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拂了拂手示意陳寒風閉嘴,帶着幾分意外的打量起李逸晨來,“氣武境二重居然可以接下這一擊,到也有幾分本事。”
對於剛纔自己那一擊的力量冷鋒可是清楚無比,不要說氣武境二重,哪怕就是氣武境四重的強者也得重傷在身。
雖然考慮到術師公會的背景,冷鋒不至於在術師公會直接shā“re:n,但李逸晨的無禮卻也令冷鋒有廢了他的意思。
“混元一氣能修煉到這個地步,冷老爺子在紫青二將中也算是出類拔萃了吧?”李逸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自然明白冷鋒因何而動怒,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冤枉,但無法發作。
“你是什麼人?”冷鋒不由臉色一變。
紫青二將,其實乃是當年杜清行走江湖之時救下的兩名武者,那兩人爲了報答杜清,便發誓追隨,隨着杜清後越混越好,那兩人的後人也一直追隨着杜家,成爲杜家的死衛,這也是這些年冷鋒甚至寧願放棄自己修煉也要帶着杜雪兒四處求醫的原因。
只不過隨着時代的變遷,逍遙宗的衰落另一家早已沉沒在歲月的長河,而冷家如今也只剩下冷鋒一人,所以對於紫青二將之說,就連逍遙宗也幾乎沒人知道,如今卻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道出,這如何能讓冷鋒不驚。
“我算是和你們兩位祖上有點關係吧。”李逸晨自然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只得含糊應道。
不過冷鋒顯然誤會了李逸晨的意思,他把李逸晨的話理解成了估計李家祖上與逍遙宗有些關係,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這次就饒你一命,若在無禮,休怪老夫不客氣。”
“冷長老是爲萬古青藤而來?”見狀陳寒風立刻插言道,此時他可不願意看到李逸晨和冷鋒再起衝突。
“不錯,萬古青藤可以壓制雪兒身上的傷勢,所以我想請術師公會先把萬古青藤給我。”冷鋒似乎早已有了打算,“至於你們已經作了宣傳也沒關係,到時老夫也會參加拍賣會,只要最後我把萬古青藤拍下來,你們也就只不過是提前給我,別人也就不會知道,那也不算壞了術師公會的規矩。”
陳寒風眉頭微微一皺,冷鋒一旦參與競價,整個百戰國乃至逍遙宗又還有誰敢與之相爭,如此一來,術師公會的拍賣提成,估計也就沒什麼利潤了。
“放心,老夫到時會以普通人的身份參加拍賣,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冷鋒哪裡會看不出陳寒風的思想。
“晚輩這就去取,這就去取!”其實哪怕冷鋒沒有最後這番交待,陳寒風自然也不可能因爲這點蠅頭小利而得罪於他,剛纔的猶豫只不過是出於一種職業習慣而已。
“萬古青藤不能給他!”看着陳寒風就欲離去,李逸晨立刻喝道。
“李公子,冷長老乃是逍遙宗的太上長老,他看得上萬古青藤其實也是我們術師公會的榮譽。”唯恐李逸晨不知冷鋒的來頭,陳寒風連忙拉着李逸晨的衣袖說道,“還不快給冷長老賠罪。”
“如果你把萬古青藤用在杜小姐的身上,那不是在救她,而是在害她!”李逸晨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小子懂個屁!滾到一邊去!”看着李逸晨大言不慚的模樣,冷鋒頓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冷老,要不讓李公子給雪兒姑娘看看!”見李逸晨開口,陳寒風頓時眼前一亮,要知道像這些疑難雜症對於充滿着求知慾的術師可是有着無比的吸引力,聯想道李逸晨那淵博的令人難以想象的術修知識。
“他?”冷鋒自然知道陳寒風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出這樣的話,但看着李逸晨的年齡,他實在不覺得李逸晨在術修一道上會有太深的造詣。
“冷老可別小看李公子,他的術修造詣只怕還在鄭會長之上!”陳寒風立刻一臉認真地說道。
作爲術修的陳寒風,可以尊重冷鋒高貴的身份以及強大的實力,但談到術修一道之時,卻是十分的嚴謹。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杜小姐的症狀應該是從十五歲纔開始的吧,而且每月十五全身都會奇冷無比,而這些年也都是依靠着冷老爺子不斷壓制才能減少痛苦吧。”李逸晨當即隨口說道。
“這個情況百戰國大多數人都知道!”帶着杜雪兒四處求醫,對於這些情況自然大家都清楚,冷鋒顯然還是不相信李逸晨的能力。
不過杜雪兒既然是杜清的後人,而若是不解決杜雪兒的問題看陳寒風那樣子還真馬上就經把萬古青藤送到冷鋒的手裡,李逸晨此時也懶得去計較這些,當下接着說道,“那我就說說別人不太清楚的,比如最初杜小姐的寒毒是每三個月發一次,等到了十六歲的時候變成每兩個月一次,而十七歲之後更是一個月一次,尤其是後來,寒毒每次發作,那寒冰之氣更是越發的嚴重,以冷老爺子的修爲,如今只怕壓制起來也有些困難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冷鋒頓時臉色不由一變。
要知道這些年爲了杜清兒,冷鋒最近甚至不惜重金請動了龍澤帝國的六階術師玄雲大師,而萬古青藤可以壓制此寒毒也是出自玄雲大師之口,所以剛纔李逸晨直接推翻這個方案,冷鋒纔會對李逸晨不屑一顧。
可是就連玄雲大師也是經過一番全面的診斷也才說出與李逸晨差不多的結論,而一直跟隨着杜雪兒的冷鋒卻明白,李逸晨所說的卻與杜雪兒的情況分毫不差。
難道說他盡憑几眼就看出杜雪兒的情況?難道說他的術修造詣比玄雲大師還高?這怎麼可能?
