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冷冷的掃了劉武週一眼,他根本就不曾,將劉武周此人放在眼裡,自然懶得理會這個傢伙。
段延慶一臉苦笑,他並不隱瞞,將自己與葉東的交手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最後嘆氣道:“小師弟,那葉東今年才十七歲,而且兩年前,他纔是個初級戰者。”
段虎瞪圓了雙眼,嘴脣顫動了一下,難以置信的道:“十五歲纔是個初級戰者,十七歲就進階爲初級戰皇?天下間,竟有如此奇才?”
段延慶緩緩點頭,他的雙眼閃過一絲複雜之極的神色。“此人在修煉上的天賦,並不在你之下?”
段虎深深吸了口氣,他的雙眼,突然間精光四射,雙拳緊握,望着葉東剛剛離去的方向。要不要追上去,和葉東那個傢伙打一架?
“兩年之內就能進階初級戰皇,嘿嘿……這樣有實力的天才,我又豈能錯過。”段虎自言自語,輕聲說道。
他是一個大嗓門,哪怕是在自言自語,也不曾放低聲音,劉武周等人聽了,心中都是一驚。
段延慶臉色一變,沉聲道:“小師弟,我已經輸給了葉東,五年之後,我會找他再打一場,我和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段虎冷笑一聲,大聲道:“你那個晚輩,仗着是黃太守的大公子,居然有膽量招惹戰皇級的高手,簡直是自尋死路,不過那個葉東,既然打敗了你,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一定要親自跟他過過招,看他究竟有多厲害。”
說完,段虎身形一動,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段延慶的臉色變幻莫測,大聲叫道:“小師弟,你不要魯莽!”
遠處傳來一陣大笑:“師兄放心,一個初級戰皇,還要不了我的命。”
段延慶張了張嘴,有些話沒有說出口,葉東雖然是剛進階的出機戰皇,但是他的戰決戰技非常邪門,不但五行俱全,連上古戰決—冰封萬里,也無法對他造成一點傷害。所以段延慶雖然知道,段虎的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但他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安。
此時,葉東與薛仁杲同行,很快就來到了薛仁杲的隱居之地,皇覺寺。
薛仁杲隱居的小院,其實不大,院子的裝修非常樸實平凡,傢俱頗爲陳舊,葉東沒想到薛仁杲的生活如此樸素。
葉東驚訝地看了一眼薛仁杲,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一個高級戰皇,九江郡第一高手,竟然會過着如此清貧的日子。
別說戰皇級高手了,就算是家境小康的山野村夫,吃穿用度,也要比薛仁杲好上太多了。
薛仁杲對於葉東的詫異,視而不見,笑呵呵的解釋道:“老夫在這個院子中,隱居了數十年,清淡的日子過習慣了,還是頭一次帶客人進來。貴客上門,老夫自然要好生地款待。”
他走進了後院,葉東跟着,心中驚訝更甚。在後院中,開墾了一片菜地,這個菜園子,佔地並不大,種植的,都是一些尋常的蔬菜。
薛仁杲下了田,在葉東驚訝的眼神下,他摘了一些新鮮蔬菜。
葉東的心中,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這裡的菜都是你種的嗎?”
“是啊,老夫在田畝之中,獲得了不少田園之樂。”薛仁杲的臉上,帶着一絲很享受的微笑,道:“我的廚藝還不錯,待會兒請你嚐嚐鮮。”
葉東欲言又止,他心中覺得薛仁杲胸無大志,但是轉念一想,種菜只是薛仁杲的愛好,於己於人,有益無害。他憑什麼去指責別人?
