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思輕笑一聲,伸出手臂着右側,說道:“東方旋靈,西方旋瑞,南北分別是旋谷與旋施,你這逆轉的五煞陣在困敵上確實比原本的五煞陣要強上許多,不過......”
場內的人耳中聽着姜思思清脆的聲音,隨着她的聲音朝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望去,果然,每個方位都有一塊不是很醒目的木牌立在那裡,對應方向的字,與姜思思所說的一般無二。
花昆泰臉色變了幾變,說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這陣法威力只有原本陣法的七成,所以你在外圍四周又各佈置了金鎖陣與三才陣,爲的就是彌補陣法的不足,但是你沒想到的是,導致的結果就是,與你現在的顛倒五煞陣格格不入,不但殺傷力沒有像你想象的那般增加,反而不斷的蠶食現在的陣法。”姜思思絲毫不在意場內衆人越來越驚奇的目光,侃侃而談。
花昆泰撫掌大笑:“哈哈哈,佩服佩服,你纔剛到我這竺心林中,不但將我佈置的大陣一一點破,就連缺陷都知曉的一清二楚,老夫佩服的人很少,但是你這個丫頭算一個。”
姜思思笑着說道:“能讓花前輩佩服,小女子倍感自豪。”
“我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姑娘見教。”突然,一道溫暖和煦的聲音從最左側的一間屋內傳了出來,衆人聽到聲音,都是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舒坦。
姜思思朝那件屋子望去,“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露出一隻白皙漂亮的手掌,一名白衣白袍,丰神俊秀的男子推門走了出來,這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皮膚白皙,笑起來極爲明媚,他看着姜思思帶着一絲謙虛說道:“文某唐突,只是聽到其中關鍵處, 心中卻是尚有疑點不明,不得已出聲詢問,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聖城文家?”姜思思的眉頭立刻皺起,沒想到,天心境的再次開啓,竟然連聖城的人也驚動了,要知道,他們跟聖城的某個傢伙可是有着一番過節的。
男子笑着說道:“在聖城的時候,時常聽青海少爺提起各位,你們可能不知,青海少爺可是對各位推崇備至,文某雖然不是看着青海少爺長大,但與青海少爺接觸的次數也不在少數,還是第一次見青海少爺對同輩人如此敬佩。”
“不敢!”姜思思正色說道,不知道文前輩有什麼不明的地方?
“叫前輩就太生疏了,文某單名一個榮字,我看我們還是平輩相交吧。”文榮淡笑說道:“剛剛聽姑娘單憑這林中陣法認出了花大哥,可是這五煞陣雖然也算繁複,但是大陸上能佈置出的人也不在少數,姑娘怎麼就如此肯定是花大哥佈置的?”
花昆泰聽後,臉色微紅,看來他常年隱居此地,少了與人打交道,這中間卻是生疏了許多,姜思思一說,他就承認了,現在聽了文榮的話,才發現,這裡面卻是還有些漏洞。
姜思思指着木牌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看到那個木牌沒?”
文榮與衆人目光飄向木牌,不知道姜思思所指爲何。
姜思思說道:“正常人佈置的五煞陣通常是從其中一個方位開始佈置,但是聽我家老薑說,大陸上有一陣法大師,佈置五煞陣與常人不同,是四個方位一同佈置的,這人名叫譚麟,你們看那木牌下面是不是有個譚字標識?”
文榮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花昆泰神色古怪的看了姜思思一眼。
文榮說道:“原來如此,姑娘當真是心細如髮,不光花大哥,連文某對你們也是極爲的佩服了。”
“這麼說,大陸上傳說譚前輩殞命天心境是真的了?不然花前輩爲何要在此地隱居?”又從那一排精舍當中走出了一名男子,接過文榮的話說道,這名男子看起來比文榮還要年輕,與唐安等人比也大不了幾歲,讓人驚奇的是,這名年輕男子的肩膀上蹲着一隻身高一尺多的灰色小猴,唐安等人不禁多看其兩眼。
那名叫祝星的壯漢看到此人出現,大聲到:“司小子,你捨得出來啦?剛纔那場不算,咱們重新在比劃一場。”當下不顧身邊同伴勸阻,大喝一聲便朝後出現的年輕男子胸口抓去。
司姓男子眉頭一皺,暗罵一聲蠻子,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輕飄飄的向左橫移了兩丈,躲過壯漢的一抓,祝姓怒道:“小子,有種不要跑,咱倆光明正大的比試比試。”他身材肥壯,身法不輕便,自然追不上沈姓男子。
唐安看着二人一個追一個躲,招式都是極爲精妙,不禁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姜思思的目光始終沒離開司姓男子,口中卻是替唐安等人解釋道:“譚麟與花昆泰秦二人當年在大陸上可是很有名的,這二人實力強勁,二人又都喜歡研究陣法,互相切磋之下,感情越來越好,佈陣的手法也越來越相似,後來聽說譚麟死了,卻是不知道原因,今天看來,多半是隕落在天心境中了。”
唐安聽後,憂心忡忡的問道:“當時二人是什麼實力?”
