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清塵觀,卻見到李宗顯、勞修修正在和一名相貌清瘦的老者正在觀門外談話,張玄道遠遠一掃視老者,乃是一名凝脈的前輩。
“前輩好!李師兄好!勞師姐好!師弟張玄道前來拜訪。”張玄道上前作揖說道。
清瘦老者聽罷,並未轉面,只簡單應了一聲,便對李宗顯和勞修修說道:“既然有客到,你們忙吧,老夫就先走一步,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清塵觀。
看到老者並未理睬張玄道,李宗顯有些尷尬,雙手作揖,對張玄道說道:“這位乃是在下修真家族的一位長老,最近凝脈成功後,剛剛轉入宗門,不瞭解宗門規矩,還望張師弟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師弟哪敢對。。。”見到一向彬彬有禮的李宗顯,張玄道心中冷笑,表面還是客氣一番。
張玄道剛開口,客氣話還沒說完,就被勞修修打斷,面色頗爲不善,說道:“少來假惺惺的廢話了,張玄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輸了比試不服?怎麼?你相信那些無聊的傳言,想來找李大哥麻煩嗎?”
張玄道一聽,哈哈一笑,說道:“怎麼可能?勞師姐誤會了,那些無聊的傳言乃是無稽之談,在下豈會相信,在下師父已經說了,此事毒癬事件,乃是魔修所爲。”
“哦?”李宗顯聽罷,似乎有些吃驚,皺起了眉頭。
勞修修聽完,面色有些緩和,但還是滿臉戒備的問道:“既然你知道是魔修害你,你還來找李大哥幹嘛?”
“我只是過來打聽一下,李師兄是不是還有個堂哥也在本宗。。。”張玄道有意敲山震虎,想看看李宗顯的反應。
“少提那個敗類,姜士元那個小人,偷了李大哥一顆蒙元丹,被發現後,還將看院的童子打成重傷,要不是我及時發現,這個。。。”李宗顯還沒說話,勞大小姐又把話搶了過去。
張玄道知道,蒙元丹乃是煉氣期最爲昂貴的丹藥,據說在沒有瓶頸的情況下,服用一顆便可提升煉氣期一層的修爲,最多可提升三層的修爲。一顆蒙元丹,價格至少在兩萬靈石以上。
很顯然,這麼昂貴的丹藥,定是勞修修送給李宗顯的。
“修修,算了,舊事就不必重提了。張師弟,不知爲何你要打聽姜士元的情況?”李宗顯苦笑一下,皺眉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幾位師父調查到姜士元可能已經被魔修收買,或者魔化,很可能是此次事件的元兇,所以讓我找李師兄瞭解一下此人情況。”張玄道故意如此說,就是想看看“主謀”李宗顯是不是立刻把嫌疑推向替死鬼姜世元,來洗脫自身的嫌疑。
“士元雖然爲人有些極端,但要說到勾結魔修,師兄卻是不敢苟同,此事時間背後一定另有其人,說士元被魔修收買,不知張師弟可有什麼證據?”
李宗顯的回答卻有些讓張玄道意外。
“李師兄說姜世元不是真兇,不知可有什麼證據?”
張玄道斜眼看着李宗顯,心中想到:難道這小子不願犧牲自己堂弟?難道有更佳的替死鬼人選?
“好了,好了,哪來這麼多問題?虹橋七友幾個老傢伙,自己不會來問啊,讓你來幹嘛,你臉大些嗎?”勞修修看到張玄道語氣有些不善,立刻打斷說道。
“咳咳,不瞞勞師姐說,我幾位師父對勞師姐還是比較敬重的,說我年紀和勞師姐,李師兄比較接近,溝通起來比較容易一些,所以就讓我來了。”
“好了,修修,不要爲難張師弟了。”李宗顯朝勞修修點點頭,有對張玄道說道:
“姜士元和我本是外堂兄弟,原在同一個修真家族,進入宗門後,因此走得比較近。”
“大概七八天前,他趁我參加試道臺,潛入清塵觀偷丹藥被發現後,修修就找長輩把他趕出雲羅山,貶到外務府西蘭堂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難道,難道他真的淪爲魔修了嗎?”李宗顯神色有些黯然,喃喃自語。
勞修修在一旁氣鼓鼓說道:“他那種人遲早會幹出這種事情,當時趕走他算便宜他了!”