薛仁杲洗淨了菜,徑直來到了廚房。麻利地將手中摘下來的蔬菜洗淨、切好,烹製完畢。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熟練,葉東只一眼就已經看出,薛仁杲的廚藝肯定不差,他肯定經常做菜,所以纔會這麼熟練。
將料理好的菜餚,拿到了餐廳,兩人對坐。薛仁杲捧出了一個大酒罈子,輕輕地揭開了壇蓋上的封泥,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請隨意,不必客氣。”薛仁杲說完這句話,便再也不管葉東,自斟自飲,享受美食。葉東沒有猶豫,小飲了一口酒,只覺得入口醇厚,滑膩潤喉,吃了一口菜,這小菜的風味也很獨特。
“前輩真是好雅興啊。”葉東微笑着說道,雖然他對於這種歸隱田園的生活,並不嚮往,但他卻也沒有絲毫小看薛仁杲的意思。
薛仁杲爽朗的笑了,大聲道:“鎮南侯,老夫水木雙修。自從四
十年前進階高級戰皇之後,便停滯不前。然而,三十年前老夫無意中來到此地,心中有所頓悟,從此便隱居在此,不問世事,三十年間,老夫在此隱居,自給自足,對於自然之道,頗有幾分心得。”
葉東有所動容,他想了一下,突然站了起來,向着薛仁杲深深一禮,大聲道:“多謝前輩指點。”
修煉之道,本來就是要順應自然。薛仁杲在苦修無果的情況下,改變了心態,在這裡自給自足,隱居修煉。全身心融入自然之道,他能有所成就,也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只不過薛仁杲的修行方法,卻並不適合葉東這種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薛仁杲微微擺手,笑道:“種菜是小道,我雖然有點成就,但與鎮南侯相比,我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葉東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每當人家誇讚他是天才,他就有些不自在。若是沒有那次奇遇,讓葉東修煉了驚天戰決,葉東又如何能取得今日的成就?
薛仁杲飲了一杯酒,笑道:“鎮南侯,你可知道段延慶的家世來歷?”
葉東微楞,大聲道:“段延慶是大理國天龍寺僧的大師兄,號稱是西南三國最強最年輕的戰皇。”
薛仁杲冷笑道:“段延慶確實曾經是西南三國最強最年輕的戰皇,但是他的這個榮譽頭銜,現在已經歸你所有了。你可知,段延慶氣勢並不是大理國的本地人?”
葉東聽薛仁杲鄭重其事的說話,心中也有些好奇,他估計這段延慶的家世、實力,都讓薛仁杲前輩,很是忌憚。
薛仁杲自言自語,道:“昔日老夫修煉進展緩慢,曾遊歷天下,在韓國境內,與某一高手結怨。那高手當時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另闢蹊徑,修煉極寒戰元,使用上古戰決戰技,讓我吃了大虧。”
葉東立即想到了與段延慶決鬥時的經歷,這傢伙使用的萬里冰封,也是上古戰決,如果不是葉東身上正好有火焰山聖水,誰勝誰負,真的很難說。
如果段延慶知道葉東有火焰山聖水,可以剋制萬年冰封,段延慶肯定會氣得吐血。這可是個寶貝,若是段虎、段延慶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火焰山聖水搶去。
“前輩,你是否跟段延慶有私仇?”葉東沉聲問道。
“不錯,和我結怨的那個高手,就是段延慶的生父,他的實力確實強大,而且他父親還是段思明的拜把兄弟。”薛仁杲肅然道:“你今日戰勝了段延慶,晉升初級戰皇,就算段延慶不會找你的麻煩,但是他的師兄弟,還有他在韓國的親族,未必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葉東心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他擔心的並不是他自己,葉東是在擔心自己的親族。若是引來了比他自己更強大的高手,給葉家莊帶來了滅頂之災,那葉東就是整個葉家莊的罪人。
看出了葉東的擔心,薛仁杲安慰葉東道:“鎮南侯,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大理國雖然強大,但卻比不上我們南楚國,而且經此一戰,你威望大漲,足以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只要你日後不去大理國,那就不用擔心了。”
葉東這才鬆了口氣,突然,葉東和薛仁杲放下了筷子,他們的臉色,微微一變。兩人同時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正以驚人的速度,向此處逼近。
那是一股與段延慶相同屬性的氣場,只不過,來人的氣場要比段延慶還要強大三分。葉東看向薛仁杲的目光中,帶了幾分不解。
而薛仁杲的臉色,卻變得異常嚴肅,他剛剛說葉東可以高枕無憂,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打上門來尋仇,此人竟然敢闖皇覺寺,究竟是何方神聖。
葉東沉聲問道:“前輩,這人應該是段延慶的同門,肯定是來找我的,我給您添麻煩了。”
