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奇來超市裡找麻煩之後,又和艾鑫吵了一架,現在讓任思思最爲頭痛也最爲惶恐的是刀疤臉竟然找上門來,上次爲了他,任思思四處找肖翰,跟瘋了一樣。
任思思不知道父親欠這位多少錢,可是她現在到哪裡拿得出錢來還這位呢,她也只能是抵賴了。
“
別在那裡裝死,我知道你還有些首飾,那可是挺值錢的,拿出來也夠還我的了,要不然,你就直接把你那串項鍊賠給我,我保管不再找你的麻煩。”刀疤臉嬉皮笑臉地對任思思說。
“
什麼項鍊,早就賣了。”任思思這時忽然想起來自己拉箱裡的那幾件首飾,別的都值不了多少,可那串項鍊可是能值上百萬呢,這足夠她翻身用的了。
大喜之餘,任思思那張慘白的臉可就沒有那麼難看了,至少她的心裡有了一個閽,自己還是有點兒錢的。
“我說對了吧,我就知道你還有些東西,怎麼樣,拿出來吧,我可是在等錢用的。”刀疤臉咧着嘴站在那裡看着任思思,那樣子活象一匹狼在看着一隻羔羊。
拿出來,任思思纔不想拿出來,那可是她老爸送她的生日禮物,那是她最喜歡的一件,她哪裡捨得。
這時與女老闆認識的那位民警出現在門口,看着一臉壞笑的刀疤臉,怒衝衝地問他是做什麼。
“買東西啊。”刀疤臉馬上換了一臉笑臉對着民警。
“買東西,買完沒有?”民警板着臉看着刀疤臉。
“買完了。”刀疤臉說着向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頭向上任思思打了個飛眼。
任思思這個暈啊,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債主,如果是爲什麼見了警察蜀黍還要跑啊,如果不是,那他這是搗的什麼亂。
晚上一回到住處,任思思就將自己的那幾件首飾找了出來,她興奮地將那串鑽石項鍊放在手裡,感覺忽然感覺怪怪的,心裡不由得有些詫異。
這時女老闆吳雁的老伴喊任思思,任思思將東西收好走了過去,女老闆的老伴從旁邊的小櫃子裡取出一盒巧克力遞給任思思。
“我這麼大歲數哪裡吃這個,圓圓卻給我買了這個,你拿去吃了吧,別讓你吳雁姐看到了,她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兒小心眼兒。”女老闆的老伴說着笑了起來。
任思思知道在這個家裡,巧克力已經算得上是奢侈品了,她接在手裡,心裡好感激。
第二天,任思思坐在超市裡看着手機,心裡卻在想着那串鑽石項鍊,她感覺哪裡不對頭,可又說不上來。
女老闆吳雁走了進來,看到她坐在那裡出神,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任思思這纔回過神來。
“昨天有個臉上帶刀疤的人來過?”女老闆陰沉着臉問任思思。
任思思心裡想着,這一定是那個民警對她說的,忙點了點頭:“是。”
“你認識他?”女老闆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認識。”任思思如實在回答,雖然見過,可是她是真的不認識那位刀疤臉是誰。
“以後這樣的人你不要跟他聊得太多。”女老闆鐵青着臉對任思思說。
“噢,知道了。”任思思明白,刀疤臉的臉上那道刀疤會讓很多人感到不安。
任思思看了看手機,現在還不是吃午飯的時候,她不明白,女老闆吳雁怎麼就過來了,以前她可是不到點兒絕對不過來的。
而女老闆在店裡也只是轉了轉就走了,並沒有說別的,走的時候仍然是一臉的不悅,這讓任思思感到困惑,她來做什麼啊?
