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常發短信來,我回得很簡短,姐妹們要我交往看看,我知道她們的意思,是想讓我更好地忘卻,我沉默不答話,記起高中課本的一句臺詞:沉默吧,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好書記得一定要分享喲,
他有時間就來着我,我告訴他,學習任務重,週末的時候我纔有時間。
他再不跟找小五的同伴一起來,要帶我去沙市唱歌或者迪吧,我不去,只在學校周圍打轉。
他要我教他跳舞,但是帶着個木樁似的不會跳的人要踩到鼓點上真的很累,所以一會我就放棄了,對他擺手說:“你自己去找別人帶你跳幾首吧,帶你跳舞不是我能幹的活。”
逐漸熟悉後他也會有小動作,跳舞時乘別頭的時候嘴會不經意地掃過我額頭,我假裝不在意,心裡卻是看戲的心態,像看動物世界裡大猩猩怎樣拿樹枝去掏螞蟻吃。但他以爲我默許,動作大膽,嘴巴在我額頭停留的時候,厭惡就從心底油然而生。我就停了腳步擡頭盯他,說:“小毛孩,你幹嘛呢?”
我和他在學校西門的街上吃東西會有時候看到大哥哥的前女友--前前女友吧?現在我算前女友了的。好書記得一定要分享喲,快去分享燃文123網吧我們走過的時候她有點驚異地盯着我們看,我裝沒看到。但當第二天我們又遇見的時候,她徑直來我們坐着的小攤前坐下,問我:“你男朋友嗎?”我冷着臉搖頭,她對我笑笑走了,小楚問是誰,我不隱瞞:“曾經的情敵!”
小楚在我面前講話總是緊張,我喜歡把他沒說完的下半句冷不盯地說出來。我就像是個洞悉世事的哲學家,對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預知一樣,沒有驚奇,他就像在我安排的劇情裡表演,我熟知過程結果。但是他言語越來越曖昧了。終於有一天他磕磕絆絆地說:“小靜,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有感覺,我...”
沒有我想象的耳熱心跳,學校操場空曠清冷,就更不是花前月下了,還有我很喜歡看的小男生的尷尬,這時也只是男人的畏畏縮縮,我沒好氣地打斷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像你媽?”
也是,他穿着運動棉襖,藍的紅的鮮豔,更有醒目的鉤鉤標緻誇張地在背後。我呢,短裙配的到膝長靴,外面裹着個羊絨大衣,還有條淡色的純色圍巾在脖子上----我的衣服都是爲了配大哥哥的穿戴在家裡帶的,買我也是注意了買的。小楚跟我一起,我不是他媽也是他姐,--我比他大,我本來就是他姐。
他口裡諾諾着不知在說的什麼,我望向天上遠處,長嘆氣。我的心裡是沒有散雪鳥的一冬十年的刃雪城,小楚能量不夠,給不了我春天。
沒再理他,我自顧回了宿舍。我向往的純真愛情,大哥哥給不了,其他人給得了嗎?跟小楚在一起,小男生的膽怯,羞澀,對感情表露的含蓄,還有不涉及到身體的交往不正是我一直嚮往的嗎?可是我爲什麼還是要不了呢??是大哥哥給我的記號太深了嗎?還是他在我心裡已經植根了?...。。我明白了,我永遠回不到從前,即使給新人給我重新開始,純真的愛情不是要小男生的青澀,也是要自己也一樣有青澀的心的。而我的心,已經不再青澀,那個該死的男人,已經奪走它了。女人啊,不僅有身體的第一次,也有心理的第一次。
我自嘲地笑,明白過來也已經遲啦,那個奪走它的男人已經走了。
某天上網,看到他的簽名:“你爲你玫瑰失去的時間,使你的玫瑰變得重要了。”不知道什麼意思,可是想我了?
小楚知難而退,電話短信不再。但是很多天後一個晚上他在宿舍樓下叫我,我下去一看,他醉醺醺的,一見我就說:“你不讓我說,我非要說,我就是喜歡你了,怎麼了,我說了,我喜歡你,天塌了嗎?地陷了嗎?哈哈,沒有,哈哈,沒有。”
我厭惡地用手扇着飄過來的酒味,說:“撒酒瘋你來錯地方了吧!?”說完轉身準備上樓。可能這話刺激到他了,他跨步趕上我,雙手抓住我的肩:“我喜歡你有錯嗎?你說我喜歡你有錯嗎?”
路上進出宿舍的人很多,我尷尬地去推他的手,他不管弄沒弄疼我,固執地抓住不放,搖着我的肩說:“你說啊,你說,我錯了嗎?”
看着他瞪大的紅眼睛,我突然滿是憐惜,想着他只是個小我的弟弟,一直都很尊重我,不油腔滑調佔我便宜,我不願意說話的時候就靜靜地陪着我,讓他難堪的時候他也只是搓着手紅臉,就柔聲對他說:“你沒錯,是姐姐我錯了,姐姐心裡有人。”
他目光逐漸變得空洞,語氣輕下去了喃喃說:“有人?你心裡有人?哦,你心裡有人了。”鬆了手放開我,不再說什麼,沒跟我告別,轉身慢慢回走。看着他的背影,我一剎那突然明白,大哥哥說的長大的意思了!長大就是知道放的時候放,這個放當然不是僅指放棄,還包括給喜歡的人自由和信任。更有自己在打擊後獨自去承受和麪對的堅強。我是個笨豬,竟然還要一個弟弟來告訴我!還有,爲什麼女人明白道理都是男人讓她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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