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於鳳凰城的廝殺,混亂之城當中的人卻沒有感受到那股滅亡前的壓抑。聖堂的聖子之間,依舊在進行着明爭暗鬥。
灰暗的天幕下,有一人進入到了遠古道場。這是一個青年,他的臉上帶着一股傲氣,雙眼掃視了一眼四周之後,便急忙地朝着前方飛去。
此人是法則境的境界,也是聖堂之中的聖子。他一路疾飛,轉眼就衝出了百里之外。而這時候,他也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抵抗的壓力,身形開始減慢。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青年來到了一座石室前。此刻,青年的身上已經是被汗水浸透了。他在石室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石門,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懼色。
“是誰?”石室裡面傳來了一個帶着怒氣的聲音,然後下一刻石門被推開,一個滿身都帶着傲氣青年從中走了出來。
青年長相英俊,身材修長,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他雙目細長,那瞳孔之中射出來的冷厲光芒讓站在門外的青年身形都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元師兄,那個小子進來了。”青年有些小心翼翼地說着,連正眼都不敢看青年,顯然是對後者有着很大的忌憚。
“哦?”青年淡淡地迴應了一聲。
這個元師兄不是別人,正是聖堂的第一聖子孤山元,那個自立門戶山河殿,可以說是力壓所有聖子的強大人物。
孤山元如今的年歲不過是一千一百歲,而他的實力則是達到了混元境的層次。在衆多聖子之中,他是唯一一個達到混元境的天才人物。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敢糾集一幫聖子,成立了山河殿。他手中掌握的力量,就算是所有聖子聯手,也未必能夠贏得了。更何況,他的境界擺在這裡,沒有人敢於挑戰他。
只不過,雖然在聖子之中他是絕對的第一人。但是在面對那些長老,或者是長老身後的聖長老之時,他不得不收起自己身上的傲氣。雖然他是混元境,但那些長老和聖長老每一個都是混元境的層次,他們修煉的年月何止千年,實力必然也要超出他一些。
沉默了片刻,孤山元眼中射出了凌厲的光芒,說道:“道場那個老東西叫我不能去找那個小子的麻煩。哼!他是什麼東西,居然還命令我?”
雖然是充斥着怒意,不過孤山元還是隱忍了下來。他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和長老們對抗不是一個明智之舉。更何況,還有那五位聖長老坐鎮,聖堂實際上的力量是深不可測。
“哼!等到我突破到更高的層次,我首先就拿你們開刀。”冷冷地說了一句,孤山元看向了眼前戰戰兢兢的青年,說道:“你先回去吧!我現在修煉到了關鍵時期,不出一年的時間,或許就有突破的機會了。到那時候,那個小子也算不得什麼。至於他的納貢,暫且就先記着。”
“是!”那青年轉身就要離去。
聖子之間又一個規矩,那就是無論是誰,只要是新人,進來之後都要向孤山元納貢,每年都要付出兩天在遠古道場
的修煉時間。若不然,山河殿的人就會不斷找麻煩,讓你不得安心修煉。
如果在這個遠古道場之中天天都被打擾,就算你有一百天,一千天的時間,恐怕也修煉不得。比如範秋,爲了安穩地修煉,也不得不交出兩天的時間。
而這個納貢的時間,需要持續十年。也就是說,這十年當中必須要有二十天的時間交給孤山元,每個新人都是如此。也就是這樣,孤山元在遠古道場的修煉時間被大大地延長了。
霸道的山河殿,讓許多聖子都是敢怒不敢言。沒有辦法,他是唯一一個混元境的聖子,受到欺壓,他們也不敢去反抗。
孤山元的做法,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打壓。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威。這裡,是他的地盤,如果不遵守他的規矩,那就得滾出去。
數百位聖子,除了少數一些人之外,幾乎每個人都要向他納貢。那少數的幾人,也是聖堂聖子當中另外的幾個勢力。這聖堂,也是一個江湖,有幾個派系也是正常不過。
除了山河殿之外,還有一個天巫閣。天巫閣的首領,是一個叫做謝天巫的法則境巔峰高手。據說這人的實力,並不比孤山元弱多少,而且也是與孤山元同一時期進入聖堂的聖子。當然,謝天巫的手下之人,也是得到了他的保護,不用向孤山元納貢。
除去一個謝天巫,剩下的就只有唐清音七個女子。這七個女人,在聖堂之中地位雖然不高,但勝在她們都是女人。所以,倒是有些特殊的厚待。至少孤山元和謝天巫兩個勢力,都不曾對她們出手。
