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被長短劍給警告了,可萬駝那死不要臉的又來求我把他的紅繩和白雪的連在一起。
“不可能”,我一口回絕。
“是不是兄弟”,萬駝問我。
“兄弟不兄弟,不能這麼做啊”,我回答。
“是兄弟你就該幫我撒”,萬駝又道。
紫菲在旁邊看不過去了,“萬駝,這些事不該提到這麼高的高度來說,你那個叫道德綁架”
“你們可以在一起了,白雪就該讓給我撒”,萬駝突然大聲說。
弄得我們哭笑不得。
“萬駝,我和紫菲不是你想的那個關係”,我給萬駝解釋。
“你少哄我,傻子都看得出來”,萬駝執拗的說。
“你再這樣我就送你回重慶”,我生氣了。
“沒有我的……”,萬駝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我打住了。
“魁陽血個嘛,沒有你地球還不轉了?”,我看了一眼萬駝又語重心長的說,“男歡女愛看的是兩情相悅,單方面的不叫愛情,自己的歡樂如果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身上,那就太自私狹隘了”
長短劍也過來勸走了萬駝。
我一個人悶悶的生氣。當然是生萬駝的氣。
紫菲靠過來小聲的說,“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下次你遇到一個女萬駝就把他們兩個綁一起就行了”
“會有和他一樣的人嗎?”,我懷疑。
“萬物有陰陽,這麼奇葩的人上帝既然造了個公的出來,就一定有個母的”
“我覺得你也很奇葩”,我笑着對紫菲說。
“你想死啊”,紫菲的手又揚起了。
“你看你看,哪個女孩子像你這樣成天就打人”,我笑這說。
紫菲舉着的手才放下去了。
紅繩被連在一起後會怎麼樣?那種感覺我好想試一試,可和誰試呢?
白雪最近心情不好,她又看不來玩笑的人。嘿嘿,我狡詐的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先和紫菲試一試了。
趁紫菲無聊東望望西看看的時候,我悄悄彎下腰去,把我的紅繩和紫菲的連在了一起。
紫菲立時有感應轉過頭來,不過看我的樣子臉也紅了。那嬌羞的模樣怎麼這麼好看,我突然發覺紫菲不比白雪阿紫差,
生氣的時候微微咬一下嘴脣就讓人心癢難耐。她的一眸一笑都甜蜜動人。
我突然不敢看紫菲的眼神,紫菲也一片嬌羞的低下頭去。
看到地上連在一起的紅繩,她有點生氣又嬌羞的擡起頭來,帶着無限哀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被紫菲迷住了。
突然地上的紅繩開始抖動起來,中間突然起了一團火焰,紅繩從中間直接燒斷,燒斷後還往兩頭又燒掉了一截才熄滅。
剛纔那些感覺都沒了。
不過那感覺好好,好舒服,我突然好想再來一次。
以爲紅繩斷了後紫菲又會生氣的打我,我已經做好了跑的準備了,沒想到紫菲只淡淡的轉過頭去,面無表情的又點了一杯飲料。
紫菲靜靜的坐在那裡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也偶爾假借不經意的轉頭看過去,她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沒動。
我不敢再去逗她,半個小時後,紫菲站起來輕輕的說,“走吧,回去了”
她剛剛點的飲料還一口未喝的放在桌子上。
集合點是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四合小院,這裡人來人往,每天都是生面孔,也不惹人注意。
回到集合點,明叔面露喜色,裝備到了,要找的人也找到了。
我們要找的人叫聾婆,是唯一曾經進入過重疊鬼蜮的人。
我們的陰陽眼只能看到生活在這個城市中的靈體。
而龍婆卻有一雙非同一般的透視眼,能同時看到現實城市和重疊鬼域。我們需要她帶我們找到鬼域與現代城市的交接點,通過那個交接點進入鬼域。
帶路人帶我們拐了無數個小衚衕後,我們在一間屋裡找到了聾婆。
透過窗戶看進去,裡屋牀上盤腿坐了一個尼姑一樣的女人,因爲她頭上沒有一絲頭髮,光着頭。頭上還插了幾十根長長的鍼灸針,看着就像一個刺蝟。
帶路人顯然是認識聾婆,在和聾婆簡單的交流後,就請我們進去。
其他人都站在門外,我和明叔進入了房間裡。
聾婆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並不算年紀大,但聽說她已經六十歲了,現在見了真人我不禁有些咂舌。
我們一走過去,聾婆突然就睜開眼看到明叔大叫了起來,“你出去,你出去……”
我和明叔都楞了起來,那聾婆就抓起牀上的枕頭,衣服,全往明叔身上砸,狀若瘋癲。
看到聾婆這樣,就像一個瘋婆子,但我卻莫名的又可憐起她來。
“明叔,你出去吧,我來和她談”
明叔看了一眼我們,自己無奈的走了出去。
“菩薩,你到這裡來坐”,聾婆對我招了招手,要我坐在她對面。
那帶路人在旁邊對我說,“聾婆自己用這些針扎破了耳膜,聽不到了,和她說話要看你口型”
我問那帶路人,“她爲什麼要扎破自己耳膜?”
帶路人說,“瘋了唄,老說有人在耳邊說話”
聾婆可能耳朵聽不到了,自己也不知道聲音大小,說話就比較大聲。
“你們別去那個地方,進去了就出不來了”,聾婆大聲的說。
我看着聾婆也大聲的說,“爲什麼啊?我們必須去那裡”
聾婆也大聲的說,“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啊”,我又大聲的說。
這時才發現,我說再大聲沒用,聾婆也是看我的口型,突然覺得兩個人這麼大聲的說話很可笑。
聾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大聲說,“聽不到了,聽不到就出來了”
“啊!你說什麼啊?”,我還是沒改過來,聾婆大聲說話,我不自覺的就提高了音量。
聾婆從牀頭拿過一張老舊的過了塑的照片給我看。“兒子,我兒子”
照片上是一個八、九歲看着老老實實的一個小男孩,文文靜靜的,眼珠特別黑,這照片給我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就像照片裡的人是活的,不管我怎麼拿照片,感覺照片裡的小男孩都睜着那明亮的黑眼睛在看着我。
“你兒子在哪啊?”,我問聾婆。
“進去了,出不來了,進去了,出不來了”,聾婆只是重複這句話。
難道他兒子進了重疊鬼域?
我突然心裡來了一個預感,於是我大聲對聾婆說,“我們去救他出來”
聾婆不停的擺手,“出不來了,出不來了”
我沒有說話,聾婆又看着我說,“三十年了,出不來了”
“我感覺他還沒死”
聾婆突然看着我,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