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南門外一個趙家長老手中一塊玉符突然碎裂,此刻南門還在大戰,死一兩個強者很正常,這個趙家長老隨意掃了一眼,本沒有太大意。
不過他看到那本命玉符上面的紅色繩線後,眼眸一下睜得滾圓,因爲這本命玉符是趙瑰的,換句話說——趙瑰死了!
“族長…”
趙家長老身體顫動起來,因爲害怕他手都在抖。他是趙家內堂長老,雖然和趙瑰不是一脈的,但趙瑰死了對於整個趙家來說那將是滅頂之災啊。
他只是思考了片刻時間,立刻拔腿就朝趙家大院衝去。他必須將消息第一時間稟告給趙曦,然後讓趙曦請羽大人主持大局。
今夜已經大勝,明日武陵城即將改姓趙。在如此關頭趙瑰死去,那明日後武陵城還會不會姓趙誰也不知道了,甚至陳家和何家可能會對趙家下手。所以這個長老覺得唯有羽大人出面才能穩住大局,才能保住趙家。
東門和北門的戰鬥差不多已經落下帷幕,南門的戰火卻依舊洶涌。二長老帶着一羣柳家內堂長老和武者,打算今夜都戰死在這了,所以雖然他們身上都傷害累累,戰鬥短時間還是無法結束。
天空上的紫憐兒她們並沒有關注南門這邊,目光都鎖定西院那邊那具燒焦的屍體。
趙瑰已經不再翻滾了,看情況差不多已經徹底燒死了。陸羚的身體一動不動,外表一片焦黑,都分不清鼻子和嘴巴,外表看起來和一具屍體沒有區別。
陸離被砸進土堡內後一直沒有動靜,不知是已經昏迷,還是早已死去。
不遠處的小巷子內,柳怡身子一動不動,她並不是被嚇懵了,也沒看出陸羚身體內的詭異情況。
她之所以不動,是因爲她感覺有幾股神念一直在鎖定了這邊。
她是柳家大小姐,看過一些書,瞭解一些常人沒資格知道的辛秘。她知道能發出神念探查的強者,唯有不滅境以上,這說明有很多不滅境武者在探查這邊,她自然不敢亂動。
“的確在不斷康復,生機越來越旺盛!”
紫憐兒的阿叔探查了一陣,很肯定的低聲說道:“這丫頭活過來了,被如此恐怖火焰燒死,卻還能活,這丫頭…非常詭異!”
紫憐兒沒有神念探查不了,不過她很相信她阿叔,她想了想低聲問道:“阿叔,你說這少女有沒有可能是天地神胎?”
阿叔和其餘幾個身穿黃金戰甲的強者對視一眼,眼眸都微微一亮,阿叔沉喝道:“難道是火鳳天胎?”
“阿叔!”
紫憐兒眼中露出一抹堅定,下令道:“不管是不是火鳳天胎,你立刻下去把這少女帶上來。”
“咻~”
紫憐兒的阿叔還沒動,遠處鐵甲飛船上一道黑影劃破長空直射西院之下。黑影速度太快了,很多人根本沒有察覺,一個銀髮老嫗就已經站在了陸羚身邊。
阿叔嘴角露出一抹苦澀道:“神女宮的人出動了,看來的確是火鳳天胎了,我們反應太慢了。”
“遲了一步。”
紫憐兒有些不甘心的嘆了口氣,那邊的夜雨涵和身邊的強者交流了一番,似乎也看出了陸羚的奇特之處。她目光投向紫憐兒道:“紫憐兒,要不我們聯手把這個火鳳天胎給搶了?你我家族歸誰都行,可別便宜了青州的人。”
“呵呵!”
紫憐兒搖了搖頭道:“那個老太婆可不是普通人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青州神女宮的二號人物冥蛇婆婆,擁有七品血脈冥蛇。我們加起來都不是不夠她看的。”
“七品血脈冥蛇?”
夜雨涵臉上露出一絲驚懼,吐了吐****,不敢再多說什麼。
雖然下方的老嫗脖子上並沒有血脈印記,但她非常清楚強者的血脈印記都能隱藏起來,只有在釋放血脈神技時纔會顯露。紫憐兒不會無的放矢,剛好老嫗手中拄着的柺杖是蛇形柺杖,這讓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的確是冥蛇婆婆。”
紫憐兒的阿叔點了點頭,他苦笑的說道:“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夠她看的,這個火鳳天胎還是別想了。”
下方的老嫗站在陸羚焦黑的身體旁邊,卻並沒有冒然舉動。而是靜靜的看着她,一雙有些昏花的老眼一直盯着陸羚的身子。
“砰!”
南邊二長老突然被陳家族長和何家族長聯手擊飛,本就已經傷害累累,這次徹底站不起來了。柳家其餘長老士氣迅速下滑,很多觀望的外堂長老立刻開始撤離了。
柳家所有魂潭境武者已經死去,昔日武陵城的霸主即將被滅族。誰也不想死,雖然這些年在柳家得到了很多,但如此時刻還不走的話,將會陪柳家殉葬。
樹倒猢猻散,柳家剩下的四十多個神海境一下走了過半,而且都以最快速度奔走,很快都出了城。
剩下的七長老等人臉上都是黯然和絕望,他們沒有逃,四大家族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走,所以他們唯有死戰到底。
“咻!”
南方趙家大院內兩道身影沖天而起,正是羽飛甲和羽恨。
羽飛甲懷中抱着一個少女,而且那個少女只穿着褻衣,還有些凌亂,似乎剛剛做完那羞人之事。
漂亮的少女臉色很不好,眼中都是淚水,她已經知道趙瑰死去的消息,跪着懇求羽飛甲出手幫他父親報仇,羽飛甲這才親自出馬了。
兩人飛射上了半空後,羽恨手中光芒一閃,一輛小小的戰車迅速放大,最終變成了一輛巨大的黃金戰車。羽飛甲帶着趙曦飛射而入,羽恨緊隨其後,戰車光芒閃耀直射柳家大院而來。
“咦?”
抵達西院上空,羽飛甲掃視幾眼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找到了趙瑰的屍體,趙瑰的戰甲是地階玄器並沒有被完全燒燬。他看到了冥蛇婆婆,以爲趙瑰是被她所殺。
他眉頭皺起,控制黃金戰車緩緩朝下方降落一些,沉聲問道:“神女宮的人,你爲何摻和我們北漠之事?”
冥蛇婆婆擡頭看了羽飛甲一眼,漠然說道:“老身才沒興趣摻和你們北漠內鬥,你的人不是老身殺的。”
趙曦認出了趙瑰的戰甲,還看到了趙睿的屍體,她悲憤地說道:“不是你殺的?我父親是魂潭境後期,除了你誰還能殺他?”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羽飛甲冷斥一聲,強者是不屑於撒謊的,至少這種事冥蛇婆婆不會敢做不敢當。他皺眉望着冥蛇婆婆道:“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冥蛇婆婆指着身前的陸羚道:“是這個女娃娃殺的。”
羽飛甲和羽恨一怔,趙曦明顯不相信,不過不敢再插話了。羽飛甲盯着陸羚看了幾眼,立刻發現了問題,驚疑的喃喃道:“這人燒成這樣居然還沒死?而且傷勢居然復原得如此之快?不對啊,她經脈不通,沒有任何修爲啊。”
就在此刻,如焦炭般的陸羚,竟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