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已經成爲他們身體的一部分,突然無法使用,那種不適應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緩過來,更加可怕的就是心裡喪失了安全感,感到自己就如同一個待宰羔羊,根本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狂卷的厲風猶如一頭憤怒咆哮着的野獸,在他們的周身狂暴的嘶吼着,如此的淒厲和狂野,彷彿要把人撕成碎片,即使如此,衆人也只能咬緊牙關,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不出一點聲音。身下是瘋狂涌動着的白色濃霧,頭頂則是來回走到着的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我們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那些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之間的談話。
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絲毫不感大意,輕手輕腳的朝前移動,有了我事先佈置的繩索,大家心裡也是安穩不少。長達百多丈的險道,衆人正悄無聲息的緊貼着山壁緩慢前進,他們都知道這百多丈的距離,是一切生死成敗的關鍵。
衆人的額頭都不由的冒出了冷汗,一切都是因爲內心的緊張,他們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沒有真力的日子會如此難過。不過我已經發現在自己前面的許萬芳,明顯已經達到了自己體能的極限,顫抖着的手指可以清晰的反映出她現在的情況。可以說,如果不是她堅毅異常的意志在支撐着她,恐怕她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現在,但是意志卻不是萬能,光有意志根本不可能解決她現在所處的困境。
許萬芳心裡幾乎在不斷的顫抖着,她努力的告訴自己讓自己忘記身體傳給她的那些痛苦而疲勞的訊息,堅持堅持再堅持,這是她腦海之中唯一的念頭。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手指上傳來的感覺可以清晰的告訴她,快要抓不住山壁上的縫隙。她不進行任何的求救,只要她一開口,恐怕就要被頭頂上的那些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所察覺,那麼帶給衆人將只有毀滅。“完了,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麼,自己的手快要抓不住了,身體也感覺越加沉重,這一種感覺就如同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變成了鐵塊一般壓的自己的身子往下沉。”麻木痛苦顫抖一切的一切終於讓她再也抓不住山壁,整個身體往後傾去,眼看就要掉了下去。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把她的腰緊緊的抱住,止住了她往下沉的嬌軀,讓許萬芳的心頭升起了生的希望。
定睛一看那個出手抱住自己的,正是在自己身後的我,那個俊美的黑衣少年平靜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鼓勵的眼光,一時間讓她心神迷眩,心頭更是升起了異樣的感覺。一個懷春的花季少女的感情往往是單純朦朧,並且狂熱的,許萬芳正是這樣的情況,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一個俊美少年及時出手相助,一下子我那帥氣的面孔深深的烙印在她那少女心懷之中。恐怕這一輩子,她再也無法忘懷這一刻,這個俊美男子對自己的出手救命之恩!
我並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靜靜的望了她一眼,用眼光鼓勵了她一下,告訴她永遠都不要放棄。
我並沒有因爲她無法堅持而第一掉下去而輕視她,鄙視她,我知道這個女孩子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大大出了極限。我原本以爲他只能堅持一半的路程就已經不錯了,但是這個女孩給了我大大的驚奇,居然支撐了大半路程,心裡更是欽佩她那堅毅不屈的意志。
我用繩索把已經全身無力的許萬芳緊緊的揹負在自己的後背上,靜靜的、默默的繼續着自己的前進步伐,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許萬芳溫柔的趴在我的肩膀上,輕柔如水般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神情堅定的我,看着他那我的臉龐不由的陷入了深深的迷戀之中。
而此時前面的人也看到我的情況,見到許萬芳將要落入下面可怕的萬丈懸崖,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口,但是卻根本來不及出手援助。當看到我單手救起許萬芳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同時心裡隱隱擔心,一個人在凌厲如刀的厲風之中行走,就已經受不了,再加上背上一個人,他們都自認吃不消無力移動半分。
見到我雙手血肉模糊,面目平靜的繼續移動,都不由的暗暗的敬佩我那一份剛毅堅韌的意志。
