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扶着爺孫女兩起來,關心道;“老丈,沒事吧?可有損傷?”
老丈十分感激,臉上卻寫滿了擔憂,道;“小哥,你快快離開,這裡的事情你可不能參與進來,那劉家勢力大,是一名稅務官,我們惹不起呀。”
柳青聽着聽着,面色都綠了。
他平靜道;“老丈,那不是宣告百姓一年之內全部稅務免除麼?怎麼還要繳稅呢?”
老丈嘆息了一聲,面色愁苦,道;“小哥你有所不知,在這裡做生意的,哪個不繳稅,官方是說過不用繳稅,但是那劉家仗勢欺人,說不繳稅,就不讓老朽在這個地方擺地攤,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要繳稅就繳稅吧,本來就是一個月繳稅一次的,但七天前剛剛繳稅,現在才過了三天,他們又要來收稅,這讓我們如何是好。”
老丈叨叨地碎念着。
他的孫女眼睛含淚,可憐兮兮。
“這劉稅務官真是膽大包天,連法都敢違。”李闖怒氣疼疼地說着。
很快,就有十幾個家丁護着一個大少爺過來,那大少爺跑到這裡就,氣喘噓唏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家丁倒在地上,當即怒不可遏對着柳青怒吼,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毆打我劉家的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柳青冷眼看着這個公子哥,道;“你就是劉大少爺?”
劉大少嘿嘿地笑了兩聲,眼神滿是不屑,狂妄道;“就是本大少,想不到你還認識本大少,可惜本大少並不認識你,乖乖地給本公子磕頭道歉,再來我劉家爲僕一個月,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柳青冷哼一聲,一步邁出,就走到了劉大少的身前,一巴掌就覆蓋下去,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砰!
劉大少原本還昂着頭,聽着胸膛,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被這一巴掌拍打下來,他立馬就跪倒在地面上,頭上的髮絲都散落下來,十分的狼狽。
柳青很想給他踩上一腳,想了想,還是停住,冷哼道;“你們還不去將你們的主子找來還等什麼?”
那十多個家丁看着自家的少爺一個照面就被打趴下來了,當即不知如惡是好。
他們只好看向劉大少。
劉大少呸的一聲,怒吼道;“小子,你有種,有你哭的時候,你們還在看什麼,沒看見本大少被他欺負,還不趕緊去叫我老爹過來,再叫我舅舅過來,氣死我了。”
立馬就有三個家丁離開這裡,回去報信。
那些羣衆不知道柳青是哪位英雄好漢,也不知道劉青能否處理這件事情,只能夠遠遠地看着。
現在柳青這位壯士連劉大少都給打了,想必他們無法無法善後了,劉家族必然不會放過他們的。
百姓們都是一羣淳樸有善心的人,有人爲他們這種底層的人物出人頭地,他們十分感激,卻也擔憂柳青受到劉大家族的迫害。
那老丈看了一眼很柳青,無比擔憂道;“小哥,你走吧,順便帶我素女走,這裡不宜久留,唉,惹劉家,怕是無法善後了。”
“哈哈,想走,現在遲了,除非乖乖地送上你孫女,再讓這個小子給本公子爲奴。”
被柳青壓迫在地上的劉大少,依舊十分的狂妄,他相信,等他的兩位長輩過來,就能夠收拾柳青這個愣頭青。
踏踏踏踏。
隨着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順着聲音看去,就可以看到街頭,正急速奔來好一對列兵,足有上百人,領頭人是一名百夫長,屬於禁軍。
在他們的背後,一名中年文官也快速的追來,他的體質不強,跟不上城防兵,落後一大段距離,氣喘噓唏,要不聽家丁報告,說他兒子被人欺負了,他是怎麼也都不會跑過來的。
自從他坐上稅務官副官這個位置,加上跟城防兵一個百夫長的認親,他在漢沽城中,基本上沒有敵手。
對於他兒子的放縱,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只是之前每一次只要派遣家丁出去報上自家門號上去就沒有事情,沒想到這次竟然栽了。
他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愣頭青敢跟他劉家做對,要是沒有背景的人,他想着必然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好讓他知道劉家不是好欺負的。
“城防兵辦事,都給讓開,圍起來。”
那名百夫長來到現場,第一時間就是控制現場,瞬間就將柳青李闖等人包圍起來。
隨後,劉稅務官也緊跟到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名家丁,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大少,當即怒不可遏的,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敢當街逞兇,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在他怒吼着時,一瞬間的功夫,他的眼神從柳青的臉上閃過,他感覺有些熟悉,可此時正怒火攻心,竟然有人逼迫他的兒子當街下跪,那就是辱沒他劉家的威風和名望。
他再次怒吼道;“百夫長,這裡發生打架鬥毆事件,這名愣頭青毆打官宦之家子嗣,你們還管不管了。”
在圍困了柳青等人之後,百夫長看到了柳青李闖張衡等人,他的面色瞬間蒼白了,雙腿都幾乎在顫抖,差點就軟倒在地上了。
他宛若沒有聽見親家嘶喊,反而立馬跪倒在地上,顫巍巍道:“罪臣東街百夫長參見首領。”
隨着這名百夫長大的跪下,他身後的上百名士兵,也接着跪下。
一時間,劉稅務官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再看了一眼劉青,一下子就愣了,這不僅僅是熟悉這麼簡單了,誰都可以不認識,唯獨不可以不認識三城之地的首領。
他立馬行禮拜見,道;“小臣參見首領。”
一時間,在這裡圍觀看着的羣衆都愣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年就是首領?
可是看着劉稅務官和禁軍百夫長都跪下了,沒有道理是假的纔對。
一時間,那些圍觀的羣衆們,也都都一一行跪拜禮,道;“草民拜見首領。”
那名老丈和孫女都傻眼了,原本還想着這件事情無法善後了,是自己害了這名有善心的少年,沒想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局勢就逆轉過來了,他更加沒有辦法相信的是,眼前這名年紀輕輕的少年就是如今三城之地的首領。
可是看着大家都跪下參見了,他也連忙行禮,拉着孫女跪下。
柳青的怒氣消了些,可依舊怒氣難平,他溫和道;“都起來吧,不用多禮。”
待得那些遠些的羣衆起身後,柳青這才冷眼看向這名百夫長和劉稅務官,冷冷道;“你們二人可知罪?”
劉稅務官遲疑了下,道:“小臣不知所犯何事?”
那百夫長遲疑了下,道;“罪臣守護首領來遲,知罪。”
他們兩個是想抵死不認了。
柳青冷笑地看着他們,眼神滿是嘲諷。
李闖站出來,怒吼道;“劉大稅務官,你辦的好事情,連官家都沒有再收稅了,你區區一個劉家既然仗勢欺人,霸佔市場,強行收稅,違背法紀,儼然沒有將官家首領放在眼中,還縱容兒子違法犯罪,欺凌弱小,罪加一等,你還不知罪?”
聽到這裡,劉大稅務官滿頭的冷汗,後背都被汗水給打溼了。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不認,好像也不行,認了就死罪一條了,該如何是好。
禁軍統領張衡站出來,寒着一張冷臉,看着跪倒在眼前的百夫長,哼了一聲,道;“東街百夫長,好大的本事,我且問你,你可知罪?”
那名百夫長,顫巍巍道;“罪臣守護來遲,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