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色龍雕還未飛出煉獄叢林的區域時,只是半刻鐘,何天鬥他們就屢屢受到襲擊,足有三四次。
這種來勢兇猛,且連續不斷的現象讓王小草心中一緊,不禁想起花老當天說的話……晚上的煉獄叢林生人勿近,可怕無比。
是的,的確如此,簡直都可以稱得上是屬於兇獸的樂園了。從高空望下去,到處都是龐大地如同小山的黑影子在樹林中亂竄奔跑嗎?其中,廝殺與怒吼的更不在少數,有如羣魔亂舞。
爲免麻煩,何天鬥趕緊讓銀色龍雕把飛行的地方拔高,如此,他們才得以平靜地繼續飛行。
當然,在空中也是有很多兇獸的。
這些兇獸大多從更高處撲擊而下,然而,他們有可能很強,但速度在不及銀色龍雕時,都會被它很快甩脫。就這樣,大約四個多小時,他們於半夜十二點左右到達炎都。
此時的炎都,燈火輝煌的時候剛過去,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無幾,透着股冷清。幸好傭兵公會的大門還未關閉,所以,何天鬥他們直接飛進炎都裡,停在傭兵公會的門前。
從銀色龍雕的身上跳下來,何天鬥隨手就取出“千面變”戴上,換了另一副模樣。這模樣有着一頭金色如帛的短髮,如刀削般的臉龐,雙目是微藍色的,耳朵白裡透紅,耳輪分明,外圈和裡圈很勻稱,像是一件雕刻出來地藝術品。
如果有地球人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人怎麼那麼像那個足球巨星貝克漢姆。沒錯,何天鬥此時就是將自己腦海裡的一個人臉直接幻化在自己身上。
如此,他才施施然帶着王小草走進傭兵公會。
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地騎着這頭戰獸降臨在傭兵公會的門口,瞬間吸引來很多圍觀的人。
沒辦法,誰讓何天鬥他拐來的這頭坐騎實在太過於拉風。
那流線感十足的身軀,那明亮酷炫的劍羽,一切一切都在彰顯着銀色龍雕的不平凡與高調。
而也就是這種高調,反而沒有人會想到炎武國國王發的通緝上面去。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們抒發心中羨慕嫉妒恨的言論。
“嘿,這頭戰獸誰有見過?簡直太酷了!也不知叫什麼名字,要是戰獸幼寵店有賣我也去弄一頭。”
“你知道的,我上次就給咱炎都的那家戰獸幼寵店做了好幾個任務,但也從未見過這等賣相如此好的戰獸。想必,這不是普通的戰獸吧……”
“嗯,一定不是普通的戰獸。我活這麼大了,還沒見過這麼酷的戰獸呢~要是我有這麼一頭戰獸就好了,少活十年也願意!”
“哈哈,就你?恐怕你奮鬥半個輩子,也買不起這麼一頭幼生獸吧?還十年,百年你都難……”
“我猜這頭戰獸的主人一定很強大,最少是七級的自然守護者!”
“不可能吧?那麼年輕?”
“我猜他肯定是某個隱世大家族的子弟,嘖嘖,這種戰獸可不是普通人能召喚出來或購買得到的,要是我有這戰獸,瑟蓮娜肯定能輕鬆泡上手……”
“不行了,受不了了,我得上去摸摸,不然我會死!”
最後,一個傭兵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歡走上前去,伸手想摸銀色龍雕。
但還未到它的跟前,忽然一股強大的威壓就將他籠罩在內,這讓他驚呆了,眼神深處透露着極度的恐懼,站在那裡瑟瑟發抖,往前也不是,退也不敢。
“唳——”
銀色龍雕脖子如蛇般一縮再猛地一伸,張開那銀色的利喙尖鳴,順勢全身羽毛根根豎立而起,如同暴怒的雄獅。
當即,這個傭兵被那尖鳴吹起滿頭褐發,再也忍不住,屁股一顫,嚇得屁滾尿流。
他被生生嚇尿了!
是的!他的褲襠處已經溫溼一遍,不斷有黃色**滴到地上。但此時沒有人笑他,因爲他們都被這頭銀色龍雕的兇殘氣勢所嚇到,個個瑟瑟發抖地不斷挪着身子往後退。
“砰!”
也許是嫌這傭兵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吧,銀色龍雕有點惱怒這人怎麼如此不經嚇,厭惡地一爪子把他拍開,直到拍得他飛起掉回人羣中,壓倒好多人,這纔不屑地仰起頭不再看衆人。
一走進傭兵公會的大堂,何天鬥就有點奇怪,在這麼晚的時候,這裡居然還聚集着大量的傭兵。
這些傭兵或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塊,或是七八個圍着個圈子正在激烈地討論着什麼。時不時的,他們會擡頭看向傭兵大廳裡掛着的一塊大公告板,眼中透着股掩飾不去的貪婪。
這公告板掛在大廳的正中方上央,很是顯眼,是由金框鑲成的,通常傭兵公會都會把近期最熱門,懸賞最高的任務記載在上面。
何天鬥順着衆人的目光,就走向那塊公告板,擡頭一看。
本來,他只是隨意一看,誰知這一看,他怔住了,只見這公告板上竟發佈着一個任務,這任務內容是有人懸賞了很大一筆獎金,欲尋找自己。當然,之所以這任務能掛在如此顯眼的地方,則是因爲這任務的獎金高到令人難以相信,竟高達一千萬金幣!
