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修行的張玄道終於睜開了雙眼,修爲已經完全穩定在了練氣八層前期。張玄道收起斗篷男子的儲物袋、斗篷、法珠、鈴鐺禁制、防禦預警陣法等等之後,由於洞中實在髒亂不堪,張玄道便不再停留,直接破除石洞入口岩石,來到了山谷之中。
此刻,正值夕陽西下,外出覓食的鳥兒,紛紛歸來,在山谷中的林間,嘰嘰喳喳,吵鬧不停。點點紅黃色的陽光,從樹葉間照出,搖曳着淡淡細碎的光斑。而谷中的小水潭,也打破了往日的平靜,在點點夕陽的光輝下,閃爍着柔和的光芒,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冰徹冷冽了。
張玄道一個穿步,躍入潭中,將粘附在渾身早已乾結的污垢統統清洗乾淨。
洗浴完畢,穿上一聲灰色的道袍後,張玄道又變成了那個弱不禁風,滿臉病容的小道士。
張玄道也不急於離開,將又可隱身又可釋放火焰的斗篷穿上身後試驗了一番,掌握其功能使用後,將修士的三個儲物袋也一併打開了。
死去男子的儲物袋中靈石不是很多,丹藥也屈指可數,但是卻有飛劍、盾牌等低階法器二十多件,其中有幾件還是價值數百上千靈石的上品中階法器,遠遠高於普通煉氣期散修只有一兩件低階法器的身家。
張玄道知道,這些都是來自這斗篷男子多年在連天山脈中,尾隨跟蹤並偷襲擊殺的前來修煉的低階修士。
但是這些低階法器,其中不少都帶着一些煉製時便打造上去的小宗門或者個人的標記,因此也不太好販賣和交易。
張玄道清點完畢後,架起飛劍,直接朝連天山脈深處一處靈氣枯竭,地磁紊亂之地而去。
在一塊冰雪覆蓋的山崖之下突出的岩石之上,張玄道落了下來,口中默唸幾句咒語之後,使用穿牆術,張玄道赫然直接來到了巨石之後的一個通道之中。
張玄道沿着通道一路急行,來到了通道之中的幾個石室之外。張玄道知道,這些石洞中都囚禁着被斗篷男子抓來的一些修士。
張玄道並未立刻釋放這些修士,而是來到一處不起眼的石室,取出骨劍在地上簡單幾劍便劃出一個的地坑,將一個貼滿符文的小首飾箱挖了出來。
在其中數十塊宗門玉符中挑選了一番,將其中數塊玉牌收入了儲物袋中,一掃眼,還有一封信件,張玄道猶豫了一會,也收了起來。
挑選完玉牌之後,張玄道又將鐵箱埋好,來到幾個石洞門口,取出骨劍,刷刷幾劍,將幾個洞窟的禁制都強行破除。
只見洞中,關押着的全都是女性修士,個個赤身裸體,呈大字狀,被一種黃白色絲索,或立或躺的被綁縛在石臺石壁之上。
不少人見狀張玄道立刻露出驚恐的神色,還有數人則仍然昏睡不醒。
張玄道示意對方不要驚恐,將這些女性修士一一救醒釋放,又分發給一些衣服,並將從斗篷修士的儲物袋中得來的法器、丹藥等物全都拿出,讓這些修士自行挑選,哪些是自己的。
和這些女性修士簡單說明的一下,自己如何被這斗篷男子跟蹤偷襲,又如何反擊擊殺這名男子的經過後,不少女子頓時顯出懊悔之色,搖頭低嘆自己的麻痹大意。
等這些女子挑選完自己所屬之物後,張玄道將剩餘的法器丹藥等物收起,不顧這些女性修士的感謝挽留,執意架起飛劍,高呼一聲:“各位多多保重!”後,便飛離而去。
原本張玄道此行,就是奔那個鐵箱而去,營救這些女子只是順手之勞。原先張玄道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本不願讓這些女子看見自己,但轉念一想,自己如今樣貌可以千變萬化,連元神也可做一定改變逃脫神識鎖定,對方見沒見過自己又有何區別?於是便當面將這些女子救出,當面揚長而去。
半月之後,雲羅山,雲羅宗山門。
一名相貌平凡,滿臉病容的年輕男子來到雲羅宗山門之外。向守門修士恭恭敬敬遞上一塊青白玉簡,守門的修士掃視了一下玉簡,又上下掃視了年輕男子一番後,有些譏笑之色地說道:“你叫張恨水?”
“正是晚輩。”年輕男子連忙點頭。
“跟我來吧。”守門修士笑着搖搖頭,領着年輕人進入了刻有“雲羅仙宗”四字的的白玉牌坊山門。
此滿臉病容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冒名頂替的張玄道。
當日張玄道在鐵箱中,一共挑選了五塊宗門玉符,這些玉牌都是被斗篷男子偷襲擊殺修士遺留之物,這些對別人也許沒用,但是對面容可隨意改變的張玄道卻是極爲有用,正是投師無門的張玄道冒名頂替拜入名門正宗的絕佳途徑。
然而,一連打探了數個門派,才知道,許多宗門家族對弟子都留有魂燈,一旦人死,魂燈便會熄滅,這些宗門玉符也自然成了廢物。原本想冒名頂替之法,頓時落空。
但是張玄道卻從那份書信中發現,一個叫做張恨水的男子,樣貌氣質和自己情況極爲相似,而且是號稱天羅正道第五宗的雲羅宗下屬的一個修仙家族的弟子。
這個家族人丁衰敗,到了張恨水這一輩,就只剩他一人,其父親眼看家族將滅,知道張恨水自幼體弱多病,更無擔當家族大業之能,只好傾盡家族之力,將其修爲推升至煉氣期八層,好讓其投奔在雲羅宗的叔父張正雨。
那封信件,正是張恨水父母去世之前,準備讓張恨水帶給雲羅宗的二叔父張正雨的親筆書信。
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寶貝兒子並沒有按其臨終囑咐,直接去投奔雲羅宗,而是不知爲何來到了連天山脈之中,被這斗篷男子給滅殺了。
世事難料,明明有陽關大道,有人偏偏就不喜歡走,非要走獨木橋,更有人連橋也不走,非要摸着石頭過河,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