“哦。那請問。。。”接下來,張玄道或單刀直入,或旁敲側擊又問了李宗顯和勞修修不少問題,但卻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信息,只好作罷,告辭而去。
看着勞修修和李宗顯一派真誠,似乎並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張玄道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真兇真不是李宗顯?
還是他們演技太高?
又走訪了一些清塵觀的童子,張玄道瞭解到,姜世元和李宗顯確實關係不好,並且姜世元的確是因爲偷丹被宗門巡察使發現而受到了處罰,後因爲李宗顯和勞修修的求情,纔有被貶到了外門這麼輕的處罰。
思索現有的線索,張玄道列出了心中此次事件嫌疑最大幾個人的名單。
李宗顯,此次事件主謀的頭號嫌疑人,如果他是主謀,便可解釋他爲了試道會勝出,在試道會上讓姜世元給自己和馮文傑下伏靈蟲,鬼手花,也可解釋,之後在賭坊,姜世元和李宗顯鬧翻了後,將壓李宗顯勝的自己當成了李宗顯,才催化了毒癬。而姜世元在和其對陣前一天偷竊被抓,而放棄比試,很可能也是他一手安排。但最大疑點,還是動機,擁有一切的李宗顯真的沒有必要幹這一切。
姜士元,雖是李宗顯的師兄,和李宗顯矛盾極大,曾揚言要將李宗顯挫骨揚灰。此人毋庸置疑就是肯定是兇手之一,但究竟是不是主謀還無法斷定。如果他是主謀,一個煉氣期修士哪來這些價值高昂的上古妖蟲,伏靈蟲,鬼手花,以及石斑毒癬,卻是疑問。
楚正宗、魏德雲等人,雖然也是輸給了自己,但身爲玄門正宗的嫡傳弟子,爲了一次宗門試道會,毒殺宗門弟子,冒上整個師門都要受牽連的風險,似乎不太可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勞修修,雖然以她的個性,爲了李大哥的勝利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但說到爲了李大哥的比試名次而去殺人,恐怕從小就受到正道思想薰陶的勞修修也很難做得出來。
死去楊大眼的師父,此人一直在下十二峰,剛剛築基不到一年,手下像楊大眼的弟子恐怕不下二十人,說要爲一個入門不到半年的新弟子報仇,來毒殺自己,恐怕也說不過去。
死去馮文傑的師父,此人壽元還有不到十年,成天在洞府中服丹,苦修,準備做最後的衝刺,並且早已對弟子不聞不問,在接受了虹橋七友的賠償的輔助凝脈的丹藥後,甚至跪地謝恩,因此也不太可能。
“李宗顯,嘿嘿,既然你那麼會演戲,我就偷偷去暗訪一番,看看你真正的嘴臉。”
張玄道想好之後,一番易容換裝,剛要走出莊門,傳訊玉簡卻響了起來,張玄道一看,竟然是李宗顯來信。
說是發現了真正凶手的是誰,約張玄道今日晚上前去詳談。
李宗顯發現了兇手是誰?
難道李宗顯想賊喊做賊?
難道李宗顯想擺下鴻門宴,想殺自己滅口呢?
都很有可能!
自己必須做好準備,免得遭了對方毒手!
“張玄道!看你往哪裡跑!”
就在張玄道帶着滿心疑問,剛剛走出烏延莊大門之時,隨着一聲暴喝,一張銀光閃閃的大網當頭蓋下。
瞬間,就將張玄道網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