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夕神色不變,從容地回答傅亦桓:“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不一定是桑護士的錯。”
蘇晗很及時地開口,像是很善解人意一般地解圍:“亦桓,算了。桑護士也是無心的。”
蘇含着這句話聽到上去像是替桑葚在開脫罪責,其實明白人都聽得出來,她這句話就是認定了是桑葚沒有調慢速度。
“蘇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給你換鹽水的時候你就在看着我,我不可能忘記調慢速度啊!”桑葚被冤枉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桑護士!”陸朝夕呵斷了桑葚激動的話語,“這裡是病房!要大呼小叫去外面!”
桑葚的眼眶立刻溼了,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主人醫生呵斥了。
桑葚立刻捂住嘴掏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眼淚就一下子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跑。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手臂被一拽,桑葚整個人都被這道力量拖進了儲物室。
儲物室裡沒有別人,桑葚立刻掙脫開傅亦桓。
“放開!”她聲音帶着哭腔,額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呼吸也有些不順。
傅亦桓的臉色很差,將她摁在一張椅子上,眼神注視着她:“現在蘇晗是病人,你公報私仇只會害了你自己。”
他一開口,讓桑葚一驚,她猛地站起來,眼淚模糊了眼睛。
“公報私仇?!是她在冤枉我啊!我的確調慢了速度,一定是她自己調快冤枉我的。”桑葚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全都訴了出來,縱然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來說朝夕相處了四年,但心的距離卻很遠很遠,她不奢求他能夠明白她。
果然,傅亦桓走近了一些桑葚,開口:“蘇晗和你根本不認識,她冤枉你幹什麼?”
桑葚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掉眼淚。
略微別過臉,賭氣道:“她已經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溫然說的。”
桑葚的眼睛瞥向傅亦桓的臉,他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是她自己把我叫到病房和我說了這些…….”桑葚的眼睛裡閃爍着晶瑩,她的鼻子有些紅,臉色很差,“傅亦桓,和你一起生活真的很累。”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埋怨他們的婚姻。
傅亦桓在聽到桑葚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變了變。
她是從來不會抱怨的。就算吵架冷戰,她從來沒有抱怨過和他一起生活。這句話,讓他的心有些慌亂。
桑葚忽然一笑,有些嘲諷:“四年裡,我每走一步都懷着希望,就算你每一次都把我的希望輕易捏碎,我都不會放棄這段婚姻。但是….你卻讓我知道了,這段婚姻的有效期原來只有五年。”
桑葚輕笑,傅亦桓頓時怔住。
她的笑含着自嘲的味道,聲音也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