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任天奇的差別晚會,任天奇卻給任思思打來電話,責問她是不是有了新的男朋友,他竟然吃醋了。
這是任思思沒有想到的,一個背叛自己,讓自己心碎的傢伙,一個那樣粗暴地對待自己的男人,竟然還會對自己吃醋,這是她無法理解的。
肖翰卻笑得什麼似的,說有美女陪還有錢可以借,就算是換了他,他也會想方設法地拉攏她的心。
可是他任天奇早幹嘛卻了啊,那麼多年對她都那麼,只這一參加工作,怎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畢業後的勞燕分飛嗎。
“你們可算不上是勞燕分飛好不好,人家那是無法接受工作在兩地,所以才分的,你這算什麼,壓根就是你遇到了個渣男,你到現在還對他抑鬱幻想呢,當心,哪一天他把你包成人肉包子給吃了。”肖翰象是在開玩笑,又象是在提醒她。
“任天奇是孫二孃嗎,你是不是浙水滸看多了。”任思思從內心裡不願意相信肖翰說的話,她不願意承認這麼多年來,自己是跟一個只想着她的錢的渣男在一起。
晚來的風指起她的秀髮,一個人坐在小公寓裡看着外面的景緻,說不出是一種愜意還是一種孤單。
不知道今天任天奇會不會和艾鑫在一起度過一個歡快的夜晚,更不清楚,明天的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她是不是還能做這戶公寓的主人。
一切都在變化之中,而自己卻拼命地想找一個安穩的角落做避風的港灣。
昨日的繁花已經落去,今日裡有的只是她一個人對着這夜默默地度過。
“謝謝陳總,再見。”赫子蘭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傳來,任思思象是剛剛從夢裡被驚醒,感覺自己是聽錯了。
電話的鈴聲響起,任思思楞了一下,她沒有反應過來是門鈴聲還是電話鈴聲,在她的感覺當中,應該是門鈴響,然後赫子蘭走進來纔對,難道那真的是自己做夢了嗎,任思思不由得笑了。
拿過手機來,看到電話顯示仍就是任天奇,她有些不耐煩,既然已經分手了,他還打電話過來做什麼,是沒罵夠她,想再罵一頓,還是又無聊地跟他述說他的艱難,讓她原諒他。
無論是啊一種,她都已經沒有興致再接他的電話,她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可是心裡卻有一種說出的痛,一種讓她的手在手機上猶豫了再猶豫的痛。
“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啊。”任思思在自己的心裡說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也不可以聽他的聲音,她不能再心軟了。
“任天奇的電話!”赫子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並且連鞋都換好了,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任思思被她嚇了一跳,一臉詫異地擡着看着她。
“你還想着他,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這是怎麼了思思,以前你可不這樣的,現在怎麼還拿不起,放不下的。”赫子蘭對她看着手機那留戀的目光大爲不滿。
一股灑氣從赫子蘭的身上散發出來,任思思不由得一皺眉,她不是陪着陳總見客戶嗎,怎麼還喝酒了。
赫子蘭卻沒有發覺任思思的變化,她還在對任思思心裡想着任天奇感到不滿。
在她的心目裡,任天奇這樣,任思思就應該毫無顧忌地離開,更不應該再對他有一絲的留戀。
可是她忘記了,任思思是一個人,一個大活人,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特別是現在,她一個孤零零地飄到X市,如同節無根的浮萍,在風雨中,沒有一絲的抵抗力,只能任其沉浮。
她需要一個保護她的臂膀,一個讓她依靠的港灣,她累了,害怕了,可以在這個港灣裡休息一下,躲避一下。
任天奇對於她來說,在她內心深處正是這樣一個停靠的地方,是她心目當中早已默認的保護者。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保護者卻在這個時候會肆意地傷害她,比任何一個人傷害的都狠。
這讓她措手不及,幾乎無力招架,就算現在逃出了他的魔掌,她那顆心也已經碎得粉粉的。
而這種痛,只有她自己能體會得到,也只有她自己去慢慢地療愈,只到那傷結了疤,疤埋在心靈的深處,卻還會不時地隱隱作痛。
