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瑩雪更加看重江宏的人品了,由此不難看出,江宏絕非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在三十三天之上,像江宏這麼重信義的人確實不多見了,誰人不知,在三十三天之上,想活得更好,活得更久,心裡是絕不能看重“信義”二字的,否則,自己的行爲就會受到約束,最終會令自己落入不利的境地。
雖說江宏對瑩雪的示好,多少有些迴避之意,但是瑩雪也看得出來,江宏對她還是有些不捨的,單是這一絲不捨,就足以令瑩雪心滿意足了,像江宏這種人,只要心裡有些許的不捨之意,那麼就意味着,瑩雪還是有希望佔據江宏的內心世界的。
往往女人就是如此,在感情世界中,不斷的幻想着美的未來,而且,會不自知的依從於男人,也許這正是瑩雪越發的對江宏難以割捨的原因之一,但是,無論怎樣,瑩雪卻是不會放棄對江宏的追求的,畢竟像江宏這樣的男子,三十三天之上,太少見了,對於那些不重信義之輩,瑩雪甚至不屑一顧。
雖說三十三天之上的修士,都是一些天地之主一級的存在,但是在三十三天,卻是沒有忘情修道一說的,三十三天與下界之中的凡界相比,也相差無幾,無論是男修或是女修,都會情不自知的尋找一個令自己心怡的對像,許以終身,也只有如此,才能令他們的法力道行,甚至是修爲境界,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爲了免除修士們的心裡障礙,對於那些執迷忘情的人來說,想將境界提高一個層次,是談何容易,莫說是在三十三天,即使在下界,修爲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之後,想再有所突破,都是難上加難,可是那些不執迷於忘情的修士,就大不相同了,因爲他們心性自然,不會約束自己的內心世界,如此一來,對他們的修爲進境卻是大有幫助的。
之前,江宏在下界之時,就已經看出太上忘情教主的法門有何瑕疵之處了,以江宏的境界,都可以看到這一點,三十三天之上的修士,又如何看不出來呢?三十三天之上的修士,只注重於法力道行的不斷提升,至於手段,卻是無人在意的,因爲在爭鬥之時,只有法力道行纔是硬道理,沒有法力道行的修士,在三十三天想生存下去,確實難比登天。
但江宏不能不算是一個例外中的例外,剛到三十三天,便得到了黑天嬌的照顧,以至於江宏的大名,在大光明天之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只是親眼見過江宏的人卻實不多,只有那麼幾個人而已,大多數人也只是聞得其名,不見其人。
瑩雪回到天嬌城之後,便是一臉若有心事的神情,萍兒不由得一皺眉,對瑩雪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剛從古蘭城回來,就一臉別人欠了你多少債似的表情,看來你在江宏那裡又是吃力不討好了?唉,這個江宏也真是不知好歹,別人想讓我家小姐對他好都來不及呢,可是這個江宏倒好,不旦不買賬,還把小姐氣成這個樣子。”
瑩雪白了萍兒一眼,嬌哼道:“哼!你知道什麼?萍兒,下次不要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了,否則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你只知道我待江宏不薄,卻不知道黑天嬌城主對江宏也有大恩在先,江宏也是難於決擇的,江宏絕非是你所說的那種,不知冷暖,不分敵友之輩,日後這種話千萬不要在他人面前說出口,否則,不只是會給你自己帶來麻煩,連我也會受到你的牽連的。”
瑩雪心裡明白,天嬌城裡,不只是她一個人說得算,而且黑天嬌也是一個不在其位的城主,虛空子就是黑天嬌留在天嬌城的眼線,自己這邊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黑天嬌,所以,類似於萍兒的這些話,如果傳到了黑天嬌的耳朵裡,怕是會給瑩雪帶來無盡的麻煩。
出於對黑天嬌的瞭解,瑩雪清楚,此事若是引起了黑天嬌的疑心,不只是天嬌城城主的寶座不保,而且還會引來黑天嬌的責問,到時,瑩雪卻是不好向黑天嬌交待的,再怎麼說,瑩雪也是身爲黑天嬌的姐姐,公然與黑天嬌爭江宏,說出去確實有些不雅。
同時,瑩雪也不希望自己的大名在大光明天傳揚開去,一直以來,瑩雪都是十分低調的人,如果不是因爲行劫之事,瑩雪也不會公然出現在天嬌城,還坐上了城主的寶座,並非是瑩雪擔心失去天嬌城城主的寶座,而是她不想因爲此事,而牽連到了極峰城。
極峰城,是瑩雪的母親留給瑩雪的唯一紀念,極峰城對瑩雪來說,就是她的一切,甚至比瑩雪的生命還要重要得多,所以,瑩雪纔會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保全極峰城的周全。
萍兒見瑩雪的確有些怒容,這才收住了方纔的話,轉而對瑩雪道:“小姐,黑天嬌城主不是一直都在謀劃着如何奪取碧波城嗎?你此行她有沒有對你講過這件事啊?其實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要是有機會的話,還希望小姐能帶着我一起去見見世面。”
瑩雪聞言,看了看萍兒,笑道:“呵呵……你又不是修士,去看這種熱鬧做什麼?萬一傷到了你可怎麼辦?並非是我不想帶你一同前往,而是對於你一個聖者來說,這種大戰事,還是能遠離就遠離的好些。”
聽瑩雪這麼一說,萍兒笑道:“呵呵……小姐,我是聖者怎麼了?不是一樣可以去觀戰嗎?只是去看個熱鬧,而且我還可以順便幫你看看人……”萍兒所說的人當然是江宏了,除了江宏之外,還有什麼人能令瑩雪那麼上心呢?
