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聲勝有聲,太多的感觸讓阿房公主難以自拔,依偎在小佛的懷裡無聲地啜泣着,雙肩抖動中帶着誘人的顫抖,小佛抱着她,汗如雨下,一個超級無敵的冷笑話竟然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事,看着懷中哭個不停的人間尤物,小佛彷彿抱着的不是一個軟玉溫香的嬌美人,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好啦,別哭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阿房公主,你的淚水尤如滔滔江水而不絕,我可憐的新衣服都被你那多情的淚水打溼了。”小佛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假借一點幽默扯開一點難堪。
“就不,小佛你真是壞透了,編這麼煽情的故事來玩弄我純真的感情,我就是要哭,最好淹死你。”公主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能夠讓她哭出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滂沱,豈能如此輕易地停息。
“好、好、好,你哭,天都讓你哭黑了,地都讓你哭黃了,再過一會,保不準我真讓你的淚水淹死,到時,咱倆可就真成爲一對苦命鴛鴦了,傳出去,又是一段佳話。”
聽到這兒,阿房公主真有些hold了,破啼爲笑,一記粉拳打在小佛的胸口:“臭小子,還在說風涼話,淹不死你我打死你。”
兩人打鬧了一會,公主終於平息了下來,拉着小佛坐在駝毛地毯上,吃着上好的精緻點心,相對無語。
公主低着頭,偷偷看着燭光裡小佛那帥氣的樣子,心裡象有一隻小毛毛蟲在跑來跑去,心想這小子也不知是從哪兒鑽出來的,古靈精怪卻又帥氣迷人,一會讓人哭,一會讓人笑,什麼感覺都有,就是沒有煩惱,那淡淡的笑容,即使閉上眼,也清晰地印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正在公主心猿意馬的當兒,小佛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抹了抹嘴角的點心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往柔軟舒適的地毯上一躺,竟然閉上眼,見周公去了。
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公主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輕向在他的身邊,看着他的臉,慢慢地,竟然也睡着了。
夜風輕輕地吹着,天空的紫色月亮撒下夢幻的月光,偶而傳來的獸人的低吼,似乎也變的不再可怕,不知是哪個多情又多毛的女獸人在輕哼着難聽的催眠之歌,遠遠傳來,雖不動聽,卻充滿了柔情,在這燭光搖曳的帳篷裡,慢慢消散。
天色一亮,公主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小佛正以一個極爲不雅的姿式躺在身邊,一隻胳膊肆無忌憚地摟着自己的脖子,一隻腿壓在自己的身上,推了幾下,這小子竟然生氣地哼了一聲,摟的更緊,貼的更密,嘴角流下的晶瑩口水,都沾到了公主那珍貴的睡衣之上,好不羞人。
本想給他一記老拳,可舉起手,公主卻輕輕地落下,在小佛的臉上輕輕一拂,即告結束,身體輕輕一縮,如游魚一般,掙脫開小佛的束縛,站起身來,羞澀地看着熟睡中的小佛,臉上再次綻開迷人的笑容,整了整衣裙,悄悄走向梳妝檯,開始精心打扮起來。
直到日上三杆,小佛才滿意地醒來,頭也不回地鑽出了帳篷,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不理帳那那妖嬈獸女的驚異目光,不理手握鋼槍快要滴血的獸人戰士,一步三個晃地就那麼離開了公主營帳。
獸人首領扎晃此時正站在帳篷不遠處,同其他獸人戰士一樣,睜着要吃人的眼睛,目送小佛離開,咬牙切齒地同身邊的副將說道:“馬伕爲什麼不在馬圈裡餵馬,大早上從公主帳裡出來做甚?”
無人應答,副將抽了抽鼻子,蹲在地上,抱起頭,只見扎晃加大了音量:“爲什麼馬伕不在馬圈裡餵馬?爲什麼馬伕會在公主帳裡出來,爲什麼?”
