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他?”
“這根本不可能。”
血麒麟聽到兩人的話,當即便暗中嗤笑道。
“爲什麼?”
唐海兩人狐疑的看着它。
“司馬元和司馬坤是一對親兄弟,他們從小父母雙亡,流落街道,是魔祖收養了他們。”
“可以說在他們眼裡,魔祖就是父親般的存在。”
“而魔祖,也是極其信任他們。”
“甚至,魔祖都沒用血魂術控制他們。”
血麒麟暗道。
“什麼?”
“魔祖這麼謹慎的人,居然沒用血魂術控制他們?”
趙泰來兩人頗爲吃驚。
“沒錯。”
“你們可想而知,魔祖有多相信他們。”
“說得再具體一點,他們和魔祖的感情,那就像你們和秦飛揚一樣。”
“說不定比你們和秦飛揚的感情更牢固。”
血麒麟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降服他這條路,確實行不通。”
趙泰來暗歎,有些遺憾。
“強扭的瓜不甜。”
“若他能追隨我,我會放他一條生路。”
“但若不能,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秦飛揚暗中說了句,便又進入玄武界,隨後駕馭着玄武界,以心魔渡劫的地方爲中心,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嗖!!
兩道身影從下方藥田掠上高空,落在秦飛揚身旁。
正是金色神豹和崔厲!
崔厲一臉無奈的問道:“少主,到底啥時候讓我出去啊!”
“別急,會有你出風頭的時候。”
秦飛揚一笑,道:“你們也幫忙找找。”
“好。”
一人一獸點頭,擡頭掃視着虛空中的畫面,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這秦飛揚在做什麼?”
“一會消失,又一會出現?”
山巔。
司馬元看着心魔渡劫的地方,不由皺起眉頭。
突然!
他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之感。
“這種悸動……”
司馬元當即便收回目光,掃視着四周虛空,眼中滿是驚疑。
玄武界內!
崔厲突然指向畫面的某一處,驚道:“少主,你看是他嗎?”
秦飛揚順着看去,當即就看見了站在山巔上的司馬元。
“我也沒見過司馬元本人,不過這裡也不可能有別人,應該就是他。”
秦飛揚道。
“你看他東張西望的,本皇怎麼感覺,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金色神豹皺眉道。
“肯定不會察覺到我們。”
“畢竟這玄武界,連神念也無法捕捉到。”
崔厲笑道。
“這倒也是。”
金色神豹點頭。
少許之後,司馬元停止東張西望,再次將目光投向心魔。
“少主,我們要不要也出手?”
崔厲問。
“暫時不用。”
秦飛揚擺手,取出鳳神刀,神力洶涌而入,恐怖的鋒芒頓時咆哮而出。
同時。
控制着玄武界,停在司馬元的身後。
金色神豹盯着司馬元的背影,桀笑道:“崔厲,你說這司馬元,能反應過來嗎?”
“這還需要說?”
崔厲白了眼金色神豹。
唰!
也就在崔厲話音剛落,秦飛揚陡地消失。
下一刻。
他就出現在崔厲身後,當下便一刀劈去!
然而。
面對如此凌厲,如此淬不及防的襲擊,司馬元臉上卻沒有出現半點驚慌。
反而在他的嘴角,抿起了一抹譏諷。
唰!
隨着身影一閃,下一瞬間,司馬元就出現在數裡之外。
秦飛揚反倒被這一變故殺了個措手不及,僵在虛空。
怎麼可能,居然失手了?
難道這司馬元,可以捕捉到玄武界的存在?
司馬元雙手抱胸,戲謔的看着秦飛揚,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詫異啊!”
秦飛揚回過神,擡頭朝司馬元看去。
“其實本座也挺詫異的。”
“你居然知道本座還藏在附近,甚至還無聲無息的找到了本座。”
“玄武界,果然不凡。”
司馬元道。
“當時在海域,你偷襲我,沒有成功,所以不難想到,你應該還在暗中窺視我們。”
秦飛揚道。
“聰明。”
司馬元讚賞的看了眼秦飛揚,道:“那你想知道,本座是怎麼發現你的嗎?”
“如果你願意說,我也願意洗耳恭聽。”
秦飛揚道。
“因爲它!”
司馬元開口。
伴隨着一道紅火的神光,從他體內掠出,一顆拳頭大的心臟,當即便顯化在虛空。
“這是什麼?”
秦飛揚驚疑。
“這是本座的戰魂。”
司馬元道。
“什麼?”
“居然是戰魂?”
秦飛揚錯愕。
這天下間的戰魂,還真是無奇不有。
“這戰魂,本座命名爲感應之心,說來也有些丟臉,本座這戰魂就和通天眼,沒有半點殺傷力。”
司馬元無奈道。
“真酸。”
秦飛揚鄙夷。
往往像這種沒有殺傷力的戰魂,都有着逆天的能力。
“居然被你鄙夷。”
司馬元搖頭苦笑。
但下一刻,他神色就變得傲然無比,道:“雖然本座這戰魂沒有殺傷力,但卻擁有一種別人沒有的能力,那就預感危機。”
“預感危機?”