不過瑩雪聽完了萍兒的這番話,
臉色卻是十分難看,再怎麼說,瑩雪身爲一城之主,也無需萍兒去幫着她看人啊,並且江宏的心思,瑩雪多少也是知道一點的,對於江宏的難重,瑩雪也十分理解,換了是誰,站在江宏的角度上,都會難以決擇的,因此,瑩雪也從不會與江宏計較這些,只要江宏的心裡對自己有着那種不捨不棄的情素就可以了。
表面看去,瑩雪要求的似乎很少很少,但是實則不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果有了不捨不棄的情素,那麼,這個男人就很難再逃出這個女人的手掌心了,雖說瑩雪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麼經驗可言,但是至少她還明白一個道理,只要這個人的心裡有你一席之地,那麼日後這個人也絕難逃脫你對他的束縛。
江宏此時此刻,雖說對瑩雪沒有太多的感情,可瑩雪要的,並非是江宏對自己如何如何,她只要求江宏的心裡有她的影子,那就足矣了,相反,如果江宏這麼容易便對瑩雪產生了感情,那麼瑩雪反而會感覺江宏是在騙她,瑩雪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見終情,一切的感情都是由日久天長而來的。
所以瑩雪看上去雖說有些悉容,但是心裡卻是在暗喜,瑩雪並不急於與江宏如何,她的目的只是要讓江宏時常可以見到自己,以至於江宏無法忘記她,這纔是瑩雪最終的目的,興許此番行劫之後,瑩雪再去與江宏接近的時候,情況就會有所好轉的。當然,這只是瑩雪自己心裡的想法而已。
“萍兒,你要清楚,你我雖然情同姐妹,但是有些話,卻不是你這等身份可以隨意出口的,而且關於江宏這件事,你就更是無權過問了,日後我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否則,我絕不會輕饒了你的。”瑩雪說完,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把萍兒一個人扔在那發呆。
萍兒呆立了好半天,纔回過神來,看來此番瑩雪的確是生氣了,說心裡話,萍兒平日裡雖說也是與瑩雪有說有笑,甚至打打鬧鬧的,但是不管怎麼說,瑩雪都是萍兒的主上,萍兒對瑩雪不只是尊敬,而且也有畏懼,瑩雪的本事雖說萍兒沒有見識過,但是由那些從外面來的修士,對瑩雪的那種畏懼的神色就可以看得出來,瑩雪也絕非是一個等閒之輩。
在三十三天的聖者,幾乎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修士之中,沒有一個人是手上不沾血的,三十三天的修士,哪天不是在大開殺戒?爲了名利,爲了爭一時之氣,修士之間就會鬥得你死我活,更是誰也不會服誰,而那些修士見了瑩雪,神情之中的畏意如此明顯,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瑩雪的實力在他們之上,甚至可以在舉手之間取了他們性命,因此,萍兒見瑩雪動怒,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月蓮和青蓮聖女在這段時間裡,與萍兒的關係相處得相當不錯,就在萍兒被瑩雪扔在那發呆的時候,她們二女也正巧趕來,見瑩雪扔下那麼一句話後,誰也不理,自顧回房去了,便知道萍兒一定是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纔會招來瑩雪如此冷眉相對。
“萍兒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又做錯什麼事惹得城主不開心了?看城主氣沖沖的樣子,似乎你說了你極不當說的話,所以纔會令她對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吧?”月蓮聖女說着,小心的向瑩雪離開的方向望了望,生怕自己的話被瑩雪聽了去。
萍兒見是月蓮和青蓮二女,苦笑幾聲,將自己方纔與瑩雪的一番對話講給了月蓮和青蓮二女,月蓮和青蓮二女早已經看出瑩雪對江宏有些超越了友誼的好感,所以對萍兒的話也並不吃驚,不過,她們二女卻深知,萍兒所說的話,遠遠的超出了萍兒的身份所能達到的極限,難怪瑩雪會如此生氣了。
“呵呵……萍兒妹妹,你這話說得的確太過格了,你也不想想,你是瑩雪城主的什麼人啊,還敢幫她看看人去?我看這也就是你,如果再換一個人,恐怕就不只是被罵這麼簡單了,說不定會丟了小命的。”青蓮說着,連連慨嘆萍兒的命大。
