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爽,瓜果飄香,端坐在院子中的躺椅上,一個身穿綢衫,美目微眯,輕柔柔地按摩着肩膀的俏佳人立於身後,小佛此時正望着這一串精美漂亮的五銖在發愁。
“菲兒,這五銖錢鑄造的還算精美,卻爲何形制不一,且字體差別不小,何故?”
“相公,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有一密友對此頗有研究,待我喊來與你研究一下如何?”
“好啊,快叫來,我喜歡。”
時候不長,劉明漢就帶着一個身穿素衣的姑娘走了過來,看樣子,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頭上用一根髮帶束過額頭,將滿頭的烏絲束在兩側,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淡灰布衣,內裡卻露出漆黑的平滑的胸衣,玉兔恰到好處地鼓起,顯得健康而美麗,腰間束白色絲帶,顯出盈盈可握的蠻腰,一雙玉腳隱在水綠的長裙裡,尚露出一雙玉足穿着一雙黑色布鞋,跟着劉明漢快步走了過來。
“小姐,不,夫人,您找我?”聲音軟軟的,卻帶着一股子明朗氣息,似奴婢卻無卑賤之嫌,甚是好聽。
“小玉兒,快來,相公想要研究一下我們漢朝的五銖,你不是一直在收集五銖嗎?快來與相公一談。”張菲兒熱情地招呼着她。
小玉兒的全名叫蘇玉,是張府下人蘇懷禮的女兒,前些年蘇懷禮身患重病不幸病故,就由她的女兒來頂替他,但張府銀錢緊張,便辭了她,但蘇玉聰慧的很,並未離開,而是在張府外租了一個小小的門頭,經營一些針頭線腦的營生,竟也過的不錯,平日裡與張菲兒來往甚密,兩人無話不談,是以知道蘇玉除了經營着小小的門市外,平時喜歡收集一些品相好的五銖錢放在錢罐裡,常與張菲兒談論五銖錢才讓她想起來這事。
“玉兒不敢,這五銖錢無非就這幾種,有甚子研究頭,菲兒說笑了。”只見她長的嬌小玲瓏,俏麗異常,但臉色蒼白,皮膚略顯粗糙,比之張菲兒,遜色不少,但眉眼清奇,五官秀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和諧美感,讓小佛一見便生出一種親近之感。
“玉兒妹妹,莫要推辭,我只是對五銖的沿革不太清楚,況且這形制也頗爲難分,你來看,這幾枚錢便略有不同。”小佛只看了她一眼,便再無客套,拿起手中的幾枚五銖,招呼到。
蘇玉順從地走了過來,坐在小佛身側,接過遞來的五銖,仔細辯論了一下,笑道:“郭公子,這幾枚五銖年代不同,當然形制也有所不同,我漢朝之前乃是新朝,不知郭公子知道否?”
小佛笑了:“當然知道,你也別叫我郭公子了,我不習慣,叫我小佛就可以了,你和菲兒差不多大,以後,你們都叫我小佛,我的朋友都這樣叫我。”
聽到小佛把自己當成朋友,蘇玉擡起眼來,深深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異樣的眼光:“郭……哦小佛,是這樣的,我漢朝之初,便沿用了新朝的錢幣貨泉,一直使用了十六年,才鑄造了建武五銖,就是這幾枚,我朝五銖與西漢時的五銖不同,建朝之後這種五銖用了很長時間,五銖二字寬肥圓柔,且筆畫較粗淺。幣面上的錢文五字中間交筆彎曲,上下兩橫不出來。銖字的金字旁呈三角形,比西漢五銖的要大。朱字頭圓折,中間直筆,兩端較細。其製作相當精細,美觀,文字書體也較規整。”
見她侃侃而談,尤如錢幣收藏大家,講解的明明白白,描述的清清楚楚,小佛聽的也是清晰明白,不由高興地大手一拍她的肩膀:“好,我說呢,原來這五銖錢也有這麼多講究啊。”
這一下,嚇的蘇玉不清,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無禮,這男女授受不親,沒想到這香肩就這麼受了他一掌,不由起身離坐,白了他一眼。
小佛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起身拱手道:“對不住了,一高興,失禮了,請見諒。”
見他言色誠懇,蘇玉這才恢復常色:“不礙的,可能是公子太執迷於這錢幣研究了吧。”
轉到桌側,從一個錢幣筐裡又找出十幾個錢幣,按次序放在桌上:“小佛來看,這幾枚則是西漢五銖,與我朝五銖相比,最大的不同便是錢文,而且個頭也小一些,這便是區別了,暫未聽說我朝還要改革幣制,這於百姓來說也是好事,不象新朝,頻繁改革幣制,讓老百姓苦不堪言,以至被我漢皇帝所推翻。”
又到錢筐裡翻了一陣,只聽她一聲驚呼:“哦,這裡面還有記號五銖,這些錢可是不多見。”
只見她從裡面拿出七八個五銖擺在桌上,欣喜地說道:“小佛你看,這裡還有一些記號五銖,這是各地錢局爲了區別而增鑄的各種記號,比如星、橫畫、豎畫等。星有一星與多星之分,或半圓點,或三角點等。根據位置的不同,有穿上星、穿下星、穿上下各一星,也有穿上橫、穿下星,多星者多橫排成列。這攻八枚便有穿上星和穿下星之分,底盤有一個半圓點的,我最喜歡這些記號五銖了,這代表了不同地方的錢幣,我這些年已經收集的差不多全了,等下拿給你看。”
小佛也是喜歡的不得了,一枚枚把玩着,沒想到這最沒意思的五銖裡竟也有版別,以前認爲五銖只是最常見的一種錢幣,雖然年代久遠,卻最不值錢,沒想到這裡面還真是大有文章,不由認真地和張菲兒還有蘇玉在錢幣堆裡找起來,時間在不停地驚呼聲裡和錢幣的嘩嘩響聲中悄悄流逝,幾個人還真從裡面找出不少品種的五銖錢,尤其是記號錢就有幾十種,這些錢都是小佛在外面的小攤上收來的,沒想到這裡面的錢還真是博雜,不僅有東漢的五銖,還摻雜了一些西漢的五銖,估計這五銖錢差不多大小,混用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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