當任思思再向門外看去的時候,她發現平時在外面聊天的那些人正不時地向她這邊指指點點的,象是在說自己。
任思思馬上想到這是有人在說自己的閒話,她將手機揣在兜裡,邁着大步走了出去,丫的,在背後說人那算是什麼本事,當着面說那纔是本事。
見任思思一臉惱怒地走了過來,那些聊得正熱鬧的人一下子都閉上了嘴,他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任思思。
任思思擠出一個笑來對着他們,正想跟他們聊一下,沒想到那些人卻在她的面前散了。
散了,任思思不免要呵呵了,眼看着自己被晾在那裡,任思思不由得又手插在兜裡,立着眼睛看着那些匆匆離開的人們。
“思思,你做什麼呢?”赫子蘭站在超市的門口喊她。
“沒事兒。”
任思思說着走了回來,和赫子蘭一起向超市裡走去,後面卻傳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任思思是頭也沒回,可是赫子蘭卻已經注意到了。
她邊走邊問任思思這是怎麼了,任思思瞄了一眼身後,低聲告訴她沒有什麼事兒,不知道怎麼了,她成了這裡人的議論焦點。
赫子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一進到店裡就警告任思思,可不能小看了這些人的議論,時間長了,她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可任思思心裡卻不在意,怕什麼怕啊,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關他們毛線的關係,再說,這些人又不是與她共事的同事,怕他們做什麼。
赫子蘭在這裡坐了沒一會兒,就有電話來催她回去,說陳經理找她有事情,赫子蘭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驚慌向外就走。
任思思感覺哪裡不對,赫子蘭爲什麼這樣急啊,是不是公司裡出了什麼事情,還是有人難爲她。
她正在這裡納悶,只見昨天那位警察蜀黍走了來,問她昨天來的那個刀疤臉是誰,他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這回任思思有些警覺了,他們怎麼都對那個刀疤臉感興趣啊,就算人家臉上有個標記,可也不就能說人家是個壞人吧。
看着任思思臉色的變化,民警卻更加盤問得緊了,那樣子就象任思思知道些什麼不告訴他似的,可是任思思真心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盤問了半天沒有結果,民警失望地走了,臨走時還叮囑任思思,要是有什麼情況要及時向他彙報。
任思思聽得頭也大了,她彙報什麼啊,只是她感覺奇怪的是,那個刀疤臉爲什麼一見到警察就灰溜溜地走了。
如果真的是任思思家裡欠他的錢,她沒有必要那樣的惶恐吧,怎麼想都感覺怪怪的,卻又想不出一個頭緒來。
女老闆給任思思送午飯的時候,任思思更感覺不對勁了,今天怎麼就只有粥和饅頭,而且菜就是鹹菜,連個炒菜都沒有,這女老闆怎麼一下子變了。
這回女老闆在這裡陪着任思思呆了好一會兒,然後纔不放心地離開了超市,任思思感覺到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一個刀疤臉就讓這些人這樣的緊張嗎,還是另有隱情呢,她看着門外,想着怎麼才能問個明白。
這時有附近的老太太來買醋,任思思一邊幫她拿,一邊跟她閒聊,那個老太太先還不大願意理任思思,可是任思思卻不耐其煩地跟她聊天,這讓她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聊來聊去就聊到民警的身上來了,任思思問那個民警爲什麼會追問昨天那個臉上帶刀疤的人,老太太楞了一下,馬上又笑了。
“怎麼,閨女,你不認識那個臉上帶刀疤的人?”
“不認識啊,那個人好討厭的,昨天在這裡胡言亂語的,幸虧那個民警來了,要不然他還賴在這裡不走呢。”
“哎喲,原來你們不認識啊,我說的嗎,這麼好的一個閨女,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一個人。”
老太太的臉上明顯地帶着歧視的味道,可是任思思不明白,那個人怎麼得罪了這些人,讓這裡的人對他有那麼大的成見。
老太太卻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只說那個人長得就兇巴巴的,看上去不象個好人,還讓任思思以後提防着一點兒,有什麼事兒,就向大家求助。
她說得這個仗義啊,可是任思思看着她那顫顫巍巍的樣子,向她求助,那還不更亂了。
只是這些人也真是奇怪,只憑着長相就斷定人家不是什麼好人,這是不是也太武斷了,好人壞人可是沒有寫在臉上的說。
好不容易捱到了女老闆來替她,任思思正想收拾一下離開,女老闆卻板着臉對她說:“今天還出去嗎?”
任思思楞了,她問這些做什麼,她又不是她老媽,管得着她下班之後去哪裡嗎:“啊,不一定,上幾次都是遇到了熟人,出去聊了一會兒。”
女老闆這才點了點頭:“要是沒什麼事兒就回家去,女孩子總是那麼晚回家,鄰居會說閒話的。”
任思思暈啊,她什麼時候回家關別人的屁事,這些人怎麼比辦公室裡的人還八卦,可是人家還是當着一片好心對她說的,對這一片好心,她也只能是先領情吧,要是不領這個情,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麼事端來:“知道了,要是沒事兒我就回去。”
任思思說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她的心裡是窩着一肚子的氣,兩隻眼睛狠狠地向街上看着,象是要將那些街道吃下去一樣。
可她看到了什麼啊,那明明就是看到那個認識女老闆的警察蜀黍就站在街道口,他雖然在那裡跟別人說笑,可那眼睛卻不時地盯着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