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前的光幕,是通過神女塔的特殊法陣召喚出來的,可以無死角地看到外面所發生的戰鬥。
愈少的強悍,也着實讓他們深感震驚。尤其是林依兒,她根本沒想到,這個以前根本不被她看好的人,居然也赫然達到能和宋彥羽比肩的程度,甚至並不亞於宋彥羽。她當然知道他的對手是金輪真神,所以倍感震驚。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怎麼眼睛一眨,好像一切都大變樣了。”林依兒忍不住道。
“嗯!”宋嫣然似乎是一下子便聽出她的意思,將目光投向愈少和拓拔皇帝,眼神也流露出深深的疑惑,有些納悶地道,“我們一直在聖環城中,居然對這個皇帝都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強大到這個地步,真是奇了怪了。”
一直不開口的獨孤清這時冷笑一聲,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很快就會看到,還有更奇怪的事情呢。”
宋嫣然扭頭望了望他,她對這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少年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只是覺得他怪怪的,稍頃淡淡一笑道:“看來你知道不少事,不妨說來讓大家聽聽。”
獨孤清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盯着光幕,此刻在光幕之上,愈少和拓拔皇帝對戰金輪真神已經陷入相持階段,雙方的力量緊緊交織在一起,貌似雙方都抽身不出,都在瘋狂地想壓制住對方,短時間內恐怕是分不出勝負。
宋彥羽則是在一邊冷眼旁觀,也不知他在琢磨些什麼。暫時他是安全的,但是畢竟這場戰鬥層次太高,在結果沒有決定之前,他們還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我哪裡知道什麼,只是覺得見怪不怪罷了。”獨孤清並沒有給宋嫣然面子,貌似他在這裡並不承她的情,是她請他過來的似地。
宋嫣然就算脾氣再也,一時也有些氣結,不過她沒有表現在臉上,繼續淡淡地道:“看來你真是見多識廣,連眼前這神級的戰鬥也是不放在眼裡。”
獨孤清臉上微微一紅,他意識到她有些生氣了,當下咬咬牙不再吱聲。也不解釋,而
是盯着光幕,眼神裡帶着一股無法言喻的神色,似乎是想衝進去終結戰鬥一般,只是因爲某種原因而苦苦壓抑着。
“清兒,你怎麼能如此跟夫人說話呢。”胡元芳小聲地責備他。
見獨孤清根本不爲所動,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胡元芳只得苦笑搖頭,這小傢伙的脾氣太倔了,而且心思重的厲害,甭想從他嘴裡聽到他的心聲。雖然他被認作乾爹,可也是有名無實而已,說話根本就不管用。
“嗡!”
光幕上忽然閃過一片耀眼的光芒,緊接着一陣劇烈震顫,再然後便是一片耀光,什麼都變得模糊起來。
幾人都屏聲斂息,死死盯着光幕,生怕會錯過什麼。雖然他們只能乾瞪眼,但是因爲宋彥羽在外面,他們不得不提心吊膽。
唯有獨狐清最是淡定,彷彿外面的一切與他無關,宋彥羽的死活與他無關。
宋嫣然一直在悄悄地觀察他,見到他此刻的
表情是又好氣又奇怪。好氣的是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寄人籬下,裝也該裝出點關心的樣子吧?可是他偏偏一點也沒有,甚至還有點對宋彥羽懷着偏見。
奇怪的是,她一直以來也沒有真正看透過他,雖然他表現出來的是造物天之境,但是她總覺得他隱藏了實力。這只是直覺,並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但有這樣的感覺後,她心裡便很不舒服。
大家在一起這麼久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宋嫣然想到這裡,心裡對這小傢伙也多了份警惕。她實在猜不透,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以及他想幹什麼。
剛纔光幕受到衝擊,卻是因爲對戰的愈少、拓拔皇帝和金輪真神雙方陡然爆發,都想奮力壓過對方。他們也都覺察到對方有些意圖,因此是差不多同時發難。雙方都驟然催動體內的力量,使得戰鬥急驟升級。
狂暴的力量,已經是勢不可擋地向四周鋪散,巨大的威壓幾乎是瞬間沖垮會場,並且繼續向外擴散,沖垮將近一半的聖環城。這還是他們拼命控制力量的結果,否則他們的力量也擴散的話,聖環城就早毀掉了。
這三者中無論哪一個,想讓聖環城化爲焦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在戰鬥中,他們都儘量要將力量作用在對方身上,不想有浪費,所以纔沒有形成太大的破壞。但是因爲動用的力量太大,他們此刻都有些力不從心,想完全控制是很難的。
