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的吳辰先洗了個澡,方纔實驗中冒出的冷汗已經浸溼他的內衣。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流下,滑過每一寸肌膚,如果有第二人在場,定會被吳辰身軀給震驚,血管像樹根一般纏繞在身上,顯得異常突出。
擦了擦鏡子上的水霧,吳辰仔細觀察着身體,血管似乎有逐漸平復的跡象,應該是藥效在逐漸散去。
除了有點頭昏腦漲的感覺,吳辰並沒有感覺到大礙,反倒是在休息了一會之後,感覺到體內有力量在涌動一般。
“蒙恬,怎麼回事?我怎麼有種變強的感覺?”吳辰問道。
“應該是剛纔的藥。”
“那個藥不是隻能短暫提升人體機能嗎?而且還有嚴重的副作用。”
“不一定,副作用可能只是針對普通人,但是你吃過不老丹,已經不能算是普通人了。”
“你是說我能吸收那個藥的藥效?”
“就像胃口小的人多吃兩碗飯會撐得慌,嚴重的腸胃還會出問題,但是胃口大的人多吃兩碗飯反而會很舒服。”
這個淺顯的例子正好解釋了吳辰吃脫胎散後發生的變化,敏兒再怎麼強,對比服用過不老丹還有蒙恬附體的吳辰來說,只能算是普通人,自然很難承受藥物。
但脫胎散對於吳辰來說,更像是滋潤身體的補藥,能夠永久吸收。
吳辰握了握手掌,感覺有磅礴的力量涌上來,比以往要強盛上不少,隨手抓起櫃子上的金屬杯,吳辰稍一用力,金屬杯就被擠壓凹陷,留下一道道溝壑。
這驚人的變化讓吳辰有些詫異和激動,沒想到因禍得福提升了戰鬥力,這麼說他還得謝謝趙傑。
趙氏製藥公司樓下,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駛入停車場。
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下了車,在司機的指引下,乘坐電梯前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趙傑在工廠倉庫內休息了許久,服下不少鎮痛丹藥後,腹部的疼痛纔有所減輕。
他沒有前往醫院而是驅車回到了公司,因爲剛纔那個男人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一進辦公室的門,趙傑就發現對方正坐在椅子上,表情似乎有些憤怒,他疾步先前,恭敬而又畏懼的喊道:“爸,你來了。”
中年男子正是趙傑的父親趙盛,同樣也是趙孟國的父親。
沒人知道這個趙家秘密。
趙傑和趙孟國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趙盛尋花問柳之時,意外讓趙傑母親懷孕,生下趙傑趙雅茜二人。
隨後母親因病去世,趙孟國卻並未將兩人接回趙家,而是安置在別處撫養,讓兄妹二人從小學習製毒用毒。
對於上層人士而言,這種事無異於醜聞,自然不願對外公開。
從小跟妹妹一起長大的趙傑,因爲無父無母處處遭人白眼,更因爲長相俊美過於陰柔,惹來不少男人的騷擾。
這一切都讓他開始記恨趙家,恨趙盛爲何對自己置之不理,恨趙孟國一無是處卻能夠獨享趙家財富。
於是他比誰都要努力,拼了命也想讓趙盛對自己刮目相看,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不管是長相智商還是手段,他都甩趙孟國幾條街。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是趙家的庶子,趙盛只是暗中給他開了間醫藥公司,而趙孟國擁有的則是所有趙家產業。
苦心經營幾年,趙傑將趙氏製藥集團發展成L市最大的醫藥公司,可跟趙家一比,依然是小巫見大巫。
有些東西生來就不公平,趙傑痛恨這種不公平。
直到他在趙家老宅內翻到一本毒經,上面記載着一種古老秘法,能製造出瞬間提升實力的丹藥。
趙傑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能成功研製出來,他會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甚至跪服在自己身下。
所以他拼盡一切,都想研製出脫胎散,就如同這名字一般,他渴望着脫胎換骨般的重生。
趙盛沒有說話,走到趙傑面前就甩了他一巴掌,力度大到令趙傑感覺到頭暈目眩。
“誰讓你動凌妃的?”趙盛質問。
“我聽說凌家出爾反爾,不準備把凌妃嫁給大哥,所以就想教訓一下對方。”趙傑捂着臉,顫顫巍巍的回道。
“趙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了?”
“我也是爲趙家着想,如果凌妃不嫁給大哥,那之前的計劃就功虧一簣,倒不如直接殺了凌妃搞垮凌家。”
趙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冷言道:“你不知道孟國喜歡凌妃?要真殺了凌妃,你讓他怎麼活?以後凌家的所有事,你不允許插手,不然就給我滾出趙家。”
“是。”趙傑只能點頭妥協,隨後興奮的說道:“爸,我馬上就能研製出完美的脫胎散了,再給我一段時間。”
“那東西你自己看着辦,還有,說了多少遍,不準喊我爸,稱呼我爲趙總。”趙盛似乎並不感冒。
“是,趙總。”趙傑臉上的激動之色全無,緊緊咬着牙根。
永遠都是這般,趙孟國的事永遠都排第一位,自己不管再怎麼努力都要被無視。
“凌家的事我會解決,你管好自己的公司就行。”趙盛說完轉身出門,似乎連多看趙傑兩眼都不願意。
趙傑一拳打在桌子上,俊俏的臉上留着鮮紅的巴掌印,彷彿比打斷肋骨還要疼。他撥通電話,“幫我通知醫生。”
趙盛乘坐邁巴赫匯入車流中,車窗上映出他嚴肅的臉龐。
雖然面無表情,但眉宇間跟趙傑極爲相似,年輕時候的他肯定是個帥哥。
之所以不想重視趙傑,並不是因爲他能力不夠或者庶子身份,而是因爲趙傑性格過於陰冷。
這樣的人會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同樣也很難有好下場。
讓趙傑兄妹二人遠離趙家,就是爲了避免他們捲入上層人士的風波之中,讓他們學習製毒用毒,也是爲了能讓二人有保命的手段。
事實證明,自己曾經的決定似乎是錯誤的,趙傑並沒有按照自己安排的路走,反而是在歪路上一去不復返。
趙盛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