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的一個房子啊,在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後,兩個人來到一個河邊的機井房裡,這個機井房看來已經廢棄很長時間了,即沒有窗子也沒有門,中間有一個大井,被臨時擺了幾塊石板蓋住井口,在一邊用木頭和一些乾草鋪成兩張小牀,一個形容枯槁的小男孩躺在草上,邊上還有一個啃了一半的饅頭。
小佛看到這兒,想到自己以前雖然也很苦,但至少有一個自己的家,象這種機井房,連看地的老頭也不願意呆的地方,這兩個孩子不知道在這兒住了多長時間,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弟弟,弟弟,快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啊。”胡心儀推不醒弟弟,不由緊張起來,帶着哭腔使勁推着弟弟,可是,她弟弟,已經帶着夢幻般的笑容去找他們的父母的吧,一絲口水從他的嘴裡流了出來,手中抓着的半塊饅頭從鬆開的手中滾落下來。
歇斯底里的哭聲傳出機井房,一聲聲的悲鳴響徹夜空,林中飛鳥呱呱叫着在枝頭呱噪,似是嫌這哭聲驚擾這寧靜的秋夜,那輪彎月也突然隱入雲層,一片黑影籠罩大地,片片落葉被風吹起,離開生長之地,飄向遠方,也永遠的離去,再無故居。
次日天明,小佛才幫胡心儀喊來了靈車,將她弟弟的後事處理了,一直忙到傍晚,無依無靠的胡心儀站在那着一塊青石碑的墳前,默默跪着,沒有讓小佛幫她治療,她需要那種痛,心中的痛更讓她茫然無助,僅有的依靠離開了她,今後她將何去何從,小佛默默站在背後,一直到夜色漸濃,才上前一把將她揪起,大聲地說:“姐,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弟弟,走,咱們回家。”
沒有掙扎,沒有說話,就被小佛低身背在背上,哭累了的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就這樣任由他揹着,走向未知的地方,她不怕,也不管他會帶她帶何處去,如何對待她,她累了,真的累了,只想好好地趴在他背上,好好睡一覺,至於明天怎樣,她不去想,也不敢想。
到了家,小佛輕輕將她放在牀上,替她蓋上被子,不管她身上有多髒,沒有驚醒她,看着她那疲憊的臉龐上仍然掛着晶瑩的淚珠,知道在夢裡她仍然無法擺脫這種痛苦的心情,默默注視着她,從心裡下定決心,以後,絕不讓她再痛苦,要讓她慢慢癒合心裡的傷口,成爲一個幸福快樂的女孩。
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胡心儀的牀頭,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乾淨舒適的大牀,身上蓋着華麗柔軟的褲子,這種久違的溫馨感覺讓她不敢相信,以前,每天早上聞到的都是發黴的乾草味,想到的都是如何吃飯,現在,弟弟走了,再也不用受這種苦了,也許對他而言,也是種解脫,現在的自己,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只是心中對小佛的幫助充滿了感激,看來自己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來報答他了,雖然他沒能救得弟弟,但讓弟弟入土爲安,也是一種恩德,自己無依無靠,但願他是個好人,不會對自己太份自己也就滿足了。
這時小佛正好拿着一碗粥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來,連忙走過來:“心儀小姐,你醒了,快讓我幫你治一下傷,昨晚看你睡的太沉,沒再喊你。”
說完小佛也沒怎麼顧忌,一把就把胡心儀的被子掀開,手放在她的腿上。胡心儀臉上一陣潮紅,被一個男孩子隨意撫摸自己的腿,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漫延,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直直地看着小佛做着這一切。
只見腿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一陣陣熱流來回地在傷口附近活動,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看見傷口上出現了一陣白霧,一種癢癢的感覺讓胡心儀不禁有些想笑,可是一會功夫,這種感覺消失了,白霧也消失了,只見到自己的雙腿恢復的和以前一樣白嫩,一點受傷的痕跡也看不出來了,胡心儀驚訝地看着小佛,這一切,簡直就象做夢,難道他是神仙不成,神仙還需要仙丹妙藥,他,他怎麼什麼也不用,只是用手一摸,傷口就不見?
“好了,起來試試,應該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了。”小佛擦了擦額頭的汗滴,雖然不累,可是這種異能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熱,讓他不禁有些出汗,可是看在胡心儀的眼裡,那就是累的汗水,看到他爲了治自己的傷竟然累得都出汗了,胡心儀心疼地拿起牀邊的毛巾給他輕輕擦了擦,這讓小佛受寵苦驚,擦完汗的胡心儀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主動給他擦汗,不禁有些扭捏。
小佛這時把粥端了過來,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對胡心儀說:“快趁熱吃了吧,吃完去洗個澡,我給你找幾套衣服來換上,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了,以後弟弟照顧你。”
聽到弟弟以後照顧你,胡心儀的眼睛馬上蒙上了一層水霧,看着小佛真誠的眼睛,她沒有再說話,低下頭乖乖地喝着粥。
一會功夫,小佛拿着幾件衣服進來了(由於有龍冬兒,女人衣服那是不用愁的)“給,一會洗完澡換上。”
當胡心儀拿着衣服準備洗澡時,看到裡面竟然有女孩子的內衣,不覺有些奇怪,不過,一會就釋然了,象他說的,會治病,又有錢,當然會有不少的女朋友,自己也不要多想了,就是當他的情人,丫鬟又如何呢?
