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氣鼓鼓的瞪了路明一眼,低頭打算從他的身邊閃過,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沒有明顯的敵意在臉上,但是可以輕易看出,他的態度一點也不友善……
路明不動聲色,卻在女人急急忙忙要從自己身邊掠過的時候,偷偷伸出一隻腳,將那女人絆倒在地上。
女人氣極,大聲的罵着,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要撲過來對他一陣廝打,但是看到路明那雙陰鷙銳利的眼睛,她只好嚥下這口惡氣,罵罵咧咧遠去!
路明有點擔憂的看了看禁閉着的洗手間的門,摸出一隻香菸,點上。
林心念迫不及待的拿出那隻暗紅色小盒子,打開盒子的手在微微發抖,明明知道自己繼續的話,就離滅亡更近了一步……
但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急切的點燃,湊了過去。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明亮的光線,新鮮的空氣讓林心念覺得自己又從地獄走到了人間。
看見路明站在對面,林心念很顯然吃了一驚。
“你怎麼在這裡?”林心念故作震驚的問道,伸手掠了掠腮邊的頭髮。
路明沒有說話,將第二支香菸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碎,擡起頭的時候,眼神晦暗不名:“你染上那東西了?”
“……”林心念不說話。
“你怎麼可以去碰那東西?你不想活了?”路明責怪的口氣問道。
林心念脣角慢慢揚起,林心念的神色清冷,帶着嘲諷的口吻說:“警官先生,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吧?”
林心念說完,從路明的身邊走過。
路明手一伸,毫無意外的將她的手臂拉住。
林心念回頭,臉上嘲諷的意味更濃:“怎麼?你想動朗大的女人?”
路明嘆息一聲,輕聲說:“不會太久!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帶你回去!”
林心念眼波一動,片刻之後將手掙脫,從路明的面前走過。
葛朗的計劃總歸還是沒有成功!
本來說要舉辦一個酒會的,給林心念的禮服都準備好了,真絲面料,手工繡花,
中國風的一套晚禮服,不過林心念只是頭天晚上試穿了一下,第二天,就沒有機會穿了。
葛朗還給林心念準備了一套南非彩鑽,想着要第二天的時候送給林心念,女孩子嘛,都是喜歡這種名貴的首飾。
不過,也沒有機會了!
酒會的頭天晚上十一點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林心念睡不着,正在臥室外面的露臺上閒坐,感覺到身上微微有些發涼,就起身準備去屋內拿一件衣服。
門外突然傳來了機車的馬達聲,噠噠噠響個不聽,在院子門口停下來,然後一個男人跌跌撞撞衝了進來,院子裡面有照明用的白熾燈,林心念看得清楚那人滿身的鮮血,衣衫破爛。
林心念認得出,那是大黑二黑三黑四黑裡面的一個。
到底是三黑還是四黑,她有些不能確定。
那人一進院門就大聲的叫喊着:“朗大!朗大!”
聲音充滿惶恐和不安,將寂靜的夜空撕裂。
院子裡面有僕人正在準備第二天的酒會,牽彩燈的牽彩燈,佈置景觀樹的佈置景觀樹,看見這個男人闖進來的時候,都停下手上的活計,看着他!
“朗大,朗大你快點出來,大事不好了!警察把西邊的廠區查封了!朗大你在哪裡?”
男人在院子裡面轉了一圈,對着四周的房子大聲叫喊,聲音裡面浸透着悲傷和惶恐。
林心念正想要出聲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旁邊的房間亮起了等,葛朗穿着寬鬆的條紋睡衣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院子裡面的傭人包括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都擡頭看着他,體形壯碩的葛朗,在慘白色的燈光映照下,如同神祗。
渾身沾血的男人看見了葛朗,撲了過來,在離葛朗兩三步遠的地方跪下去,大聲哭喊着說道:“朗大,壞事了,廠區被警察端了,貨都沒有了!”
葛朗臉色無比陰沉:“人呢?”
“除了我,都沒有出來!”男人說着,低着頭哭泣起來,肩膀隨着哭泣的聲音不斷的抽搐,頭也慢慢的越來越低,哭聲在院子裡面迴盪。
葛朗沒有說話,仰着頭看這蒼茫的夜空,半天沒有動靜,猶如一尊石雕的塑像!
林心念站在露臺上的扶手邊,看着下面,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隔着這麼遠,葛朗身上的悲傷穿過來,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和悲傷。
林心念知道,一定是秦璐的人在行動了,自己和葛朗在前面探路,他們就在後面挨個挨個的摸了過來,葛朗的所有老窩點,已經被他們全部掌控……
等待葛朗的,將會是徹底的毀滅!
站在露臺上看過去,看見的正是葛朗的側面,粗獷野性,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如同岩石一般。
地上的男人還在嗚嗚哭泣,爲拭去的兄弟哭泣,也爲自己死裡逃生的艱辛悲傷哭泣。
林心念預見得到葛朗的未來,心裡對他更加的悲憫!
正要轉身準備過去安慰他,地上那男人又在大聲的哭喊說道:“朗大,你得想想辦法呀……這一次他們好像對我們的一切都很瞭解,不僅準確的找到了我們那麼偏僻的廠區,還堵住了我們那麼多的貨物在裡面……”
葛朗沒有說話,依舊仰望着亙古不變的蒼茫夜空,神情悲愴猶如一頭悲情的荒郊野狼。
男人繼續說:“朗大,你一定要注意着!說不定他們會對我們其他幾個點下手!”
葛朗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沉聲說道:“說不定,他們已經動手了”
正在這時候,門外又有人慌亂的闖進院子裡,是另外一個廠區的男人,和剛纔那男人一樣,渾身的鮮血,神情驚慌不已,說的話也和剛纔那男人說的一樣……
廠區被端了,貨沒了,自己是九死一生才跑出來的!
葛朗身上的陰霾更重,突然往林心念這邊看了過來,林心念來不及避讓,被葛朗的眼神看得如芒在背!
林心念心虛得很,慌忙轉身拉開房門,蹬蹬蹬往樓下走去,走近葛朗的身邊,小聲說道:“出了什麼事?”
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