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裡?”秦洛天的聲音虛弱異常,但是唐安等人還是大喜過望,秦洛天既然醒轉了過來,憑藉着他自身強悍的實力,那麼就斷然沒有了生命的危險,恢復起來,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了。
唐安握住秦洛天的手,道:“你放心,我們現在的地方很安全。”
秦洛天神情複雜的說道:“你們,爲何要救我?”當初在印陽城徐家,秦洛天答應牛小天替其救治,完全是爲了在溫玄悟的面前爭一口氣,是死是活他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但是他現在撿回來一條命,也已經醒過來很久,頭腦慢慢變回了往日的清晰,只不過他的心中一直在思索着,所以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就這麼死在印陽城中,所以才讓牛兒出手救你。”唐安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當秦洛天問出這個問題後,唐安纔想起來,他似乎當時並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
牛小天直接了當的說道:“小安讓我救誰,我就救誰。”
“你們就不怕得罪溫家麼?”唐牛二人的回答大大超出了秦洛天的意料,不禁出聲問道。
唐安打了個哈哈說道:“怎麼不怕,不怕能連夜就從印陽城逃出來麼。這不,我們一路緊趕慢趕,也還沒脫離溫家的勢力範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們還要繼續趕路,你吃不吃得消?”
秦洛天苦笑道:“還死不了。”
唐安道:“那就好,我們早一刻脫離溫家的控制範圍,就少一絲危險。”
當下,一行人繼續朝着東方趕路,有唐安五人與紫電護送,一路上自然沒有半點兇險,別說溫家的人見不到一個,就連那個神秘的富豪手下也是連影子也沒撞見一個。
衆人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忽然北風呼嘯,天空中忽然之間飄下一陣豆大的雨點,唐安擡起頭,說道“看來老天也不想我們這麼輕易的就離開。”
“這雨恐怕不小,他們現在可不能淋雨,我們還是趕快找個避雨的地方。”姜思思眼見一團團烏雲從遠處朝衆人頭頂上方涌來,皺着眉說道。
六人一獸沿着大道,方向仍是向東行去,雖然秦洛天,孫戰,牛小天三人傷勢未愈,但是好在唐安等三人具是健全,互相攙扶之下,速度道也慢。
忽然聽到一陣水聲,原來衆人來到一條河邊,見溯河而上半里處有座小屋,六人大喜,加快了腳步,待到了小屋的近處,發現這小屋是座東倒西歪,搖搖欲塌的破廟。
廟門破破爛爛,一看便是荒廢了許久,唐安笑道:“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我們就不用敲門了吧。”
“這破廟搖搖晃晃,雨水一打便顫上幾顫,會不會塌了。”牛小天頗爲擔憂的說道。
“廟宇雖破,但好歹能遮風擋雨,也算聊勝於無了。”衆人進到廟中,一股黴氣撲鼻而來,姜思思秀眉微蹙,用手擋在了鼻下。
秦洛天行了這一會,傷口處又開始疼痛起來,只不過他頗爲硬朗,不想再唐安等人面前表現出來,不由得緊咬了牙關,將頭轉向一旁,好讓衆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袁南博抓了些破桌破椅,生起火來,但見天上烏雲越聚越重,雨下的也越發的大了,幸好衆人剛剛吃過飯不久,不然照現的這個形式,雨一時半會顯然停不了,衆人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大雨傾盆又無從尋找食物,恐怕要捱餓了。
“早知道,剩下的那半截老虎就不該丟掉。”袁南博說道。
唐安笑道:“世上哪有那麼多早知道的事,雨雖然一時半會不會停,但稍微等到雨小了點後,我就出去找點吃的。”
衆人都是點點頭,覺得唐安所言不錯,哪知道,唐安說的等一會,一等就是大半天過去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七人一獸圍着一團火坐在地上,破廟中到處漏水,極少有乾地,突然牛小天的頭頂之上漏水,水點一滴滴落向他的身上,他稍動身子,向左讓了讓,但是左邊也在漏水,秦洛天道:“你,你過來點,我這點不漏水。”
原來,唐安等人在發現漏水之後,就將秦洛天轉移到最乾爽的地方,以免他被雨水打溼,影響傷口,他雖然清醒過來,但是外傷極重,根本坐不下,只能躺着,示意他一人佔據了極大一片地方。
牛小天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這點雨水算的了什麼,啊,你怎麼了!”牛小天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突然驚起,快步走到秦洛天的身邊,他回答秦洛天之時,並未發現他有什麼特殊,但是細看之下,才發現,他鋼牙緊咬,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小幅度的不住顫抖,牛小天這菜發現不對。