而在最前面的鬼隱嚴成這時候也漸漸的放下心來,自己對這個新收的義女可是寶貝的很,緣分說起來也當真奇怪,原本兩個不相識的人居然會成父女兩人的感情,可以說跟真的不遑相讓。而心裡最滋味最爲複雜就算是張惜鳳,當看到許萬芳一臉甜蜜和幸福的趴在我的背上時候,她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了一種可怕的感覺。
嫉妒是的就是妒忌,她真的嫉妒許萬芳,真的希望趴在我肩膀上不是許萬芳,而是自己。當自己內心升起這種可怕的念頭的時候,就連張惜鳳自己也覺的可怕,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念頭,這才從前是根本不可能。
張惜鳳連忙閉目凝神,壓制下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連忙把它驅逐出自己的腦海,心情也漸漸的平靜下來,這才恢復了鎮定。
每個人到這個時候都已經快要達到了自己的極限,不過看到自己已經快要走出了這最危險的地段,心情不由的奮然一振。
漸漸的,衆人終於走出了最危險的一段路也是最容易被那些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發現的路,只要出了這一段路,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陣勢影響的範圍,到時候可以使用真氣,再也不會懼怕那些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加上現在有一個絕世高手的我,他們絕對有信心對付那些把他們圍困了十數天的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
漸漸的,衆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正在逐漸的恢復,乾涸的真氣正如同條條溪流一般慢慢的匯聚到自己的體內,那一種久違的感覺,頓時回到了身上。隨着真氣的恢復衆人的攀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最後終於可以重新使用飛行之術,一個個施展法術御空飛行,終於回到與淚黛卿相約的地方。
淚黛卿一見我等一行人飛行而來,不由的大喜所望,自從我孤身犯險,她的心一直緊繃着,時刻希望着我能夠安然返回來。現在見到我不但安然返回來,而且把圍困在慧劍峰上的三位長老和天師宗的張惜鳳和及其師兄弟都帶了回來。
不過在衆人面前她也不能表現的過於對我親密,三位長老在此,自己畢竟是百花谷的谷主,萬萬不能給別人落下話柄。
淚黛卿連忙趕上前去,喜聲說道:“三位長老沒受什麼傷吧?”
三位長老連忙給谷主淚黛卿回禮,恭敬的回答道:“多謝谷主關心,屬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還請谷主放心!”頓了頓,接着又說道:“這一次要不是天師宗的張惜鳳率領門下師兄弟,以及鬼隱嚴成和這位星辰前輩的幫忙,我們恐怕早就重回輪迴了!”
淚黛卿點了點頭,轉頭微笑着望向衆人,感激的說道:“張姐姐,嚴前輩要不是你們及時出手相助恐怕沒有了現在的結局,此次大恩大德我百花谷衆弟子必銘感於心,他日有任何吩咐,我谷必竭力相助!”
張惜鳳清雅秀麗的玉臉浮現着淡淡的笑容,微笑着說道:“淚妹子太客氣了,都是同道中人,況且都是姐妹,你們百花谷的事我豈能袖手旁觀!”
而旁邊的鬼隱嚴成一臉的無所謂,哈哈狂笑着說道:“我可沒出什麼力,這一次要不是這位星辰兄弟幫忙,我們可都要陰溝裡翻船都要載在這裡了!”
我這時候已經把背在後背的許萬芳給放了下來,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正默默的運轉混沌天石來修復血肉模糊的雙手,見到衆人都望了過來,只是淡聲說道:“現在該對付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的時候了!”
淚黛卿看到我那一雙血肉模糊的右手,心裡不由的一陣絞痛,臉上泛起痛苦之色,眼神之中流露出憐惜之色,柔聲說道:“星辰大哥你的雙手還好吧!”
我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說道:“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脫困而出,正是我等對付他們的好時機!”接着說道:“大家調息片刻,恢復真氣,也好對付那些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
一提起那些黑色皮毛的人形怪獸,衆人不由的心裡泛起陣陣恨意,他們也可以算是在這個空間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想不到今日會狼狽如此,要是傳了出去他們的臉面真的不知道該往那裡放了。
淚黛卿疼惜的望着這個讓自己心醉的男子。
我先盤膝而坐運轉體內的真氣,血肉模糊的右手立刻以肉眼可見的度迅的收攏,傷口不消片刻便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傷痕。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的體內蘊涵着混沌天石的超級混沌力量。這混沌力量如何,所有人都知道。
正當我盤膝修煉的時候,逃出生天的衆人都紛紛服用下本門派的靈丹來恢復喪失的真氣,以恢復自己的法力。
而唯一沒有修煉的就是張惜鳳,張惜鳳正和淚黛卿兩人滿臉微笑的聊個不停,而張惜鳳也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