秦飛揚皺了皺眉。
“對。”
“只要有人靠近我,對本座產生殺心,那麼不管這人藏在哪,本座這戰魂都能感應到。”
“並且第一時間,對我做出提示。”
司馬元道。
秦飛揚皺眉道:“所以,在我還沒出手之前,你就已經知道,我要偷襲你?”
“這裡除了你,沒有別人。”
“並且恰好,你又消失不見。”
“不是你,又是誰呢?”
司馬元笑道。
“厲害。”
“雖然和上蒼之眼這類戰神有些差距,但只要利用得當,倒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秦飛揚道。
“立於不敗之地有些過於誇張,不過誰想偷襲本座,永遠也不可能。”
司馬元呵呵一笑,眼中滿是對秦飛揚的嘲諷。
明顯是在嘲笑秦飛揚之前偷襲的行爲,愚蠢無知。
秦飛揚什麼人沒見過,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但他並沒放在心裡,只是淡淡一笑,道:“聽血麒麟說,你和魔祖情同父子?”
“是又如何?”
司馬元問。
秦飛揚嘆道:“我真的很替你惋惜,像你這樣的絕世強者,應該是受人尊敬纔對,可現在我看見你,只覺得厭恨。”
“名聲而已,無所謂。”
司馬元淡淡道。
“魔祖對你確實有養育之恩,但你不應該選擇與天下人爲敵,更不該助紂爲虐。”
秦飛揚嘆息不已。
司馬元道:“你意思是,本座應該去拯救天下蒼生?”
“不應該是這樣嗎?”
秦飛揚反問。
“拯救天下蒼生……”
司馬元喃喃,眼神突然變得兇戾之極,猶如一頭暴戾的野獸,吼道:“本座去拯救天下蒼生,誰又來拯救本座?”
“怨氣好深!”
秦飛揚心中一凜。
“知道本座曾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
“其實小時候,本座的家境挺好的。”
“雖然家裡,沒什麼強者坐鎮,但至少衣食無憂,還有僕人伺候。”
“可突然有一天,仇敵找上門,我的母親雙雙被殺。”
“當時我八歲,我弟弟六歲,我們藏在地窖裡面,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你知道,對於兩個孩子來說,眼睜睜的看着父母死在眼前,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嗎?”
“不過後來很幸運,仇家沒有發現我和我弟弟,我們兄弟倆逃過一劫。”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那該死的管家,還有那些卑賤的僕人,居然在仇家離開之後,分颳了我們的家產,連一個金幣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甚至那管家,還霸佔了我們的家。”
“而那些曾經與我父母關係好的人,也都是紛紛翻臉,看我們就像看到垃圾一樣。”
“走投無路,我和我弟弟從此就開始流落街頭,沒有吃的,也沒有穿的。”
“嚴寒冬日,我們兄弟倆就蜷縮在小巷的角落處,抱在一起取暖。”
“餓了,我們就去垃圾堆裡找。”
“甚至有次,我弟弟差點凍死在雪裡。”
“你知道對於兩個孩子來說,這有多殘酷嗎?”
“可當時,沒有一個人對我們伸出援手。”
“反而,他們把我們兄弟倆當狗一樣,心情好就施捨一點,心情不好,還對我們又打又罵。”
“我真的受夠了,活着比死了還痛苦,我還不如去死了。”
“於是我帶着我弟弟,爬到一個山頂上,準備跳崖自盡。”
“但就在這時,魔祖大人出現了。”
司馬元說到這,神色一下就緩和了下來,顯然對魔祖他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
“唉!”
秦飛揚一聲長嘆。
實在沒想到,此人居然有着如此痛苦的一段回憶。
“魔祖大人救了我們,問我們想要變強嗎?想要報仇嗎?”
“我們兄弟,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告訴他,想。”
“從那以後,我們就跟着魔祖大人。”
“他教我們修煉,教我們殺人,在他那裡,我們才找到了做人的尊嚴。”
“後來,我們兄弟強大了起來,找到當初的仇家,殺光了所有人,連他們的親人和孩子,都沒有放過。”
“那是我們兄弟倆第一次大開殺戒,那種感覺簡直讓人熱血沸騰。”
“最後,我們又回到家鄉,將那管家,以及以前那些僕人,包括那些曾經羞辱過我們的人,全部殺得乾乾淨淨。”
“看着那滿地的屍體,我和我弟弟非但沒有良心不安,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也是直到那時,我們終於明白,這世道,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真理。”
“然後,我們就一直跟着魔祖大人,直到今天。”
“可以說,沒有魔祖大人,就沒有我們。”
“你說我是在助紂爲虐,但我卻覺得,我是在替天行道。”
“魔祖大人,就是本座的天!”
“誰敢和魔祖大人爲敵,本座就殺誰!”
司馬元獰笑道,盯着秦飛揚,眼中滿是殺機。
秦飛揚沉默良久,深深一嘆,道:“說實話,我真的有些不想和你交手,因爲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不過我必須殺了魔祖。”
“本座不需要你同情。”
“而你要殺魔祖大人,本座就殺你,就這麼簡單!”
司馬元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