他將秦洛天的身子翻轉過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映入衆人的眼中,秦洛天壓在身下的傷口不知道何時早已崩裂開來,鮮血不住的往外涌出,將紗布衣服盡皆浸透,原本只要血一流出,衆人都會問到血腥之氣,但是由於破廟之中,黴氣極重,加上外面風出來的各種氣息,衆人竟然沒有一人問到血腥氣,紫電哼了哼,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着,顯然它是聞到了,但是秦洛天它並不認識,所以也沒有多管閒事。
“怎麼不說?”牛小天面色冷淡,嗔怪的對秦洛天說道。
秦洛天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也沒感到,只是感覺到有點疼,也並沒有在意。”
牛小天看着他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還強硬着擠出笑容,滿腔的憤懣立即消失無蹤,他衝着唐安說道:“小安,去幫我接點水給他清洗下傷口,我要重新給他處理下傷口。”
唐安立刻應聲而去,袁南博默默的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秦洛天的身上。
秦洛天嘴脣微動,姜思思立刻阻止他說道:“不要說話,小天好不容易瞞天過海將你救活,你不要讓他的一片苦心白費。”
唐安在廟中找到一口破碎的水缸,好在缸底還在,唐安用雨水將破缸洗淨後,接了雨水走了回來,說道:“牛而,這裡只有雨水,可以用麼?”
牛小天點頭道:“沒辦法,情況緊急,只好一切從簡了。”說着,牛小天用雨水將秦洛天的傷口洗乾淨,將丹藥碾碎,敷在傷口之上,在用紗布重新包裹起來,整個過程中,秦洛天的臉龐數度扭曲,但卻始終沒有坑出一聲。
不遠處的袁南博讚歎道:“真是個好漢子。”
忙完了這一切的牛小天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叮囑道:“傷口裂開可不是玩的,下次再出事,一定要告訴我。”
秦洛天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牛小天等人緊張忙碌的時候,紫電只是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但當牛小天剛剛替秦洛天包紮完後,紫電碩大的身體突然戰力起來,口中發出一聲震天怒吼!
“不好!”
“有人來了。”
唐安一把抱起地上的秦洛天,喝道:“快點出去,廟快倒了!”
唐安身形極快,雖然抱着一個人,但仍是第一個便竄出廟外,其餘人不慢,緊接着便逃了出去,只聽咔嚓嚓幾聲響,廟頂之上掉下了數片瓦片,這破廟早已經腐朽不堪,經過雨水一浸,北風一刮,已然支撐不了多久,在經過紫電的巨吼之後,哪裡還能承受的住?只見一根根椽子和瓦片紛紛跌落,原本一座廟宇,頃刻之間,便化爲一堆廢墟。
而這時,七人不過剛好奔出廟來。
便在此時,只聽得陣陣馬蹄聲傳了過來,十餘乘馬自西北疾馳而來,片刻之間,已到近處,黑暗之中,人影綽綽,顯是馬上都有人。
一個壯漢甕聲甕氣的問道:“小哥,這裡可有避雨的地方。”這人身軀壯碩,躍在最前方,朝唐安等人問道。
唐安目光在衆人身上一掃,神情頓時一凜,不說這些人所乘坐騎均是神駿異常的高頭大馬,這些人各個都是精光內斂,顯然都是有武藝在身,其餘人雖然沒有上前,但是隱隱圍成扇形,將唐安等人盡數包圍起來。
唐安道:“我們原本在這裡躲雨,哪成想這廟卻突然塌了。”
那壯漢看着變爲廢墟的破廟,更不懷疑唐安所說,他拍馬趕回,朝其中一人低聲說了幾句。
那人一身錦袍,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看那壯漢的模樣,這名青年,顯然是這夥人的頭領。
這時,姜思思走到唐安身邊,低聲說道:“你看這些的裝束,是不是與你們擒住的那兩人有些相似?”
姜思思聲音極輕,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聽得清楚,唐安袁南博細目望去,這一看二人頓時大驚,只不過驚訝之色一閃而逝,他們二人果然發現,這夥人的裝束與之前他們擒住的那兩人十分的相似。
那名青年張口說道:“趙三,這裡你熟悉,可有什麼避雨的地方?”
那名壯漢說道:“主人,有的,只不過。。。”
唐安衆人聽到這壯漢的稱呼出口,心下都是瞭然,這夥人與之前的那兩人根本就是同一路人,那麼這名青年,就是那名買下下大片土地的神秘富豪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青年大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