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任天奇的手機事件,艾鑫衝進財會室鬧了一場,雖然馬上就被財務室主任制止了,可是任思思那顆脆弱的心卻受了重重的一擊。
被赫子蘭拉到樓下的咖啡廳來坐會兒,肖翰卻也來湊熱鬧,他們這裡正聊着天,任天奇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臉冷嘲地看着他們三個。
他們三個人一下子還真被他的這種厚臉皮精神嚇到了,都盯着他看,沒有做聲,而他卻大方地走到桌子旁拉把椅子來坐下。
赫子蘭看着他坐好了,這才慢聲慢語地對他說:“今天你還真就得跟我們說個明白,可是你說不明白,任天奇,你信不信我在這裡就會打你。”
在別人看上去象,赫子蘭這是說了一句玩笑話,可是任天奇知道,他要是真的說不明白,她還真就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對他不客氣。
任思思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赫子蘭,她雖然也生任天奇的氣,可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她有她的小算盤,她現在的心裡還沒有做好分手的準備。
任天奇看到任思思那眼神,就已經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吃定了她,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笑意,那笑意裡滿是嘲諷。
“我說任天奇,你行啊,這邊一個還沒放手,那邊的就已經有後備隊員了。”肖翰強壓着一腔的怒火,用嘲諷的目光看着任天奇。
“你別胡說啊,誰都能說我,可是你不能說我,我可跟艾鑫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昨天我喝大了,今天早上找不着手機,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放在公司了,我知道思思一向都不愛起早,所以纔給艾鑫打了個電話,讓她到公司裡幫我看看。”任天奇詭辯着,他這話裡是漏洞百出,誰又個看不出來他是在說謊。
偏偏任思思點了點頭,象是贊同他講的話,這讓任天奇更來了勁,他笑着對任思思說:“本來我想去飯店找的,我先借別人的電話晃了一下我的手機,沒想到他們老闆將我的手機帶在身上了,正好他從我們小區路過,順路就給我捎過來了。”
任天奇看着任思思,他知道別人相信不相信那都沒什麼關係,任思思的態度纔是重要的,她既然連那樣的謊話都能相信,這個謊言她應該也不會拒絕。
果然,任思思點頭了,而且還是馬上就點頭了,連想都沒有去想,這讓任天奇咧嘴笑了,卻也讓一旁的赫子蘭肺都要氣炸了。
肖翰卻按住了要發脾氣的赫子蘭:“咱們還是快點兒幹活去吧,再過一會兒,老總找不到你,你的工資可是有危險啊。”
赫子蘭明白,這是想留點兒空間給任思思和任天奇,可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啊,她臨走也要警告一下任天奇:“好,我們走,任天奇,你要是敢再欺負思思,我這個做朋友的可是要看不下去了。”
肖翰拽走了赫子蘭,這裡只留下任天奇和任思思,任思思這才默默地注視着眼前這個人,他那溫柔的外表下,隱約藏着什麼不爲人所知的東西,那是那麼的陰晦,讓人感到一陣陣徹骨的寒冷。
見任天奇想對自己說話,任思思打斷了他:“你不要說了,你給我記住,我任思思雖然現在是困境時期,可人不會總在困境裡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任思思說着站了起來,任天奇卻向後一仰,靠在了椅子裡:“好,我就是要你這句話,女人最好的靠山就是自己,這樣我才喜歡。”
任思思無語了,一個無法依靠的男人,她還要留着他過年嗎,他這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他不會一直將自己當成他的依靠了吧,這纔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見任思思用鄙視的目光看着自己,任天奇反而用他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注視着任思思。
這目光是嘲弄還是給人以激勵,任思思與他相處了這麼多年,都將這目光當成了對自己的愛慕,現在看來,他用這目光注視人的時候,還有着其它的含義,只是她任思思從來沒有仔細地解讀過。
看着任思思心事重重的背影,任天奇笑得是那樣的燦爛,完勝,可以說他這次交鋒是完勝。
赫子蘭也好,肖翰也好,只要任思思對他還有一分的眷戀,那誰都不好使,她是他的獵物,也是她抵禦那兩位的最好武器。
“看你這樣子,你還真是贏了。”就在任天奇得意地看着任思思消失在樓梯上時,陳總的夫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夫人,你怎麼來了。”任天奇慌忙站了起來。
“怎麼,我不能來嗎,我可是付了兩份龍蝦錢的。”陳夫人說着笑了起來。
“夫人,您看,這錢本來是應該我出的。”任天奇故意裝作慚愧地對陳總夫人說。
“就什麼啊,你們一個月才賺多少,能幫我一把就感謝了,還說這些客氣話,來坐下,一起喝杯咖啡。”陳總夫人笑呤呤地對任天奇說。
