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夜密談
鹿妖靈鯊依然緊追着趙寒,而且距離還在一點點的縮小。
趙寒眼看着後面的鹿妖靈鯊就要追上來,卻聽器靈不緊不慢地說道:“莫慌莫慌,前面就是陸地,等上去了是咱的地盤,他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趙寒的心卻並沒有放下,依然催動全身力氣向前飛奔着,默默感受着和身後鹿妖靈鯊的距離。
鹿妖靈鯊已經變換成了本體,死死追着面前的趙寒,他只有以一個想法就是今天決計不能放他走。
隨着“噗通”一聲,趙寒終於從這片陰森的大海中逃了出來,天空依然漆黑一片,只有一輪彎月像金鉤般倒掛在天上。
就在他出水的一瞬間,一道水流穿過海洋直衝趙寒而去,趙寒身上的水罩不過讓那道水流停滯了一瞬間就破碎成漫天光點。
隨後,那水流結結實實打在趙寒後背,趙寒連人帶着手上的卷軸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鹿妖靈鯊眼看着馬上就要得手,也不猶豫,飛身跟着倒地的趙寒上了岸。
器靈就在氣海里眼睜睜看着,卻沒有急着出手。
鹿妖靈鯊化爲人形,臉上掛着一道殘忍的弧線。
“可惜可惜,獸族之間本應和諧互助,不過既然已經到這步田地了,留着你只能放虎歸山。”
鹿妖靈鯊右手凝結出一道水柱,正欲將眼前趴在地上的趙寒除之而後快,卻聽到耳邊有一個妖媚的男聲緩緩開口:“看來這小小的趙家,還真是有些門道。”
鹿妖靈鯊猛然驚醒,剛想回頭,卻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涼涼的,再一會,整個世界都旋轉了起來。
他的頭顱就那麼緩緩滑落下來,脖頸處有一道平整的切口。
旁邊有一個桃花眼身材修長帶着淡淡妖氣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公孫安。
他看向面前昏迷不醒的趙寒,略一躊躇,將他攔腰扛起,帶回了趙家給他安排的房屋中。
公孫安用天之力感受着趙寒身上的傷勢,卻發現只是一些皮外傷和衝擊過度導致關節有些錯位,而昏迷則更多是因爲力竭。
這力竭還不同於普通修煉者的力竭,似乎有一股另外的氣消耗極大,需要時間來慢慢填補。
感受着趙寒身上的傷勢自愈之快,甚至不需要他出手幫助,又聯想到鹿妖靈鯊說的話和趙寒超強的身體素質,莫非……
公孫安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他倒是沒聽說趙家家主還找了個獸族小妾啊,難不成是自己掏私房錢去黑市買的?還有了個孩子?
這也……
公孫安越想越離譜,又過了幾個小時趙寒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他用內力催動了趙寒的經脈,趙寒正在夢鄉中,只覺得全身燥熱,呼的一下變坐了起來。
他看着面前的裝潢和公孫安,還有自己手中緊握的紅藍卷軸,瞬間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和與鹿妖靈鯊的戰鬥。
他記得自己在徹底失去意識前,隱約聽到了公孫安的聲音,這麼看來,應該是公孫安救了他?
“前輩,這是……”
不等趙寒多問,公孫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子不錯啊,精進到天之力五段了,以這樣的能力能在鹿妖靈鯊手下全身而退,看來趙家藏得還挺深,竟有這種隱世天才沒有公開。”
趙寒後背冷汗直冒,應付道:“哪裡哪裡,只是僥倖而已,那鹿妖靈鯊也沒有想着真傷害小弟,不過是戲弄着玩而已,還要多謝公孫大哥出手相救。”
“哦?可我看到的卻是那鹿妖靈鯊可從海里追上了岸,放棄主場優勢不惜一切代價也想置你於死地,若是我出手稍晚個幾秒鐘……”
趙寒心裡暗罵:靠,合着你眼睜睜看着那水流呲到我身上,釣魚執法了屬於是。
但臉上依舊笑眯眯迎合到:“那不過是他玩過頭了才追上了岸,若不是公孫大哥仗義出手相救,小弟現在可能就不在這裡了。”
公孫安笑了笑,也不反駁,只是用深邃的眼眸盯着趙寒。
趙寒被盯得心裡有些發毛。
“公孫大哥,還是多謝出手相救,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小弟就走了哈。”
他剛下牀走過公孫安的身邊,公孫安淡淡出口:“慢着。”
這一聲,卻夾雜了不俗的天之力,瞬間限制住了趙寒的行動,他就那麼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陣冰寒從氣海中傳來,趙寒打了個哆嗦。
這一幕也被公孫安看在眼裡,而後者並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然而在趙寒眼裡,這笑容並不友好。
“趙小兄弟可知,我是爲什麼來到你們趙家?”
“小弟猜測,可能是前些天冰海暴動,傷及不少無辜遊客?”
“不愧是趙家少族長,果然是機靈過人。”
趙寒抽了抽嘴角:特麼的,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到底你這大哥想問啥啊。
公孫安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不淡定了。
“我想,我已經有答案了。”
趙寒汗毛豎起,握着卷軸的手緊了幾分:“哦?那是好事啊,公孫大哥可以回去覆命了,不用在我們這小小的趙家繼續受累了。”
公孫安笑了笑,從椅子上站起來。
“趙小兄弟,繼續裝下去有意思麼,你和冰海暴動以及那天出現的神秘高手有什麼關係,如實招來!”
一股凌人的氣勢從公孫安身上爆發出來。
他公孫安從不懼怕任何人,否則這些年在護衛隊可真是白打拼了。
趙寒心一緊,卻仍保持着冷靜:“公孫大哥在說什麼,以小弟這點微末道行似乎很難理解啊,還請公孫大哥收了神通,否則我可要通知父親來了。”
公孫安無動於衷,依舊將強橫的天之力覆蓋在房屋中,那股威勢是鹿妖靈鯊的十數倍。
“想知道鹿妖靈鯊臨死前說過什麼嗎?”
趙寒心裡一緊:壞了,這畜生不會把神器和龍族血脈的事都說出來了吧。
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難以捉摸,趙寒靜靜等着公孫安開口,就像臨刑的犯人等着審判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