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出一個久遠而未必能兌現的承諾就想以此讓我們荒神堡對千嘯門開戰,這也未必太過兒戲了吧?”雲若霜微微一頓又開口說道,“雖然以你的天賦以及你對仙劍宮的態度來看,也許真到了那一天,你還真有可能兌現你的承諾,但說句難聽的話,天域上並不缺少所謂的天才,你又如何能保證你真的能活到那一天呢?”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活多久!”雖然是有求於人,但李逸晨卻做不到卑躬屈膝,而且此時他也看來得出來,雲若霜是有意爲之。
“既然如此,你以此就想請動我荒神堡幫忙,只怕有些太過理想主義了吧?”見李逸晨被自己言辭之間逼到死角,雲若霜得意地說道。
“若霜侄女一回到荒神堡就爲堡主事務考慮,我也甚感欣慰,不過李逸晨如今乃是錦詩的未婚夫,我想憑我的能力,保證他將來成長起來,並且心繫我荒神堡,到也不是什麼難事!”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凌未風終於開口。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陷入一片寂靜!
雖然關於李逸晨與凌錦詩的緋聞早已傳遍整個荒神堡,但那僅僅只是傳言而已,如今凌未風在這樣的場合宣佈此事,其意義自然太爲不同。
當然雖然看好李逸晨,但從凌未風的心裡也沒有想過就這麼便宜這小子,可是如今的局勢,若是自己再不出手,李逸晨尷尬的身份使得先天不足的他明顯要被雲若霜逼入下風。
而如今雲若霜爲雲山海撐腰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所以不把局勢搬回來,勢必會令一些原本中立後來又倒向自己的長老們變得動搖起來,更可能令如今還繼續中立的長老們倒向雲山海。
況且知女莫若父,雖然凌錦詩從未明言,但凌未風自然也能看出一些凌錦詩的心思,如今只是把這個問題提前公開而已。
聞言,李逸晨也是一陣無語!
不得不承認,凌未風這麼一說,立刻能令他化被動爲主動,瞬間將雲若霜立出來的各種理由直接擊破,但一下子把自己綁在凌錦詩未婚夫的位置上,李逸晨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哪怕是幫助凌錦詩療傷的過程中,雙方有過一些接觸,但事實上,李逸晨對凌錦詩卻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
雖然心中極想拒絕,但李逸晨明白自己若是現在拒絕這個身份的話,那麼自己將永遠失去荒神堡的幫助,同時還會將凌未風推入更加被動的位置。
微微思量之後,李逸晨也只得暫時默認下這個身份,只有留着下來有機會再和凌錦詩和凌未風說清楚纔好。
“凌伯伯,侄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面對凌未風突然之言,雲若霜先是一愣,但隨即馬上反應過來。
“有話請說!”凌未風知道事情到了這步,他自然不可能封住雲若霜的嘴,同時他更明白,有着天風長老的陪同,他也無法封住雲若霜的嘴。
“就算李逸晨是凌師妹的未婚夫,這也只能算是凌伯伯的家事吧?凌伯伯雖然身爲荒神堡的堡主,但也不能因爲自己的家事就拿荒神堡的利益出來犧牲吧,畢竟就目前整個北州的局勢來看,我們荒神堡還沒有給千嘯門開戰的必要吧?”如果一直生活在荒神堡,雲若霜估計一輩子都不敢對凌未風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在丹道谷中,她早已見過更多身份不輸於凌未風之人去向師尊求丹,那些人哪怕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也極爲客氣,那麼對於凌未風這個堡主身份,雲若霜自然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我當然不能因爲私事而做出背離荒神堡利益之事,不過這其中的利害得失卻不是侄女你表面看的那麼簡單,當然若是侄女心憂荒神堡,願意留在荒神堡給凌伯伯分憂的話,那麼其中細節,我們探討的時候,自然也會讓侄女參與進來發表自己的意見!”凌未風身爲一堡之主,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手段,一番話直接將雲若霜的話徹底封死。
凌未風的態度很簡單,要插言,那你就放棄丹道谷弟子的身份回荒神堡來,否則那就別在這裡瞎參合。
當然,若是雲若霜真的放棄丹道谷弟子的身份回來,她的發言估計也就沒什麼份量了!