“等等!”就在那青年剛剛走出了百米的時候,孤山元叫住了他,開口說道:“這個小子,先放他一馬。另外那個傢伙,給我雙倍納貢。不是說他們兩個是一起的麼,範秋與他互稱兄弟。那這份納貢,就從範秋手裡拿。”
“知道了。”青年點了點頭,迅速地離開了。
“呵呵!聖堂的聖子?我孤山元,絕對不會止於此。”看着自己的手下離去,孤山元冷冷地笑了笑,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修煉石室當中。
沒過片刻,孤山元對面不遠處的一座石室忽然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儒雅的書生青年,此人手中拿着一把摺扇,冷笑地看了一眼孤山元的石室。
他的嘴脣棱角分明,雙目更是閃爍着幽暗的光芒,一頂發冠將長髮束起,青色的長衫盡顯出他身上的斯文氣息。
此人模樣雖然是一個書生,但在聖子當中,卻是有着極高的聲望。他不是別人,正是另外一個勢力天巫閣的首領,謝天巫。洞天八轉的巔峰境界,他是聖子當中唯一一個可以和孤山元比肩的人物。
“呵!”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謝天巫看着遠處的石室,淡然說道:“孤山元,不要以爲這裡真的是你的天下。別忘了,你不過是一個聖子而已。”
他的聲音傳出去,並不怕對方知道。那聲線遠遠地落到了那座石室前。
“哼!謝天巫,你也別把自己看
的太高了。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孤山元的聲音頓時從石室傳出,並且有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擊了出來。
“不知天高地厚啊!”謝天巫說着,身形退回到了自己的石室當中。他們兩人雖然是明爭暗鬥,但真正動手的時候卻是隻有一次。兩百年前一戰,那一次謝天巫只輸了一招而已。也就是那一次,奠定了他在聖堂聖子當中的地位。
聖堂暗中的爭鬥,並不平靜。而且那些聖長老,也沒有一個人會來管這些小輩們的事情。除非威脅到了聖堂的根本,否則他們是不會出手的。至於那位神秘的堂主,更是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不在聖堂之中。
宋彥羽潛心修煉,不問世事。轉眼他進入了遠古道場已經有九天的時間,此刻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太虛境頂峰的層次,距離圓滿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相信這一天過去,他便能夠達到太虛境圓滿的地步,然後便可以直接衝擊天地境的層次。
太虛境的實力,的確是非常強橫。至少現在的他,可以橫掃所有太虛境的高手。不止是如此,就連一般的天地境,也未必能夠承受住他凌厲的手段。
只是,畢竟只有十天的時間而已。他只能在這遠古道場之中止步於太虛境,想要突破,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能夠獲得更多的修煉時間。否則,那就要等到明年,纔有可能做出突破了。而這一年的時間,他還真是耗費不起。
“呼!”十天的時間過去,他在玉牌之中感應了一下,只見那數字十直接被清零了,也是他該出去的時候了。
“可惜了。如果能再有十天的時間,我一定能夠突破太虛境。”心中暗暗地說着,他的身形緩緩地消散在了石室之中。
“嗡!”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道場傳送陣之中。走出傳送陣之後,他朝着那位道場長老行禮,然後便走出了殿堂。
外面,有不少聖子在廣場上聚集。這裡,是聖子府的地界,見到一些聖子也不足爲奇。宋彥羽雙目一掃,便發現了一個被幾個人圍在中心的身影。
“哼!”眼中精芒一閃,他冷哼了一聲之後,身形頓時射出,瞬息間就來到了那幾人的面前。
一股怒意從他的體內衝出,他感應到範秋的身上帶着傷勢,身形也是極爲狼狽。頓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砰然爆發了。
“範秋,怎麼回事?”宋彥羽來到了他的身邊,然後眼中閃爍着鷹隼一般兇戾的光芒。
“這些傢伙,他們找我麻煩,說我要出雙倍的納貢。”範秋咬牙切齒地說着,臉上露出了一抹兇光。
他雖然是不想惹麻煩,但這不代表他怕死。既然對方騎到了自己的頭上來了,那就不需要懼怕什麼。反正他們,也不敢真正地殺自己。
“哼!你倒是出現了。”對面走出來一個法則境的青年,冷冷地看着宋彥羽說道:“你知道麼,他在替你受過。你少了一份納貢,而他是你的兄弟,自然是由他來支付兩天修煉時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