可是除此之外,冷鋒卻又實在找不出第二種解釋!
咯……咯……就在此時杜雪兒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雙脣不斷的哆嗦的同時,肌膚之上已經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
“李公子,能不能讓陳會長先把萬古青藤拿來壓制住雪兒的寒毒然後我們再討論如何醫治。”看着杜雪兒的模樣,冷鋒焦急的眼神中閃過濃濃的疼惜之色。
雖然自己只是遵循祖訓守護着杜雪兒,但一生無兒無女的冷鋒卻早已把杜雪兒當成自己的親孫女來看待。
雖然對李逸晨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此時已經不自覺的徵求起李逸晨的意見。
“萬古青藤就不必了!”李逸晨說着從儲物袋中拿出五根金針出來,隨手一揮五根金針化着五道寒光排成一字向着杜雪兒急飛而去。
當第一根金針順着杜清兒的手臂沒入體內之時,第二根亦沿着那個小點繼續刺入,此時甚至可以看到在杜雪兒的肌膚之下第一根金針形成的微微突起在第二根金針刺入之後被向前推動。
接着,隨着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的進入,五根金針在杜雪兒的肌膚下排成一條直線,李逸晨雙手捏訣,那埋在杜雪兒肌膚下的金針頓時如同一條細蛇一般的遊走起來。
看着這一幕,陳寒風雙脣大張,眼神中充滿着驚駭之色,雖然他覺得自己一直已經十分高看李逸晨了,但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李逸晨的術修造詣。
一柱香之後,杜雪兒趴在牀上安然入睡,那五根金針亦從杜雪兒體內飛出,回到李逸晨的手裡。
腳下一個踉蹌,李逸晨差點摔倒,陳寒風趕緊將他扶到一旁坐下。
“李公子,你剛纔所用的針法莫非是傳說中神鬼術師自創神鬼禁術中的流星趕月和雲遊四海?”雖然知道此時李逸晨更需要休息,但陳寒風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的!”李逸晨施針之時便已經知道有可能會被陳寒風看出一些門道,不過既然杜雪兒是杜清的後人,李逸晨自然也不願意見到她受寒毒的折磨。
而提到神鬼術師,冷鋒的臉色不由再次一變,作爲杜家的死士,他自然也清楚當年杜清與神鬼術師的關係,此時他似乎有些明白李逸晨說的與他們兩家祖上有些關係是怎麼回事,但又有着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看着陳寒風還欲再問,李逸晨卻開口說道,“接下來對杜小姐的醫治關係到一些**,所以還請陳會長迴避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陳寒風嘴上雖然說着,但眼神中卻充滿着不捨。
光是壓制寒毒李逸晨就用出所有術師都向往無比的神鬼禁術,天知道醫治起來,他還會用出什麼驚人的手段。
可是事關杜雪兒的**,哪怕如今杜家已經不再是逍遙宗的老大,但是關係到杜家在逍遙宗的地位仍然有些特殊,也不是他這個術師公會副會長得罪得起的存在。
“李公子你先休息一會!”陳寒風退出之後,冷鋒也把杜雪兒的情況檢查了遍,確定杜雪兒身上的寒毒已經被壓制,看着累得臉色蒼白的李逸晨好心的提醒起來。
要知道平常杜清兒寒毒發作之時,冷鋒憑着強大的修爲將其壓制,也頂多只能減輕一下杜雪兒的痛苦,絕對不可能做到李逸晨這般,所以此時冷鋒完全相信以他如今的地位能接觸到的人,如果說還有一個能解杜雪兒身上之毒,那麼這個人非李逸晨莫屬。
“休息?不必了,杜小姐身上的寒毒根本不需要去解除。”李逸晨聳了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