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人才剛轉身,就聽遠處傳來一個略微喘息,語氣很是驚喜的女孩聲音:“周天,你不是說坐昨晚的飛機嗎?老孃專門跑去西典機場姨媽家住了一晚上,就是爲了接你,想給你個驚喜。結果你個死傢伙卻壓根沒有出現,害老孃白白浪費了表情!說吧,要怎麼賠我?””“
女孩開口就是連珠炮彈直轟的兩人暈暈乎乎。
“是徐靜來了……”趙文龍再次苦笑起來。
周天嘴角微揚,和趙文龍一道迎向廣場西邊那個正朝他們這邊跑來,扎着馬尾辮,身高足有一米七的年輕女孩。
那女孩揹着個藍色小揹包,右手拖着個行李箱,一路小跑到兩人面前,大大咧咧地將行李箱拉桿塞到周天手中,也顧不上喘氣,嘴裡就繼續不饒人起來:“畢業時說好了有假期就到我那去玩,結果三年也沒見你出來玩過一次!你說你到底都在忙些啥?”
周天有些狼狽地解釋道:“所裡臨時有事,所以改簽了幾小時後的另一班機……”
說完,卻又忍不住打趣道:“我確實是忙了三年,不過再見面時,我還以爲你多少會變得文靜幾分呢,沒想到……”
徐靜的容貌算不上很出衆,但身上有着一股自然的清純。可惜清純的只是她的外表,十分了解徐靜的周天卻知道,她本身就是一個十足的瘋丫頭。
就是這個大大咧咧的徐靜卻是大學時周天少有的異性朋友。
“沒想到什麼?居然這麼快就忘了老孃當年的厲害,回頭慢慢收拾你!”
徐靜沒好氣地白了周天一眼,轉頭又惡狠狠地瞪着趙文龍道:“死胖子你笑什麼笑?你也想死呀!”
趙文龍將雙手舉起告饒一番後,這才建議道:“估計要多等一會,還有四個人沒來,我們先把行李放到車上吧。”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大巴前,先幫徐靜把行李箱放到車身下面的行李板上,然後上車。趙文龍因爲是組織人,所以選了司機後面的位置坐,而周天不太想坐前面顯眼,就在趙文龍建議下選擇了大巴倒數第二排,徐靜坐到他左側的位置。
接下來趙文龍先下車繼續負責組織,周天和徐靜留在車上繼續聊天。
大巴陸陸續續又上了幾個人,不過他們都選擇了車身靠前的位置。畢竟接下來要坐六個小時的長途去一個度假勝地,坐在前面比較舒服,行駛時不會震得厲害。
和徐靜還沒聊得多久,周天突然感覺一股香氣撲鼻,擡頭望去,這香氣的主人已經在自己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身國際名牌,濃妝豔抹的天美在大學時也曾是校園裡的女神。周天最早注意到天美也是因爲她這個極少的姓氏天。
而少有人知道的是,天美當初曾經倒追過周天,但當時已經有了女友的周天卻直接拒絕了她。
後來聽說天美畢業嫁到了臺灣。她的丈夫是個離了三次婚的臺灣土豪,年齡恐怕足以做其父親了。
天美一坐下便刻意擺弄起手上的大鑽戒來,一邊擺弄還一邊自言自語道:“真是好麻煩啦,這次人家出來本來不想帶這七克拉粉鑽的,主要怕丟了。可人家老公卻說ok了,就算丟了也會給我買新的,周天你說他是不是很煩人,一點都不尊重我的意見呢?”
天美一口讓人覺得難受的臺灣腔差點讓兩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但周天明白,天美這番話的真正意思並不是在抱怨,而是在向他示威。
“粉鑽確實稀少,你老公一定很愛你。”周天淡淡笑道。
“我聽說你老公都有七個孩子了,不知道後媽好當嗎?”旁邊的徐靜忍不住吐槽道。
聽到徐靜這番話,天美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她一臉怒容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轉過身,正要發飆,卻被周天身上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
周天從運動褲兜裡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周天略一猶豫,向身邊兩個女人打了個噓聲的手勢,而後按下接聽鍵,同時將手機稍稍遠離了自己的耳朵。
因爲周天很清楚,電話對面的那位一定會咆哮。
不出所料,周天在按下接聽鍵的同時就聽到電話之中傳來了一個老頭的怒吼聲:“周天!你小子還有沒有點敬老心!上頭這麼重視這次的領導視察工作!你卻好,把排查的活全扔給我一個糟老頭子幹,自己居然跑去休假了?”
電話之中的咆哮聲十分巨大,以至於周天身旁的徐靜和天美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糟老頭誰啊?一點禮貌都不懂,素質這麼低,好丟咱們大陸人的臉!話說這麼大呼小叫打電話的人,人家還是第一次碰到呢……”天美嘴裡小聲嘀咕着埋怨地看了周天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可沒等天美抱怨完,卻又聽電話裡咆哮聲再次傳來:“周天!周天!你聽到沒有!除了你,我趙奎什麼時候給人打過下手?可是你這麼把我扔這裡也太過分了吧!後天主席可是要親自過來了解項目的精確進度的!你要是不在,主席問起我怎麼解釋?”
隨着咆哮的聲音不斷傳出,周天身邊兩個女人全都呆住了。此時他們腦中只有幾個兩個名詞反覆響起:“趙奎?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