宋彥羽的感受是最深的,他此刻等於是處於一個力量的漩渦中心,狂猛無匹的威壓讓他覺得舉步維艱。若不是他的防禦能力強悍,這股威壓又不是直接針對他而來,那麼他也根本堅持不住。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穫,在他的真實之境下,幻滅之眼看到更多的力量變幻,尤其是剛纔爆發的瞬間,他似乎抓住了某種力量變化的實質,可惜只是一轉瞬即過,他沒有能夠來得及把握住它。
在對力量的控制上,顯然金輪真神是要略勝對方一籌的,畢竟資歷擺在那裡。它的神力幾乎沒有太多浪費,絕大部分都壓在愈少兩人身上,給他們造成不小的壓力。相比較而言愈少他們的攻勢更凌厲些,很有氣勢。
他們的力量在宋彥羽的幻滅之眼下不斷變幻,顯得神威赫赫。不過,宋彥羽也是從中窺到了一些破綻所在。當然,他不可能去同時攻擊這三者,不僅僅是能力夠不到,也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做一個抱臂旁者的人,無疑是既輕鬆又安全。不管和他有多大的關係,總之愈少和拓拔皇帝與金輪真神之間的矛盾是徹底激化,絕無和解的可能。眼下反過來想一想,其實還是得歸有他,否則宋嫣然要是動手腳,局勢恐怕暫時還會這麼明朗。
“若非彥羽事先有所覺察,看出愈少和拓拔皇帝兩人對金輪真神的居心,我恐怕還將更深地捲入其中,最大的可能是已經被金輪真神給滅殺了。”宋嫣然也正是這麼想的,她有些心有餘悸地對林依兒道。
“嗯,他的直覺一向都很神奇,每次轉危爲安,都與他的直覺不無關係。”平靜下來的林依兒深有同
感。
胡元芳是默默點頭認可。獨孤清卻是依然一付神秘莫測的冷漠表情。
“你好像有話要說!”宋嫣然冷不丁地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着獨孤清。
獨孤清猝不及防,一時間略顯慌亂。不過,他很快便恢復如初,但是因爲剛纔的表現似乎打擊到了他,態度不再那麼冷漠,表情也比剛纔要柔和得多。他沉吟片刻,道:“壇主所言極是,在下沒什麼好說的。”
“呵呵,我只是隨口一問,不必多慮。”宋嫣然淡淡一笑,又深深注視他一眼,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
這次她搞了個突然襲擊,雖然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出來,但是她可以肯定他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她不清楚他究竟藏有什麼秘密,但只要他膽敢對宋彥羽不利,那麼她將毫不留情地扼殺。
她能當上神女壇壇主,可不是靠運氣,而是靠過人的實力和頭腦。而她和宋彥羽的結合也是緣份所致,否則以當時宋彥羽的實力和條件,她還真未必能看得上眼。當然,現在的問題則是她已經被他遠遠甩在後面了。
“他爲什麼不進來?”林依兒瞪着光幕上的宋彥羽,咬着牙道。
宋嫣然好笑地瞟了她一眼,道:“你明明知道答案,還要問,莫非是恨不得他現在就進來和他相見呢。”
“哼,纔不想看到他!”林依兒嬌嗔地一扭,只是在扭過去的時候,她雪白的脖頸處一抹嫣紅暴露了她心中的真實念頭。
宋嫣然和胡元芳相視一笑,兩人都是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當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想去揭穿她罷了。
而一直表現得很淡漠的獨孤清卻不知道爲什麼,臉色也有些微微泛紅,貌似剛纔哪句話也戳中了他的心思。
這時光幕上的影像再起變化,又變成一片耀眼的力量波動,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原來是愈少和拓拔皇帝兩人陡然加強攻勢,一道神聖和邪惡相間的力量波紋,一道淡金色的神力波紋,如同兩頭咆哮的怒龍般從他們體內衝體而出,帶着無盡的威勢,沒頭沒腦地撲向對面的金輪真神。
倏然而起的兩道力量波紋,在宋彥羽的幻滅之眼下格外清晰,居然真的隱隱有着張牙舞爪的龍形。他現在知道,肉眼看力量波紋,和用幻滅之眼看是不太一樣的。肉眼只能領略到力量波紋的外在氣勢,而幻滅之眼則看得更深入。
事實上任何一道力量波紋,它都是由力量法則所凝聚而成,因此肯定會體現出力量法則的某些特點。據宋彥羽所知,龍形攻擊是最具威力的攻擊波形之一,愈少和拓拔皇帝不約而同地選擇它是有道理的,他們無疑是想一擊致勝。
當然,想必他們也很清楚,要想一舉擊潰金輪真神是不可能的。他們只能慢慢耗,時不時地給它來一下,讓它的神力不斷消耗,從而在這個過程中再尋覓機會。這個策略,無疑也是相當高明。
“死去!”
金輪真神當然不會甘心,而憤怒的它也是奮起反抗,不願被動挨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