“不錯,若霜,你如今既然已經加入了丹道谷,那麼自然不便再參與太多荒神堡的事情,不過我也相信,此事如何處理,凌堡主必定心中有數,畢竟你除了丹道谷弟子的身份,也還有着荒神堡年青一輩大師姐的身份,我想凌堡主也不可能完全無視你的意見的!”此時,天風長老再次開口。
丹道谷並沒有強大的戰鬥力,卻能在天域中地位超然,除了其本身強大的召喚力之外,自然也與其谷規有關,而若是如今雲若霜在明面上再進一步的去幹涉荒神堡的內務的話,那就會觸及到丹道谷的谷規,若是到了那步,那怕他身爲丹道谷長老,到時也未必保得住雲若霜。
不過天風長老最後那番話同時也表明了對雲若霜的支撐,這種支撐甚至已經無需什麼道理,就是因爲雲若霜是他的弟子,那麼他就無條件的支持。
當然這種護短乃是丹道谷的特性,在丹道谷,若是弟子之間發生矛盾,到最後經常都會演化爲各自師尊的爭執,所以早已習慣這種風格的天風長老自然也沒覺得自己如此行爲太過強權。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哪怕不願意被落了面子,如今凌未風也不敢完全不給天風長老的面子,畢竟丹道谷這三個字,不要說荒神堡這樣的勢力,哪怕是在天崖海閣中也沒人願意招惹。
“雲長老,不知雲師兄如今恢復得如何了?”見此事暫時告一段落,向來吃虧不過夜的李逸晨自然也不會讓雲山海好過。
“天傲還在閉關療傷呢!”雲山海自然明白李逸晨何出此問!
之所以花費一個自己當年留下的人情讓荊昊支走李逸晨一天,雲山海等的就是雲若霜的迴歸,而這次搶先發難,其實也是在給李逸晨一些暗示,希望他能看清楚形式,不要再繼續糾結雲天傲的問題。
“唉……都怪我當時出力太沒輕重了,不過雲長老放心,雲師兄的傷我一定會給他儘快治療的,我保證把他帶到丹峰,他恢復的速度肯定比自己閉關還要更快得多!”李逸晨當即說道。
“帶到丹峰?難道你認爲丹峰的丹道造詣能強過我師尊嗎?”雲若霜自然也明白事中原委,否則她也沒必要如何的針對李逸晨,現在自然不可能同意李逸晨把雲天傲帶走。
“算了吧,天風長老何等身份,哪裡會有空給雲師兄治療哦!”李逸晨當即開口道。
“天傲乃是若霜的表兄,他們兄妹關係一向極好,爲他治療,又算得了什麼呢?”作爲護短極其專業的天風長老根本不用等雲若霜暗示,便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
事實上,雲若霜事先只是淡淡提過雲天傲被李逸晨打傷之事,同時也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但對於其中細節到也沒有給天風長老明說,畢竟這樣的事情,若是細說起來,李逸晨手握着他與雲天傲的賭約,這點哪怕是以天風長老的身份也無法推翻,所以雲若霜只能讓天風長老先捲入此事,事後就算爲了丹道谷長老的這個身份,師尊肯定也得強撐到底。
所以天風長老雖然事先針對李逸晨,但也並不知情,當然對於天風長老來說,這種小輩意的爭執,他也懶得去過問,反正他心裡只有一條準則,那就是自己這個寶貝徒弟不能吃虧,所以此刻李逸晨剛一開口,他便立刻把話接了過來。
“別啊……天風長老,你的身份,你出手診金可不是晚輩們付得起的!”李逸晨繼續說道。
“笑話,若是爲診金,老夫還不屑出手呢,衝着若霜與天傲的關係,老夫肯定義務爲他療傷!”說完天風長老還得意的掃了雲若霜一眼,彷彿在給雲若霜說,怎麼樣,師尊夠給力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謝過天風長老了!”李逸晨當即抱拳一禮!
“我給天傲療傷,你謝我做什麼?”不明就理的天風長老不由眉頭微微一皺道。
“啊……天風長老還不知道啊,我和雲師兄一戰之前乃是立下賭約,他若敗於我手,則要做我十年的奴隸,如今天風長老免費出手醫治於他,那我自然要謝您老了!”李逸晨微微一笑道,“原本我還擔心雲師兄傷得太重,趕不到仙劍宮封印解除之前痊癒過來,但如今有了天風長老出手,我相信以您老的手段,估計不出三天一定能手到病除,畢竟晚輩這點本事,也不可能把雲師兄傷得太重!”
李逸晨一番話看似恭維着天風長老,但瞬間卻令雲山海、雲若霜乃至天風長老眉頭微皺。
哪怕此刻才知道賭約之事的天風長老自然也猜出雲山海是打算以雲天傲有傷再身來拖延時間,但如今自己因爲不知情而把此事包攬下來,更被李逸晨那番恭維的話一推,如今想拖時間都不可能。
否則自己堂堂丹道谷長老連一個合體境打傷的人都久久不能治療,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而自己若是說治癒了,那不是等於把雲傲天送到李逸晨的手裡嗎?按着如今雙方充滿着hu0ya0味的情況來看,雲天傲若是到了李逸晨手裡不要說十年,估計一年都未必活得過去。
“原來還有這樣的賭約啊?”略作在思量之後,天風長老微微一笑道,“天傲這小子到也是衝動,居然給人立下這般賭約,不過如此一來,到也太過影響到他未來的修煉,不知道老夫這個丹道谷長老能不能給你討個人情,把這賭約換個方式來兌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