙,他們或軟或硬的向郭鬆齡講着種種藉口,郭大爺很沒耐心,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解釋。
因爲他們的頭立刻被懸掛在了各門之上,有八旗的統制,也有綠營的千總,把總,當四十多個血忽忽的腦袋在城門摟子下面掛上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去招惹郭鬆齡了,反對的聲音不是沒有,而是不敢宣之於口了。
“大人,這樣——呃,這樣雷厲風行,恐怕是會引起官兵譁變啊。”御前侍衛不是沒見過殺人,可是這種殘酷的殺伐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這個郭鬆齡彷彿不是在殺人,而是在砍木頭,他根本不管來者是誰,有多大的頭銜,只要是來對聖旨表示疑問的,郭鬆齡就毫不客氣的砍下他的腦袋。
“就憑這幫窩囊廢也敢造反?”郭鬆齡冷笑。“有這脾氣的,造跟洋人拼命了!”郭鬆齡很妖豔很不屑的翹起小拇指,對那些惶恐的清軍一揮。“老子就是要這幫窩囊廢知道——老子郭鬆齡比死、比洋人都更可怕!”
現在郭大爺覺得放鬆了,已經沒事了,再也沒人跑來用廢話來煩他郭大爺了,於是郭鬆齡搬了縣太爺的太師椅坐在城門下開始砸核桃消磨時間。
然而他錯的厲害,這世界上永遠有不知死的鬼,非要拿自己的脖子和郭鬆齡的神鋒寶劍過不去。
最橫的就是前鋒營,剛剛從戰場上潰逃進城的前鋒營,還沒來得及領教郭鬆齡的殺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