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也不知道自己疑惑了多久,等到他從疑惑中走出來時,躺在墳頭前重新睜開眼睛的他發現天已經亮了,而且紅彤彤的太陽,幾乎就要升到他的腦袋上面了。
除了紅彤彤的太陽,睜開眼睛後的吳良還看到了司馬春,看到他正在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眼睛還時不時的一眨一眨的,看上去甚至萌,但又甚是的不解。
不過吳良剛開眼睛後沒過幾秒鐘,司馬春那傻乎乎的,萌乎乎的樣子就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臉不解的看着吳良問道:“吳先生你剛纔去什麼地方了?怎麼做夢都不停的呼喊着昌盛幫這三個字?難道你想要去滅了昌盛幫嗎?”
“昌盛幫?”
聽到司馬春的話,吳良趕忙從地上坐了起來,雖然此時他坐着的地方是墳頭,但是他仍舊沒有掩飾心中的驚訝,因爲他在白髮老頭的面前,想了那麼久都沒有想到一個可靠的辦法,而司馬春的這一番話,瞬間打通了他的思路。
“對,就是昌盛幫。”
坐在墳頭上的吳良嘴巴里念道着,自言自語着。
可是,這讓司馬春感到更加不解了起來。因爲在他的印象當中,這說夢話被人發現,時常是一件讓人感到很是尷尬的事情,可是這吳良,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幹嘛,反而還顯得的很是自信一樣。
面對這樣的吳良,司馬春也不敢直接對吳良追問,他試探性的對吳良問了一句:“吳先生,這昌盛幫怎麼了?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剛剛跟他們打過交道嘛,你怎麼現在又念道他們了?”
聽到司馬春的追問,吳良毫不猶豫的將目光轉向了司馬春的臉上,看着司馬春,吳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得去投靠昌盛幫。”
“啥?”
司馬春直接對吳良失聲的喊叫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吳良會打算去投靠一個酷似丐幫的組織。想想以前的吳良,那可是火城的城主,威風八面,盛氣凌人。可是現在……
雖然司馬春的失聲喊叫讓吳良感到很是蛋疼,但是吳良也懶得去搭理司馬春,因爲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去搭理司馬春,他現在腦袋裡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在明城,乃至整個通天帝國建立自己的勢力的事情,司馬春的一聲失聲喊叫,又怎能佔據他那忙碌的大腦的一席之地呢。
可是司馬春卻不以爲然,待當他從失聲中走出來以後,司馬春的目光弱弱的看着吳良,待當他看到吳良仍舊是一臉的堅定後,司馬春對吳良嘆了一口氣說道:“吳先生咱們投靠昌盛幫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吳良雖然在思考,但是一聽到司馬春說道不妥二字,他瞬間把目光鎖定在了司馬春的身上,並且問道:“有什麼不妥?”
可是,司馬春僅僅是想到了不能跟着吳良加入昌盛幫,但是還沒有想都爲什麼不能讓吳良跟自己加入昌盛幫,以至於,司馬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吳良解釋出爲什麼來。
不過,看到這樣的一個司馬春,吳良的嘴巴里雖然不說什麼,但是他的心裡也是心知肚明。甚至可以說,即便是吳良是一個傻子,他也能猜出司馬春的那點小伎倆來,或許是因爲司馬春從來就沒有過過苦日子的原因吧,他對昌
盛幫裡的那種苦日子本能的感到機會,所以他才絞盡腦汁,千方百計的不讓自己投靠昌盛幫。
想到這裡,吳良只能無奈的對司馬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在這嘆氣過後,吳良也懶得繼續搭理司馬春,因爲他還得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藉助昌盛幫這個臺階,建立自己的勢力。
司馬春聽到吳良的嘆息聲後,面色瞬間變的尷尬了起來。
尷尬的他知道,吳良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司馬春仍舊是不認同吳良的看法,因爲,他實在是不能接受自己跟一羣乞丐同流合污的現實,更加不能容忍自己跟一羣乞丐一起生活的事實。
“吳先生我覺得……”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我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說完,吳良就從墳頭上站了起來,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昨天晚上那個破廟的方向。
看到這樣的一個吳良,司馬春很是無奈的倒吸了一口氣。
而聽到司馬春的這一道長長的喘息聲時,吳良看都懶得看一眼司馬春,甚至,此時的吳良都已經感到司馬春討厭了,在他看來,此時的司馬春已經違背了他的意願了,他人生宗旨,一直都是平等,平易近人,不分階級,不分尊貴下賤,只要能聊的來,那就是兄弟,只要是道不同,不過對方是誰,他都不會容忍的。