姜思思道:“雖然比不上現在,但也差不遠了,天心境內連宗師高手一不小心都要隕落,這可不是說着玩的。”
這時,花昆泰突然出聲道:“好了,好了,二位不要鬧了,想要切磋,等出來老夫這竺心林再說,不然啊,一會你倆就把我這林子給拆了。”花昆泰看見二人轉瞬之間又要動手,連忙苦笑着上前阻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人影只是一閃,便來到二人的中間,一手在祝星 的拳頭上一拂,祝星趕忙收手,但還是聽到:“啪”的一聲,祝星只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拳上傳來,哪裡還敢動手,立刻站在原地不動了。
花昆泰對上司姓青年則要“溫柔”的多,只是在其手臂上一按,司姓男子立刻倒退兩步,眼中驚疑不定,肩膀的小猴齜牙咧嘴的就要出手,卻被司姓男子呵斥住道:“孽畜,幹什麼?想對前輩出手麼?”
花昆泰微微一笑,司姓男子對其施了一禮,看了眼唐安一行人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唐安撓撓頭說道:“這人就是剛把祝星打出來的那位王級了吧?怎麼我感覺,他看咱們的眼神不對啊。”
“人家那是看小天,順道看了你一眼。”姜思思揶揄說道。
唐安不解說道:“牛兒跟他認識?思思你怎麼知道他是看牛兒?”
姜思思理所應當的說道:“你沒聽祝星那個莽漢叫司小子麼?這人姓司,來自中域,他肩膀上的那只是水睛鯤猿,你們可不要因爲它個子小就小看它,這種妖獸天生具有水風兩種屬性,極爲難纏。”
“是千妖谷?”唐安臉色一變說道。
牛小天也是暗自點頭,從姜思思的話中,這司姓年輕男子肯定是出自千妖谷,想到自己的爺爺與千妖谷的谷主有交情,這一切就合乎情理了。
花昆泰對姜思思的博學與眼界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雖然對司姓男子來到天心境感到有些不解,但是這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不管是誰,他都不會阻止,跟更何況這名年輕人的後臺那可是極硬,他就更不會愚蠢到與他爲難,他上前對唐安等人說道:“衆位遠來,也是辛苦,這裡還空着四五間房間,不如先到房間中休息休息,也好讓花某略盡地主之誼。”
唐安自然不會反對,客套了兩句,欲要朝東邊走去,卻發現花昆泰不露痕跡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微微搖了搖頭。
姜思思拉着唐安,說道:“西邊安靜,我們還是去西邊吧。”
唐安一怔,隨即會意,應聲道:“好。”
“我們也回去吧。”祝星的那名同伴對其說道,祝星甩了甩已經不是那麼疼的手,同樣回到了屋中。
花昆泰看着衆人走進房後,目光從每個房間飄過,心中暗自苦笑,這些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東邊住的不是溫家人,也是跟我們有仇的,不然這花昆泰不會不讓我們過去。”姜思思一進屋,便肯定的說道。
唐安坐在椅子上,說道:“不過剛纔動靜不小,屋內卻是一個人也沒出現,不然還有跡可循。”
“管他是誰呢,既然花昆泰能保證在這竺心林中沒人動手,我們就在這等到天心境開啓不就完了。”袁南博不在意的說道。
“南博說的對,正好我們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你們別說,這花昆泰建造的房子還真不錯。”姜思思伸了個懶腰,同樣說道。
房間極大,一行人住在裡面並不擁擠,花昆泰知道,爲了進入天心境來到這裡的很少有一人的,所以,每一個房間內,都放置了五張牀,唐安等人人數上雖然多了幾個,但是卻也能睡下。
一行人又在房間裡面交談了一些事宜,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唐安打開門,看到那個引他們來的那名叫“航兒”的俊秀青年,帶着兩個下人模樣的人站在門口。
航兒恭敬說道:“各位貴賓,老祖爲各位準備了菜餚,還請各位食用。”說完,其揮了揮手,那兩名擡着三個食盒的下人將飯菜送了進來。
唐安道了聲謝後,航兒帶着兩名下人恭敬的離開了,唐安看着飯菜說道:“怎麼感覺,這小子溫順了許多,沒有了當時的傲氣。”
姜思思將飯菜擺在桌子上,說道:“肯定是花昆泰交代了什麼唄。”
“不過這花昆泰倒也精明,知道來到這裡的,難免互相有仇怨的,現在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互相見不到面,自然也就打不起來了。”唐安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邊吃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