小佛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當胡心儀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眼睛再也沒能移動半分,只見到她穿着一件蕾絲的黑套裙,修長的美腿潔白如玉,一頭長髮象瀑布一樣披在肩上,鵝蛋般的臉上瓊鼻高挺,眼睛又黑又亮,身材有些削瘦卻充滿了骨感的美麗,衝着他焉然一笑,就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你,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是叫你恩公呢?還是叫你主人呢?”胡心儀低下頭小聲地說着。
“什麼?恩公,主人,姐,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是說了嗎?叫我小佛或弟都成,以後你就是我姐,嗯,美麗的姐姐。”小佛一掃平時的兒戲表情,認真地說道。
胡心儀心中一動,但接着就又心虛地說道:“恩公,你幫了料理了弟弟的後事,又讓我來到你家,以後我無依無靠,只要恩公願意,我,我就是恩公的,我絕對不能當你姐的,我是認真的。”
“切,姐你不是說真的吧,那好,你就當做我的朋友好了,你就叫我小佛吧,看你難受的。”小佛一把攬過胡心儀,看樣子兩個人差不多大,小佛也沒什麼顧忌,心中除了感嘆她的美麗,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嗯,小佛,那你以後就叫我心儀吧,反正我說過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直到我死爲止。”胡心儀揚起小臉,堅定地看着小佛,那紅嘟嘟的嘴脣讓小佛竟然突然有了一種衝動,但他忍住了(生命漫長,別這麼猴急吧。)
過了一會,兩個人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小佛這時突然想起龍冬兒,於是,悄悄附到胡心儀的耳邊:“心儀,這屋裡還有個女人,你別緊張,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啊。”
胡心儀不由四處看了看,心中泛起一陣醋意,但隨即想起自己的身份,於是坦然地說:“好啊。”
“冬兒,出來吧,認識一下。”對着空氣小佛大聲地說道。
就在胡心儀看着慢慢從空氣中顯身出來的龍冬兒,張着小嘴:“哦,鬼,鬼。”
一頭鑽進小佛的懷裡,再也不敢象外看,這時早就有些不高興的龍冬兒一屁股坐到小佛身邊,揪住胡心儀的耳朵呵呵笑道:“呵呵,我是個漂亮的女鬼,要把你的小佛吃掉~”
聽到要把小佛吃掉,胡心儀一把拉過小佛,擋在前面說道:“不要,要吃吃我,別吃小佛。”
看到這裡,兩人一陣感動,紛紛擺手到:“好了,好了,冬兒,快別嚇她了,心儀,別害怕,她是我的朋友龍冬兒,也是個特別的人,我慢慢告訴你她的事情。”
這時胡心儀才發覺這個女鬼並不可怕,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不象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於是大着膽摸了摸她的手,竟然是溫熱的,這才相信她不是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經過小佛的解釋,當然,是經過修飾的,龍冬兒是一個會隱身的魔術師,也是這個家裡的半個女主人,以後會和胡心儀一塊與小佛生活在一起,胡心儀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只提出一個要求,龍冬兒不要隨便隱身,當然得到龍冬兒的同意,幾個人一塊聊了一會,慢慢地,龍冬兒和胡心儀就明顯熱乎起來。
胡心儀原來生活也是相當不錯的,父親原來是一個商業奇才,經過打拼,家產過億,母親是一個明星,後來嫁給她父親後就專心在家相夫教子,自從弟弟出世後,一家人更是生活的其樂融融。
胡心儀的父親認識了一個叫王天奎的人,也是一家大公司的老總,這個人有意接近胡心儀的父親,並且有事沒事地到胡家串門,當時兩家住在一個豪華小區裡,就這樣,這個人幾乎成了胡家的常客,每次來,胡心儀的母親都熱情接待他,兩家人的關係就象親戚一樣。
可就在一個胡心儀父親出差的晚上,這個王天奎帶人來到胡家,竟然喪心病狂地QJ了她的母親,並且綁架了她和弟弟,她媽媽在悔恨交加中從三樓窗戶中跳了出去,當場摔死,而她父親,按照王天奎的指示到了約定地點時,也被一陣亂槍打死,幸好胡心儀咬斷了繩子,才帶着弟弟逃了出來。
想到慘死的父母和早夭的弟弟,胡心儀的臉上充滿了恨意。
小佛這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那個王天奎搞的鬼,讓人家破人亡,真是太可恨了,問清了這個壞蛋的情況,小佛沒有再說話,從心裡打定了一個主意,一定要幫胡心儀報仇,不然,也許她永遠也解不開這個心結。
一夜無話,但有一些事情已經開始,便一定會有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