薛仁杲長嘆一聲,道:“應該是段延慶的同門。鎮南侯請放心,沒人敢在我的地頭撒野。”他輕哼一聲,臉色和語氣陰沉了起來,又道:“鎮南侯我和你出去看看,這個人的實力,似乎還在段延慶之上,肯定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不料,薛仁杲這句話剛剛說完。他和葉東就同時感應到,那股強大的氣場,就在小院門外,突然暴漲了起來。
薛仁杲半閉着的眼睛突然瞪圓了,沉聲道:“鎮南侯放心,此人若不是來找茬的,那也就罷了,若是來找茬,那麼不用你來動手,老夫把他趕走就是了。”
聽薛仁杲這麼
說,葉東心中一鬆。他畢竟剛剛進階初級戰皇,還無法與那些高級戰皇相比,能打贏段延慶,大阪市靠運氣好。若是有選擇,葉東並不想與這種級數的高手動武,最起碼也要讓升級到高機戰皇之後,葉東纔有這個把握。
若是旁邊的薛仁杲,知道了葉東心中的想法,肯定會笑掉大牙。葉東已經這麼強悍了,還這麼謹慎,實在沒有英雄氣概。
葉東和薛仁杲剛出來,段虎已經趕到了小院門外。他直接越牆而過,筆直的站在小院裡,與兩人對視。
薛仁杲悄悄低語了一句,卻並沒有逃過葉東的耳朵。他竟然在罵人:“大理之虎,不過如此,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葉東心中一動,想到這段虎身爲高級戰皇,明知這裡,有兩個戰皇在吃飯,他竟然連招呼也不打,就翻牆而入,實在是很失禮的行爲。
段虎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彷彿他不是外人,兩隻牛眼在薛仁杲的身上掃了一眼之後,就一直盯着葉東。
薛仁杲冷哼一聲,心中暗叫倒黴,竟然碰到了大理之虎,雖然他的實力,不在段虎之下,但兩人真要動手,誰勝誰負,還真的很難說。
一瞬間,從薛仁杲的身上,爆發了一股強大的氣場。他體內的戰元是水木雙重屬性,包含了強大的生機,那段虎的氣場,瞬間就被薛仁杲壓制住了。
葉東的雙目一亮,他知道,薛仁杲主修的是水木屬性戰決戰技,但是薛仁杲能夠將雙重屬性戰決戰技,修煉到這等地步,連葉東也自愧不如。
段虎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他看向薛仁杲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敬意。雖然剛纔僅僅是氣場的對抗,但是對抗的雙方,彼此都摸清了對方的斤兩。
兩人都是高級戰皇,實力半斤八兩。段虎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在氣場的對抗中,卻被雙重屬性的薛仁杲壓制住了,這個結果,讓段虎把自己的狂妄,收斂了起來。
“我是九江郡薛仁杲,你可是段虎?”
“不錯,我是段虎,”段虎傲然道:“大理之虎,不知兩位可曾聽說過?”
薛仁杲的眉頭一皺,他微微點頭,笑道:“大理之虎,據說你稱雄大理十年,想不到,我們居然有機會,在這裡碰頭。”
段虎嘿嘿一笑,道:“薛仁杲,我這次冒昧前來,並不是來找你的麻煩,我要找的是葉東,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
薛仁杲臉上,不動聲色,但他心中卻是惱恨,三十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用這種口氣說話。“段虎,你太囂張了?這裡是我的隱居之地,鎮南侯是我的貴客。”薛仁杲強行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冷聲道。
“我不想跟你廢話。”段虎眼睛一翻,道:“我這次並不是來挑戰你,我是爲了給我死去的三師兄,討個公道。”
薛仁杲冷哼一聲,“你不用說了,段延慶已經說了,葉東殺人之事,已經做了了斷,段延慶敗在葉東手上,葉東沒有殺他,段延慶說過,天龍寺僧不會再來找葉東的麻煩。你還是走吧。”
段虎的雙眼中,精光一閃,突然轉頭,對葉東道:“你就是葉東吧,那麼年輕就進階爲初級戰皇,你果然算是個天才。”
葉東謙虛的說道:“段兄過獎了,段兄有何指教,就請直說,省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段虎雙目一亮,笑道:“好,鎮南侯果然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聽說閣下剛剛打敗了我的大師兄,所以我也想領教一下鎮南侯的絕技。”
薛仁杲正要說話,只見葉東朗聲道:“好,既然段兄有此雅興,我奉陪到底。”
薛仁杲一楞,道:“鎮南侯,你別衝動。”
葉東哈哈一笑,“久聞大理國天龍寺僧個個本領不凡,如今有此機會,我倒想見識見識。”
薛仁杲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葉東主意已定,便不再說話了。
段虎大喜過望,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激賞,笑道:“既然鎮南侯肯賞臉,那就請出招吧。”
葉東身形晃動,高聲叫道:“段兄,我們出去再較量,不要破壞了薛前輩的小院。”
葉東對於天龍寺僧們的能力,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段虎的提議,也讓葉東心動,三位戰皇級高手的速度,快的驚人,不過片刻,他們已經來到了柴桑城外,在一處荒野之地停下。
wωω¸ttκa n¸C○
葉東轉身,他朗聲道:“段兄,你先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