一千萬金幣啊!
這筆錢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就算是不賺錢,也足以讓一個人衣食無憂,躺在牀上直接活到死了吧?難怪這些傭兵都是如此情緒激動,聚集在傭兵公會內,久久不散。
看着這任務以及那金額數,何天鬥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再低下頭時,他的嘴角挽起一絲好笑的弧線,想必這些傭兵們都不知道他們正討論激烈,苦苦尋找的人,正活生生慢悠悠地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過吧?
只是,這個發佈任務的人會是誰呢?何天鬥很想知道,是誰如此大手筆,他尋找自己的目的動機又是爲何?
“天鬥……”王小草想說什麼的,不過見何天鬥默不作聲,知道他心裡有數,欲言又止。
一路直接走上四樓,期間有守衛要攔住他們,但在何天鬥掏出a級傭兵勳章後,都眼露尊畏,趕緊自動讓開路。
剛踏上四樓,何天鬥就聽到花老的咆哮聲,震得整個房子都在嗡嗡響。從這咆哮聲中,何天鬥能感覺到花老正處於極度的憤怒中,就如同火山在噴發的那個情況。
“要我說幾遍你們才聽得懂?何天鬥死在秘境中了,死在裡面了,聽到了沒有!你們這些混蛋,要找就去地獄找他吧!……他沒死?我知道?放屁!就算他沒死,誰說我知道他在哪的?……別他媽地跟我囉嗦了,就算老子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找我麻煩?老子隨時奉陪!”
何天鬥一邊聽着他的話,一邊悄無聲息地走向花老常待的那間書房門外。
探首一瞧,只見花老正吹鬍子瞪眼地拿着個大概巴掌般大小的東西,往那東西吼着。
說完上面那句話,他隨手把這東西重重一拍,拍得那木頭桌子發出“砰”的巨響,差點沒支離破碎。
如此,何天鬥這纔看到他方纔拿着在吼的那塊東西。那東西是一塊如同磚頭狀的白玉,有點像鬥獸場的陳達西交給自己用來通訊聯絡用的白玉。
這應該是一件有着通訊作用的東西吧,他心裡想着,走進書房。
何天鬥剛走進去,花老的聲音又咆哮起來:“誰?我不是說了嗎,在這幾天內,沒經過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打擾我!”
花老最近很煩燥,心情很不好。
自從知道何天鬥被“陷”進秘境中生死不知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是這樣。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中,每天看着書,也不知是在用這種辦法掩飾着自己心中的悲傷,還是在思念着什麼。
他不好的心情在這幾天內整個公會裡的人也都清楚了,所以,這幾天也沒有人來打擾他。
這不,剛接到個電話,竟然是傭兵公會的大長老打來的,向自己詢要何天斗的下落,死要見人,死要見屍,雖然沒再說什麼,但其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顯然要對其不利。
當場,花老這幾天蘊育隱藏着的怒火全部爆發出來,與對方罵了一個通,發泄完才作罷。可沒想心情剛好點,又有人不經通報,自己闖到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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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頭擡起,看向這個不速之客,這是個年輕人,長得很是帥氣。但帥氣絕對不是他能擅闖自己書房的理由,於是,他朝立在不遠處的戰獸“小液”打了個眼色,示意它把這年輕人給扔出窗外去。
見花老目露不善,何天鬥有點苦笑不得,趕緊表明真相。
“花老,我是天鬥啊!”
“天鬥?哈哈。”花老顯然不信,聽到這年輕人說他是天鬥,一副怒極而笑的樣子。
感受着花老又有種要火山爆發的跡象,何天鬥不敢怠慢,趕緊把“千面變”取下,恢復原來的樣子。
看到他變回原來的樣子,門口又走進來那個大個子“王小草”,花老這才真正地確定,這人真是何天鬥。
幾天沒他的消息,花老都要以爲他是遇上不測了,沒想,卻又在這裡看到他,猝不及防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花老當即傻眼在那。
直到好久,他才反應過來,忽地衝過來,朝着何天斗的胸口就是一拳。
“哈哈,好小子,你沒死呀?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哈哈哈……”他開口大笑,眼角微微溼潤,說到最後好像要說什麼,卻喉嚨被噎住般,沒再說下去,轉而繼續大笑起來。
何天鬥感受着他發自內心真誠的喜意,捂了捂有點發疼的胸口,也跟着笑起來。
就這樣,直到兩人笑了一會後,何天鬥才問起方纔發生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花老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把楊軒幹掉的事,讓人知道了。這不,人家爺爺正聯繫我,讓我交出你的下落來呢~”
“哦~”
對於自己殺了那個傭兵隊長的事,何天鬥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聽到這消息,也沒說什麼,只是抱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想法,就再沒有與花老繼續在這個話題談下去。
他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問問花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說十萬火急,要自己趕緊前來炎都。
對於何天鬥不把他們傭兵公會的大長老放在眼裡,花老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不過,一事歸一事,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眼前,還真有一件對何天鬥來說,是十萬火急的事。於是,他一本正經地:“你們何天家族讓人盯上了,情況很不妙,如果再照現在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你們何天鬥族應該很快地就會在這個世界上被除名。”
“除名?難道是要被滅族?”王小草驚叫道。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意想不到的何天鬥也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接着,眼神深邃地看着花老,沉聲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