萍兒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我家小姐從不會動手殺人的,雖然我知道我家小姐絕非等閒之輩,但是,我家小姐一向溫柔,不可能殺人的,更不可能殺自己身邊之人。”萍兒自認爲自己對瑩雪十分了解,所以,青蓮的話她當然會實口否決。
青蓮聞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萍兒,好半天才對萍兒道:“呵呵……萍兒妹妹,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在你沒來天嬌城之前,瑩雪城主舉手之間,就殺了近千修士,而且這次去魯原城,也險些大開殺戒呢,如果不是被黑暗冥王攔下了,怕是又有不知多少修士死在城主手中了。”
當時瑩雪欲將林雲父子擊殺時,青蓮也是在場的,按當時的情形而言,如果瑩雪出手的話,不只是林雲父子會倒黴,恐怕連他們的近衛也會跟着受牽連,即使不死,也得給扒下一層皮來,以瑩雪的絕決手段,又怎會放他們逃生?
青蓮和月蓮二女可是見過瑩雪殺人的手段的,漠說瑩雪,單是那個像小丫頭似的寧兒就狠毒得嚇人,舉手之間,就能輕易取人性命,就算月蓮這等久經宗門內鬥的人,見了寧兒那小丫頭的手段,也自愧不如,比起寧兒來,月蓮的那點小手段根本就不夠看。
萍兒聽青蓮這麼一說,不解的道:“應該不會吧,在極峰城的時候,我家城主可是待人十分和善的,而且連罵人的時候都沒有,你們怎麼會說我家小姐是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呢?”萍兒說完,把小臉一揚,自顧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全然不理呆若木雞的月蓮和青蓮二女。
月蓮和青蓮二女也被萍兒這番話驚得不輕,要說別人可能是一個溫柔嫺淑的女子還有人相信,但是要說瑩雪是那種溫文而雅的女人,打死她們,她們也不會相信的,月蓮可是親眼見識過瑩雪如何殺人的,只要瑩雪出手,幾乎就不會有任何活口的,這可是月蓮親眼所見
,並非倒聽途說。
月蓮和青蓮二女見萍兒不理她們二女,她們也不再與萍兒諍辯,轉身走進了瑩雪的房間,對瑩雪道:“報城主,江宏剛剛被黑冥城的人送去了碧波城,我們卻是無法打探出來此中原由,望城主定奪。”月蓮和青蓮二女現在可以說是天嬌城的大忙人。
瑩雪只交給她們二人一個任務,就是要盯緊江宏,不記一切代價,也要在江宏有危險的時候,保江宏周全,同時,連帶着監視江宏的一舉一動,隨時向瑩雪彙報,所以,江宏被送去了碧波城這麼大的事,月蓮和青蓮二女當然不敢待慢,剛剛得到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瑩雪這來向瑩雪彙報了。
瑩雪聞言,也是一皺眉,之前在碧波城發生的事情,瑩雪也早有耳聞,既然江宏是九死一生,才逃出了碧波城的,現在黑暗冥王和黑天嬌爲什麼又把江宏送去了碧波城?難道是要讓江宏去送死不成,即使黑暗冥王有這種想法,黑天嬌也不會答應纔對啊。
想到這裡,瑩雪看了看月蓮和青蓮二女,追問道:“你們仔細的打聽過了嗎?有沒有去問一下江宏仙府裡的童子,江宏是因爲什麼被派到碧波城去的?”瑩雪說話間,盯着月蓮和青蓮二女,那種目光,令青蓮和月蓮二女甚至連頭都不敢擡,生怕與瑩雪的目光相撞。
“回城主的話,我們問過了,連江宏仙府裡的童子也不知道江宏爲什麼去碧波城,只知道,江宏的仙府之上已經空無一人了,連同那個新來的許天成,也跟着江宏一同去了碧波城,至於別的,我們確實問不出什麼來了。”月蓮說着,又把頭低了一低,等着瑩雪的吩咐。
瑩雪沉思了片刻之後,微微擺手道:“嗯,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此事不要對任何人講,也不要再向任何人打聽,更不可以被黑天嬌城主知道,否則,我必不饒你們二人。”
瑩雪說完,一甩衣袖,駕起法寶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直到瑩雪離開天嬌城的宮殿許久,月蓮和青蓮二女才長出了一口氣,看來瑩雪十有八九是去碧波城找江宏去了,至於瑩雪如何,就不是月蓮和青蓮二女可以管的了,只要她們二女守口如瓶,相信瑩雪是不會傷害她們的。
見到月蓮和青蓮二女從瑩雪的房中走出來,萍兒纔對她們二女道:“你們方纔對小姐說什麼了?怎麼她連飯也顧不上吃就走了?”
