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勞師姐,玄道最初也和所有人一樣,認爲此次事件的主謀就是姜世元!但是隨着漸漸調查,我發現所有證據都指向李宗顯!所以纔有了昨日~清塵觀前的談話。
但是當李宗顯遇到襲擊後,我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個明顯的劍傷,足以說明,兇手是要把李宗顯的死嫁禍給我。
陰差陽錯的是,李宗顯天生心臟異位而逃過了一死,而昨夜我也因爲師父將我抓去釣通臂魚,也排除了嫌疑。
兇手殺害李宗顯,並嫁禍給我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
如此一來,爲了不暴露自己,爲了儘快了結此事的調查,兇手只有再找一名替死鬼,很顯然,只剩姜世元一人了。
又由於清塵山的護山大陣,我猜想兇手很可能還沒有離開清塵山,而是使用某種不知名秘法,隱藏在某處!
所以,我索性將計就計,暗中靈音入密給妙雲上人告知心中猜想,並和妙雲上人故意說出一番對話,將嫌疑人說成是姜士元。
就在我們談話後不久,姜世元竟然明目張膽地通過傳送大廳,回石海堂了。
宗門執法使追查過去後,果然,回到石海堂的姜士元已經中毒身亡,更讓人意外的是姜士元竟然死前還良心發現,留下交代自己罪行的遺書,巧妙的將一切罪責攬到了自己身上。
至此,我就更加確信兇手就躲在清塵觀附近,並且隱匿了起來,正在偷聽我們談話,纔會如此清楚我們的意圖,讓身爲活屍傀儡的姜世元配合我們的猜測,回石海堂自殺。
既然魚兒上鉤了,我們就繼續放長線。
之後,我們繼續讓結丹期和凝脈期的前輩都假裝先後離開,引躲在暗處的兇手再次出手!
“你又是如何知道,兇手是爲何會再次出手?”勞修修瞪大眼睛問道。
“呵呵,這個是很顯然的事情,雖然姜士元死前將一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但是有一點是無法改變的,就是李宗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只要他一旦醒來,兇手必然會暴露,任何替死鬼都沒有用,所以,兇手要想不暴露,必定會在李宗顯醒來之前,將其殺害!”
“那他再次出手後,不就洗刷了替死鬼姜世元的嫌疑了嗎?”勞修修想了一會,皺眉問道。
“呵呵,我想兇手如果真殺死李宗顯後,必然會留下你或者我的一條性命,再次栽贓給我或者你,我想栽贓給我的可能還大一點,宗門巡察使之前還提到,姜士元離開宗門前還到過烏延峰一趟,據我推測,姜士元就是將贓物之類的東西,藏到烏延莊附近,之所以藏在莊外,是因爲烏延莊有禁制,他是進不去的。
但只需要如此,就達到目的了,到時李宗顯一遇害,我一失蹤,在烏延莊附近發現兇器、贓物,再加上勞大小姐你小姐脾氣一上來,朝你爺爺那裡一鬧,恐怕給我作證昨晚不在現場的虹橋七友都吃不了兜着走,那樣的話,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的確很有可能。”勞修修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會,說道。
“那你怎麼又叫他什麼陸羽綸,陸羽綸又是誰?” 一名巡察使忍不住心中疑問,也問了出來。
“呵呵,他其實也不叫陸羽綸,陸羽綸也一位被他殘害的前輩的名字。他的真實身份應該是一名鬼修!”
“鬼修?你說他是鬼修?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一名鬼修的?”巡察使的大腦似乎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問爲什麼。
“其實最初我也是胡亂猜想而已,當日在萬年賭坊,姜世元見到我的不自然表現,和昨日在清塵觀外,胡長老遇見我的不自然表現,我覺得異常神似,雖然兩人相貌、身形、修爲完全不同,但那個動作,那個神情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相似。
因此,我做了大膽的推測,當日在賭坊的姜世元,和昨日~清塵觀外的胡長老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這兩次的相遇,我都神識掃描了,兩人都沒有使用易容變化,如果真是同一個人,那只有一個可能,這兩人都不是活人,而只是被鬼修或者其他什麼邪靈佔據的兩具屍體或者活屍而已!”
一想到鬼修,我連忙又回憶之前的線索,頓時另一個疑問又得到了答案!
“之前我懷疑李宗顯或者姜世元是事件主謀時,一直想不通一件事,就是動機是什麼?爲了贏得宗門試道比賽,不惜殺害數名宗門弟子?李宗顯絕不是這樣的人,而姜世元雖然心胸狹隘,但也是鼠膽之輩的,如此深謀之事也不太可能。“
那到底動機是什麼呢?直到今日勞師姐一句,宗門試道會的獎品,才提醒了我。
原本我認爲宗門試道會第三名和第四名的獎勵沒有什麼差別,只是相差一個前往天羅仙道大會複賽的免試名額而已。
其實不然,第三名獎品中有一件名爲玄霜掛件的寶物,雖然只是一件上階法器,但是其打造的材料卻是極其稀罕,叫做玄霜陰沉木。
玄霜陰沉木表面看來是額寒冰霜凍效果之物,但它還有一個用途,就是鎮壓陽氣!此物乃是古代鬼修用來鎮壓陽體反噬的首選之物。
“既然胡長老薑世元都是同一鬼修,那爲什麼之前不殺你,之後爲什麼又非要至你於死地呢?”另一名巡查使正是當日張玄道身中伏靈蟲之時的巡查使,也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很簡單,正如李宗顯告訴我的,直到三日前,姜世元還是真真的姜世元,鬼修只是利用胡長老的身份,欺騙姜世元,並利用他給衆多對手下毒和妖蟲。直到自己被伏靈蟲附身,朱定元將事情鬧得沸沸洋洋,躲在幕後的鬼修才認出,這個張玄道就是當年那個張玄道。
但是鬼修也知道,什麼背景都沒有,修爲也一般的姜世元奪得宗門試道額第三名是不現實的。於是又把希望寄託在有勞修修幫助的李宗顯身上,到了李宗顯對陣姜世元的那場比試的前一天,鬼修將姜世元殺害煉成活屍,自己附身姜世元假裝偷取蒙元丹,並故意給宗門巡查使發現,順理成章的放棄了比賽,並被趕出宗門,淡出調查者的視野。
但後來在萬年賭坊,冒充成姜世元的鬼修無意中遇見了僞裝成他人押寶的自己,一直無法接近自己的鬼修,認爲找到了機會,爲了讓自己輸掉比試,讓李宗顯順利奪得試道會第三名,便立刻催化毒癬發作,想利用毒癬殺掉我。”張玄道道說完,淡淡一笑。
“世上鬼修雖然稀少,但也不止萬千,張師兄又是如何認出他就是那個什麼陸羽綸呢?”勞修修也問道。
“呵呵,到目前爲止,我見過的鬼修,或者說認識我的也就三人,一人是我師父,自然除外,一名是將寶物當做廢物誤賣給我的一名煉氣期鬼修,那是我見着,反而要裝作不認識的鬼修;而另一名就是當年在萬法宗侵佔了陸羽綸身體的鬼修畫魂!”說完,張玄道轉過臉,冷冷看着鬼修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