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簡直看得我們目瞪口呆。
“我們不能耽擱了,得馬上煉化它,不然一定有人會來搶”,柳大伯三叔緊張的說。
“怎麼可能?佛舍利堅硬無比,又不能用機械力破壞,強行砸碎能量就沒了”,紫菲說。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除非我師父在這裡,恐怕就是二師兄也沒法”,我搖了搖頭。
“我來吧,是該我報答小兄弟的時候了”,柳大伯三叔淡然的說。
這怎麼可能,你們兩個人鬥不過我二師兄,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法力?
柳大伯沒說話,突然渾身就開始燃燒起來。
是的,一個人突然就燃燒起來。
當然那個火併不是我們顯態可見的火,那是體內之火,只有有道行的人和開了法眼的人能看到那火。
“老爺子,不要”,我驚叫了一聲,已經來不及了。
柳大伯三叔態度非常堅決,他左手掌心勞宮穴對着那佛骨舍利,這是用武火煉燒。右手劍指在側不停的對着舍利畫着符文,這是文火解印。
勞宮穴裡冒出一股熊熊的烈火,劍指裡躥出一股股精純的內氣。
一分鐘後柳大伯整個人就蔫了下去,那渾身的火焰也消失了。
“快,,,,快,,,”,柳大伯三叔喘着粗氣吃力的說。
見我沒有理解,他抓起我的右手把佛頂骨舍利塞到我手心,又合攏我的手指,這時我已經緊緊把那佛骨舍利捏在手中。
一股炙熱的感覺傳來,我有些握不住。
柳大伯三叔又雙手一齊把我右手緊緊握住,一股水流一樣的內氣源源不斷的灌注到我手心裡。
手心裡的佛骨舍利越來越燙,簡直開始炙燒我的皮膚。
“啊——”,我痛得忍不住開始喊叫起來。
忍不住想要鬆手,可柳大伯三叔依然緊緊的抓住我的手,紫菲也撲上來和柳大伯三叔一齊緊緊的握住我的手。
“堅持,小帥”
又一隻手,那是萊西,他在身後捏住了我的筋骨,我全身半點動彈不得。
“啊——”,受不了了,手裡就像握着一個燒紅的烙鐵。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了過來,那西毒東邪更是站了起來看着我,我一邊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邊心裡惱怒,看你爸爸幹啥。
突然柳大伯的手鬆開了,紫菲的手也鬆開了,我的手掌不痛了。
見我不再掙扎,萊西也鬆開了手。
我連忙張開手看我的手掌。
手掌上的佛骨舍利已經變成了一堆如粉筆灰一樣粗細的舍利灰。
接着那一堆灰燼快速的從皮膚表面滲透了下去。
手掌上只留下了一個燃燒着的的圓形大印。
大印的正中是一個亮閃閃的楷書大字-----佛。
這筆畫,字體和剛纔看到的無邊性海,真如世界如同一個人所書。
慢慢的這個大印也消失了,右手掌心又稍微往外鼓了一點出來。
這下我手心上不是就有兩個大印了?
左手魔,右手佛!!
旁邊柳大伯三叔一下子滑落到地上,這時的他看上去一下子像老了二十歲。皮膚鬆弛得就像裡面都化掉了。
雙眼無神的看着我,五衰已現,已經是彌留之際了。
我這時內心才完全的原諒了他。
“老爺子你又何必呢”,我鼻子一酸又要掉淚的感覺。
“我罪孽深重早就該死了,只是一直沒有報答小兄弟的恩情,從此我族人可過正常人的生活了,我也該去地獄還債了”,柳大伯三叔雖然雙眼無神,但神態甚是安詳。
“柳大伯的爹爹在哪,我帶你出去”,我激動的抱着這垂死的老人。
可他卻搖了搖頭,“在進來之前,他就把所有法力傳了給我,他已經先走一步了”
!!!!極度的震驚。
怪不得他有這麼強大的法力煉化佛骨舍利。
就這時我感到手上傳過來一股微弱的氣息,再仔細一看柳大伯三叔雙手抓着我手把全身最後的一點真力傳到我身上。
我正要掙脫,那一雙手已經自己滑落了下去。
柳大伯三叔閉目而逝。
他走得非常安詳。
我卻怔在當場,久久不能平息。
紫菲低頭給柳大伯三叔做了個簡單的超度,就過來了兩個尼奧來擡柳大伯三叔出去。
我對萊西看了一眼,萊西衝我點了點頭就跟着送柳大伯三叔的遺體出去。
三條人命,先是和尚大師,再是柳大伯的三叔,還有柳大伯的爹爹也死了!這就像三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
空中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念金剛經的聲音,是誰?是誰?
我擡頭向天空看去,什麼也沒有,但那聲音還在空靈的傳來。
我又看看四周,顯然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沒聽見。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我好像明白了,雙腿盤起,做阿羅漢坐,兩手丹田結印,雙目微閉。
一念淨心,靜靜的聽天空中傳來的陣陣經文。
慢慢的,丹田和天目開始跳動起來,感覺我丹田裡結的那顆丹突然打開了,化作了一朵蓮花,發着金光慢慢的開放。
眼前更是 一片大光明。
渾身輕飄飄的,感覺不到一絲力氣,彷彿隨時都有可能騰空離地。
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識。
“李小帥。。。。。李小帥。。。。。”
虛空中傳來虛無縹緲的聲音,慢慢的這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我睜開了眼睛。
呼叫我的是紫菲。
“怎麼了”,我問。
紫菲指了指場上,我擡眼望去,剛纔鬥法的那一道一巫已經不見了。血影和尚正坐在場上盤腿打坐看着我。
“他在等你”,紫菲說。
“剛纔那一巫一道鬥完了?”,我又問。
“你沒看到?”,紫菲奇怪的問。
我搖了搖頭。
紫菲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你好像長相都變了?”
又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難道我又變得更像阿紫了?那不是男生女相?
那可不好,我最討厭娘娘腔了,趕緊掏出鏡子看看。
可一掏出鏡子,我又楞住了,這是白雪的小圓鏡,我一直留着就當白雪送我的。
可我這麼久了,卻慢慢的差點忘記了這個人。
“這鏡子是白雪送的吧”,紫菲笑着說。
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再去看鏡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