可是,讓吳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司馬春這個時候卻開始找刺激了。
“吳先生,你若是執意要投靠昌盛幫,那老朽我只能就此跟……”
聞言,吳良立馬將目光轉向了司馬春,但是,此時他看到的是一張慘白,且又面無表情的臉。
從司馬春的表情上,吳良就已經感覺都司馬春的不對勁了。
而司馬春也沒有讓吳良失望,儘管他看到吳良正在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但是司馬春仍舊是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吳先生執意要投靠昌盛幫,那吳先生就不要怪罪老朽要與吳先生說再見了。”
聽到這話,吳良的心就像是被鋼刀狠狠劃了一刀一樣,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司馬春會因爲這件事情跟自己說再見。
就看到吳良的步伐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目光也跟隨着他的步伐的節奏,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馬春。
縱然是這樣,但是司馬春仍舊執意要離開吳良,因爲此時的他,在吳良的臉上看到的除了疑惑就是慌張,而絲毫都沒有看到吳良想要回心轉意的行爲。
司馬春心想,既然吳良執意要跟隨昌盛幫,那就由他去吧,正所謂人各有志,吳良想要去當乞丐,誰也幫不了他。
當即,司馬春轉身便揚長而去。
原本這樣的一幕應該發生在吳良的身上,而觀看的人應該是司馬春的,可是,現在現實已經將這一切給生生的扭轉了過來。
當吳良看到這樣的一個司馬春,吳良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背影是司馬春的背影,但是,現實就是這麼的現實,不能給與司馬春想要的,司馬春就會離開,司馬春有他自己的選擇權利,吳良也無從干涉。
只是,若干年後,當吳良和司馬春再度相遇時,同樣的地點
,同樣的時間,卻愣是呈現出兩個不同的結果來,而這結果的反差,就宛如天上和地底下一樣,讓人感到心酸,更讓人不得不感慨,選擇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吳良站在墳前,久久的佇立在原地,司馬春的離開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打擊歸打擊,縱然這打擊再大,吳良也無能爲力。
此時的吳良只能接受。
吳良站在原地,徘徊與墳頭之間,大概徘徊了半個時辰,心情總算是慢慢地變的平坦了下來,當然,這所謂的平坦,僅僅是對於剛纔那鋼刀劃破心頭的心疼而言,對於之前,吳良絲毫都不懷疑,司馬春已經給自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哎!”
吳良的嘴巴里長長的嘆出了一道長氣來,而在這長氣的伴隨下,吳良繼續朝着破廟的方向走去。
如果說起初吳良對於投靠昌盛幫心還有忌憚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可以說絲毫沒有顧忌了,因爲司馬春的離開已經讓他擺明了方向,可以說,現在的吳良,去投靠昌盛幫就是唯一的出路了。
雖然通往破廟的路上,吳良的心情依舊沉重,臉上的表情依舊深沉,就連他的軀體,都宛如跟剛剛抽了大煙一樣,但是目光中的他,當他看到了那個破廟就是在自己的面前時,他仍舊是對其充滿了希望。
只是這希望越大,往往失望就會越大,尤其是像此時吳良這種情況,只有華山一條路,那更是不會如同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張冬這人,身爲昌盛幫的幫主,有着一個讓人極度不理解的嗜好,別人都白天干活兒,晚上睡覺,可是這張冬愣是跟人不一樣,他是晚上幹活兒,白天睡覺,而他這白天睡覺也就睡覺吧,他愣是需要別人看着他睡覺,一旦沒人看着他睡覺,他就睡得很是不自在,一不自在,他就會發火,而他這一發火,他的那些小弟就得跟着遭殃。
所以,爲了不讓他發火,賽神仙就成爲了張冬睡覺時的貼身保鏢了,其他的小弟都出去幹活兒,只有賽神仙陪在張冬的身邊,看着張冬睡覺。
而在這看似不用幹活就能吃飯的事情裡,賽神仙那叫一個無奈。
因爲,每當夜幕來臨,張冬就要出去幹活兒,而他出去幹活兒,就得帶着賽神仙,一來是讓賽神仙給自己出謀劃策,這二來,他也想聽賽神仙的馬屁聲,畢竟這人都是虛榮的,縱然張冬張的不怎麼樣,但是他也是人,是人就會虛榮,所以……
賽神仙這晚上不能睡覺,白天也不能睡覺,所以,在這看似不用幹活兒就能吃飯,實則也是一種煎熬。
此時,坐在張冬身旁的賽神仙那叫一個痛苦,他的眼皮就像是裝了兩塊吸鐵石一樣,動不動就會閉上一下。而這閉上,之後,賽神仙就得趕快睜開。
爲了防止自己困得的直接睡了,賽神仙還刻意的將一盆水放在自己的身邊,只要是自己稍微一打盹,他就趕忙將腦袋插進盆裡,以此來清醒一下。
這賽神仙也想過讓其他的小弟來替代自己,他也曾嘗試過,可是,他僅僅是嘗試了三天,他就再也不敢再去嘗試了,因爲僅僅是三天的時間,他的身份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