只聽見篷篷的拳頭如雨般落下,副將的帽子掉了,鼻子歪了,血流出來了,可人家愣是一聲不吭,任憑拳打腳踢,似乎習慣了扎晃的問話方式,反正答也是打,不答也是打,乾脆來個打死也不說,還省些力氣。
該死的晶陽(三個太陽的簡稱)在沒命地灑下金光,地面上的小草象副將一樣低着頭,任憑陽光的摧殘,好不淒涼。
小佛也不知回房吃了什麼好東西,嘴上油光光地走了出來,又換上那身馬伕裝束,牽着公主的坐騎,一步三晃地溜了過來,近前站定,眼觀鼻、鼻觀嘴,一言不發。
扎晃就在身邊,已經等候多時,見小佛目不斜視地從身邊走過,手骨早已發出啪啪的聲響,一見他站定,立即幾個大步衝過來道:“小子,見了爺也不打招呼,你的狗眼長腚上去了吧。”
咦,小佛吸了一小口氣,轉過頭來,奇怪地打量着扎晃:“扎爺呀,什麼風嗆着您老了,竟然看到俺腚上長狗眼,好奇怪的眼光哦。”
扎晃腦子一渾,有點繞人,想了片刻,沒領會精神,總覺得小佛說的話有點問題,可不知道錯在哪裡,搖搖頭繼續瞪起那對牛眼:“是你小子的臭風,薰到老子了,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下回你還不長眼是不是。”
說罷,一擼袖子就要開打,小佛連忙一擺手:“慢,扎爺教訓的是,不過小佛一事不明,問清楚再打不遲。”
“嘛事,快講,老子手癢的緊。”見小佛說的誠懇,老扎倒真有點吃不消,俗說話,鐵拳不打笑臉人,總得給人個機會不是,肚子裡那口氣憋了又憋,總算忍住了。
“扎爺要打小人,小人自是認真挨着,只是不知爲何扎爺生如此大的氣,是小人惹的小人也好挨個明白,不是小人,豈不讓扎爺受罪,小人也冤枉不是。”小佛露出百分之百誠懇的眼光,和和氣氣地說道。
“你冤枉,老子才冤枉呢,老子跟隨公主快十年了,見都沒見過公主的真面,你小子倒好,一來就又是摟又是抱的,最過份的是你小子昨天到公主的帳篷裡待了一晚上,老子的心都快成八瓣了,你小子還不明白,揍你個半死都是輕的,快些接招吧。”老扎一口氣把肚子裡的怨氣抖了出來,伸出老拳,就準備開打。
小佛迅速地往後一移,躲開攻擊,雙手連擺:“冤枉啊,小生咋夜可是啥也沒幹,公主無聊找小的問話,我們是清白的啊~”
小佛的聲音可是又清又響,一邊喊,一邊躲避着扎晃的攻擊,連帶着轉頭往公主那邊使勁喊,其意甚明。
果不然,公主在帳篷裡聽到小佛的慘叫,立馬衝了出來,正看到扎晃手持鋼槍,往小佛的胸膛所去,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立即祭起手中長絹,如閃電般往所晃刺去,只見一條白龍呼嘯而出,直接擊到扎晃的肩頭,只聽見澎的一聲,扎晃那二百來斤的身子如一塊朽木,帶着一身的血汁飛了出去,那聲慘嚎,足可以驚天地、泣鬼神。
公主則以鬼魅一般的身形閃電般來到小佛身前,一把扶住小佛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阿佛,你受傷了沒有,快給我看看。”
小佛喘息粗重,口齒不清地道:“公主,救我,阿拉打不過扎爺。”
“呸,什麼扎爺,我廢了他。”公主一見小佛有氣無力的樣子,心中惱怒異常,輕輕把小佛放在一邊,暴起身形,就要擊殺扎晃,被小佛一把拉住。
“公主,莫要殺生,輕輕教訓他一下就好,他也不是故意的。”說完,又垂下無力的手臂,喘息起來,好象命不久矣的樣子。
公主暴怒了,唯的衣裙無風自動,一股股藍色的火苗從她背後升起,秀美的雙目閃動着火光,往扎晃一步步走去。
此時的扎晃已經命懸一線,剛纔那致命的一擊已經讓他出氣多進氣少,見到公主怒髮衝冠地向他走來,心裡那個悔哦,別提多難受了,想起昨天夜裡的那個瘋狂的小獸獸,心中悔恨交加,本就不同種,何苦多思量,只因一時雞血蒙了心,卻換得個永絕於人民,一口氣上不來,撲的一聲,噴出滿天的血雨,就此西歸了。
公主剛剛運起一個無敵風火輪,想給他來個一輪分身,卻不曾想這傢伙不禁打,竟然直接嚥氣了,狠狠地甩出,打在不遠處的小山上,揚起滿天的煙塵,這才恨恨地轉過身來,繼續探察小佛的傷情。
沒想到這小子已經悠悠起身,打掉身上的塵土,一副事不關已地樣子站在馬前。
公主急忙近身問道:“小佛,你沒事了麼,傷的厲害就不要牽馬了,休息幾天再走無妨。”
小佛突然又有些委頓,捂着胸口道:“公主,不礙事的,休息就不必了,不過,恐怕這牽馬之事要別人代勞了。”
公主立即命人接過馬繩,扶着小佛上了坐駕。小佛坐在寬大的坐駕背上,由公主攬着,樂呵呵地往森林深處游去,看得邊上的獸人們是一陣惡寒,同時心裡也對小佛有了不一樣的懼怕,不戰而屈人之兵,奪人性命,比那些勇猛兇悍之輩更爲可怕,心中均打定主意,絕不可得罪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