肖翰在遠處看着剛剛站起來的任天奇又坐下去,默默地點了支菸,悠悠地吐出一個菸圈兒來。
任思思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着,心裡這個不是滋味啊,總感覺別人在偷偷地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的。
從公司回來,就看到艾鑫坐在沙發裡,赫子蘭沒理她,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那樣子就跟沒看到沙發裡還有一個大活人一樣。
“你站信。”艾鑫喝住了赫子蘭。
任思思的心裡一翻個兒,這是又要開戰嗎,可她艾鑫是不是傻了一點兒,現在這裡可是三個人,如果真的打起,那將會是兩個打她一個,眼看她是會吃虧的,象她這樣精明的人,怎麼會吃這樣的虧。
赫子蘭當然也沒有怕她,她也知道,如果真的打起來,任思思是不會站在艾鑫那邊兒的,就算今天這事兒不是因她而起,她也會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艾鑫很是冷靜,她默默地盯着赫子蘭好一會兒,才用平靜的口吻對她說:“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我太魯莽了。”
聽到艾鑫的道歉,任思思都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就她現在這樣跋扈的樣子,竟然還會有說出道歉的話來,這讓人怎麼能相信啊。
赫子蘭就更驚訝了,據她對艾鑫的瞭解,她寧可輸人也不會輸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還學會道歉了,她不由得停下腳步,等着她將話說完。
“今天我是做得急躁了一些,也許你們還在恨我,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任天奇他爲什麼要撒謊。”艾鑫的聲音有些有顫抖,這讓赫子蘭和任思思不能不靜下來聽她說話了。
“任天奇他就是一個混蛋,他現面這樣,咱們還把他當成自己人嗎?”艾鑫這裡用了一個咱們,讓赫子蘭和任思思都微笑了,她這是一個人收拾不了任天奇,回來搬救兵來了。
“你們別以爲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我是想警告你們,別再和他來往了,他們吃掉你們的。”艾鑫嚴肅地看着她們兩個。
“大灰狼!”任思思和赫子蘭同時喊了出來。
“你們怎麼這樣,我在跟你們說正經事兒呢,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你們再和他來往,他會把你們當成羊吃掉的。”艾鑫見任思思和赫子蘭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氣得站了起來,一甩手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看着艾鑫氣乎乎地回自己的房間,任思思和赫子蘭都笑了起來,她們兩個指着艾鑫的房間低聲地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然聲音很小,可是艾鑫還是聽到了,她忽地一下將門拉開,對着她們兩個喊道:“你們不聽我的,還以爲我是想利用你們,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
艾鑫說完,砰的一聲將門又拉上了,赫子蘭和任思思都楞了,好一會兒赫子蘭纔對任思思說:“我說思思,她說得可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你,你和任天奇的感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得管住自己啊。”
“我做什麼我知道。”任思思說着沮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又何嘗不知道應該離開任天奇,可是她不捨啊,父母忽然之間從她的生活裡消失,現在她身邊可是沒有什麼親人了,她害怕失去,這比讓她受到傷害還要可怕。
夜深人靜的時候,任天奇給任思思打來了電話,一段甜言蜜語之後,任思思沉沉地睡去,她在夢鄉里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以至於赫子蘭喊她來上班,她都不願意睜開眼睛。
要是能這樣睡下去,這樣做着美夢,那該多好,爲什麼會醒來,會什麼還要去面對那個喧囂的,變化無常,錯綜複雜的世界。
擠車、上班、下班,一天之中兩點一線,任天奇仍就對她不冷不熱,艾鑫仍就是一天到晚耷拉着臉,只有赫子蘭還是高高興興的,不知道任思思那顆心正在碎裂。
“思思,我家裡給我捎了好多吃的,晚上回來吃吧。”快要下班的時候,赫子蘭給任思思打電話。
“知道了,下班我等你。”任思思無精打采地回答她。
“怎麼,蘭蘭又請客?”任天奇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讓她吃了一驚,他一向都很忌諱在辦公室裡跟她講話的,今天這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