這些都是赫子蘭無法明白,也無法想到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言辭更爲鋒利,她不知道她所說的字字都紮在任思思的心裡,那份痛,不是她可以理解的。
任思思想要反駁她,可是卻沒有力氣對她說什麼,她只有心頭的痛,其餘的都有已經感受不到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仍就是任天奇打給任思思的,任思思沒有馬上拒接,卻也沒有接,她此時坐在那裡已經沒有了感覺,一個人如同墜入了虛空之中,腦子裡一片的空白。
赫子蘭見任思思坐在那裡看着手機,即不接,也不掛,心裡起急,一把抓過她的手機,接了起來。
手機裡傳來任天奇酒醉後的漫罵聲,讓人聽着是不堪入耳,任思思被赫子蘭這一突然的動作驚醒,再聽到任天奇那可惡的話語,心裡一陣的難受,她站起來向自己的臥室跑去,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淚水奪眶而出,從來沒有人這樣的辱罵過她,更沒有受過這樣的氣,新愁舊怨都有涌上了她的心頭,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
外面是赫子蘭與任天奇兩個酒後人的對撕,他們都沒有聽到在房間裡的任思思在痛哭。
赫子蘭在痛罵任天奇之後,便倒在沙發裡睡着了,她從進入夢鄉那一刻,便將這一切都忘記得乾乾淨淨。
紅腫着眼睛來上班的任思思讓辦公室裡的人大爲猜測了一把,他們好多人都注意到昨天任思思是提前走的,現在她這個樣子出現,當然會成爲他們八卦的目標。
下班的時候,赫子蘭又被陳總叫住了,說要她陪着一起去見客戶,任思思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管赫子蘭了,接過她的電話,她就自己從公司出來回家去。
一輛黑色的甲殼蟲停在她的身邊,她楞了一下,隨便向車裡看了一眼,任天奇正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看着她。
怎麼,這是換車了嗎,換了新的工作,又換了新的車,他這車錢是從哪裡來的,舊換新也得再貼上幾萬大洋的。
“上車。”任天奇對還在發楞的任思思喊着。
“對不起,我還有事。”任思思見是他,馬上拔腳要走。
車門一開,任天奇從車裡跳了下來,伸手就去拉任思思,並大喊着:“我讓你上車。”
任思思本能地躲開,可是已經有人向他們這邊看過來,這裡有幾個正是他們都認識的公司職員。
一輛黑色的電動車停在任思思的旁邊,肖翰將撲向任思思的任天奇擋住:“喂,怎麼換車了,你這車不錯啊,哪來的錢,是不是思思的銀子還沒還給人家?”肖翰哈哈笑着,他一句就揭開了任天奇的短處,這讓任天奇不能不惱火。
“你算哪一根蔥,趕緊給我滾開。”任天奇憤怒地撲向了肖翰。
肖翰輕輕地將他推開:“我不是蔥,只有你這樣的也是蔥,思思,上車。”
肖翰說着將掛在車上的安全帽遞給任思思,任思思想也沒想接過來就戴在頭上,現在不走,她還等什麼,看任天奇這架勢,不跟着肖翰走,後果會不堪設想。
隨着電動車一溜煙地消失在人海,任天奇一臉懵逼地站在那裡,旁邊那些看熱鬧的更是唏噓不已。
電動車打敗了小轎車,這樣的例子應該是不多的,更多的人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的時代,任思思竟然坐着電動車走了。
走到一家大排檔,肖翰將車停了下來,他讓任思思去裡面等他,任思思當時都暈了,如果他不請自己吃東西,那她一點兒也不奇怪,既然請她吃東西,怎麼會請她到這裡來,她任思思什麼時候來過這種地方。
“怎麼了,嫌棄這裡?”肖翰一邊停車一邊問任思思。
任思思取下頭盔,一臉暈菜守看着大排檔:“這麼好的地方沒來過,這要怎麼進去啊?”
“你可真行,我的大小姐,你上學,上班都是在外面,怎麼連這樣的地方都沒體驗過,跟我來,讓我今天教教你怎麼過平常人的日子。”肖翰說着大踏着步走了進去。
看着任思思仔細地用紙巾擦拭着桌椅,肖翰笑了起來,他從筷子筒裡取了雙筷子放在她的面前:“把這個也好好擦一擦吧,要不一會兒,你怎麼吃得下飯去。”
任思思看着那粗糙的快餐筷子,心裡一陣地噁心,這就是平常人使用過的東西嗎,他又在胡說吧,自己也不是沒跟着同學們去外面吃過飯,怎麼也到不了這種地方啊。
“你這是成心的吧?”任思思氣急敗壞地看着還在那裡笑呵呵的肖翰。
“我,我就是誠心的啊!”肖翰裝出一臉的無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