青蓮和月蓮二女看了看萍兒,苦笑道:“呵呵……萍兒妹妹,並非是我們不想告訴你,而是城主有話,如果我們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要了我們的命,實在對不起,恕我們無可奉告了。”青蓮和月蓮說罷,急急忙忙的向萍兒告辭而去,一刻也不敢在宮中多待,生怕哪句說漏了嘴,到時瑩雪回來追究她們。
在回淨月宮的路上,青蓮不解的對月蓮道:“師姐,你說這個江宏究竟哪裡出衆呢?我看他長像一般,而且法力道行也不見得高明到哪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尊級的小修,瑩雪城主爲何要對江宏如此緊張呢?”
月蓮聞言,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男女之間的事,往往是說不清楚的,就好像黑天嬌,之前她不也是很照顧江宏的嗎?甚至爲了江宏的事,滅了邪宗一門,你說這又是爲了什麼呢?所以啊,我們最好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想,只管照做就好,到時出了什麼事,也與我們無關啊。”
青蓮對月蓮的話極爲不解,問道:“呵呵……師姐,這些事情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瑩雪對江宏如何,又不是我們強迫的,再說,就憑我們,強迫得了嗎?”
月蓮白了青蓮一眼,冷聲道:“哼,強迫?輪不到你強迫,但是也不想想,瑩雪對江宏如此執情,黑天嬌日後會一點都沒有查覺嗎?到時她們兩個起了衝突,若是我們之前說過些什麼,瑩雪倒是可以把責任都推在我們身上,說我們胡說八道,亂傳是非,到時,你我還能保得住命嗎?我看無論是瑩雪還是黑天嬌,都不會饒了我們的。”
經月蓮這麼一提醒,青蓮也明白過來了,連連點頭道:“師姐教訓得是,日後我一定多加謹慎就是,以免爲我們淨月宮惹來了大禍。”
她們正走着,突然見虛空子急急忙忙的向瑩雪的宮殿飛去,忙叫住虛空子道:“虛空子道兄,你這是要去見城主嗎?”
虛空子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忙停住了身形,回頭一看,卻是月蓮和青蓮二女,這才笑道:“當然,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請城主定奪,怎麼,城主又不在城中?”
月蓮微微點頭道:“呵呵……你算是說對了,我看你還是等城主回來再說吧,現在去,你只能在那空等,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着城主呢。”
虛空子聞言,嘆了口氣道:“唉,瑩雪城主也真是的,我還第一次聽說,誰做了城主之後,整日東奔西走,不顧城主大小事務的,她也算是一個奇人了。好吧,我也只好去黑魔那了,你們二位這是……”
月蓮笑道:“我們回淨月宮去唄,怎麼,你還打算跟着啊?”
虛空子忙擺手道:“呵呵,算了,淨月宮是不允許男子入內的,你們別當我傻子,進了淨月宮,不被你們扒了皮我虛空子就是三生有幸了,我還有急事,改日再會。”虛空子說完,飛身前微黑魔的仙府去了。
月蓮和青蓮二女見虛空子如此心急,也預感到可能有大事發生,隨後二女商議之後,決定前往黑魔那裡問個究竟,畢竟瑩雪不在城中,出了什麼事,月蓮和青蓮二女也是要負責任的。
畢竟虛空子和黑魔二人都是黑天嬌的屬下,與瑩雪無關,瑩雪雖說是天嬌城的城主,卻也管不到他們二人頭上,而月蓮和青蓮則不然,瑩雪曾經囑咐過她們,只要瑩雪不在城中,她們二人便要代替瑩雪,對城內事務做出決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