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號本源黑晶不是從第一顆上剝離了,它們的外表沒有任何吻合的地方。”羅布像自言自語,又像在詢問暗界似的說到。
“是的,就連費裡曼大人也沒有找到切割它而不損壞其內部結構的方法。”暗界應到。
“第二,二號本源黑晶裡,一樣有一個自成體系,平衡的六角星點旋渦,這表示它擁有與一號本源黑晶一樣的特性。”
“第三,它的存在,意味着有人已經掌握了創世之力。”
“……”暗界目瞪口呆,徹底被羅布的推斷嚇到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說到:“費裡曼大人沒有關於這方面的推測。”
第三點推斷,纔是讓羅布最震驚的。那個以一已之力,封鎖了大部分位面節點的神聖之神,耗費了數萬年的時候,也沒能追溯本源成功。
可是現在卻有實物告訴羅布,歷史上可能已經有人成功了,更掌握了創世之力,塑造了另一顆略小的本源黑晶。
“這個掌握創世之力的存在到底是誰呢?他現在在哪裡呢?第二顆本源黑晶爲什麼會出現在機械之神的遺蹟裡呢?”羅布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拋出來。
暗界這下只能傻呼呼的呆着,他不是學者,對這些東西一點研究也沒有,之所以能回答羅布之前的問題,是因爲呆在費裡曼身邊久了,耳濡目染的瞭解部分情況。可是現在羅布的這些問題,費裡曼從來沒提過啊。
羅布也不奢望暗界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就算是費裡曼復生,也不一定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爲那個時候,費裡曼手上並沒有第二顆本源黑晶。
他自顧自的拋出這個問題,更重要的目的是爲了整理思路。
果然,暗界沒能回答上來,他反倒是推算出了一個可能性。
“即然本源黑晶在機械之神的遺蹟……,不,應該是安東尼·尼古拉的遺蹟裡發現的,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安東尼·尼古拉制造出來的。可能他並沒有掌握創世之力,只是摸索出了運用創世之力的方法,藉助機械神格,重現了創世之力爆發的那一瞬間。”
“因爲只有安東尼·尼古拉,才能藉助機械神格,去操縱這股創世之偉力。”基本已經掌握了機械神格妙用的羅布,才深刻的體會它的奇妙之處,只要符合規律,機械神格能把一切設想中的東西都具現出來。
如果這個設想成立的話,那麼後面兩個疑點也可以解釋得通了,安東尼只是摸索出運用創世之力的方法,而不是掌握了創世之力,屬於知道怎麼用,但不知道爲什麼可以用的階段。
他能用創世之力重造一顆黑晶出來,但卻不能用這種力量去戰鬥,所以最後隕落在神聖之神的手裡。
這是唯一合符現狀的推斷,否則無法解釋爲什麼這個製造黑晶的存在會消失。
不過這一切都是羅布的推算,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這種推斷。可惜,暗界已經被他拋出的一連串問題弄傻了,很多想法是費裡曼都沒曾想到過的,暗界自然不可能給出更多的證據支持。
……
無盡虛無的深處,有一片巨大的區域。當初大魔王所處的那個位置,只是這個區域的很小很邊緣的一部分。
從這片區域的這一端射出一道光線,到另一端需要整整一年的時間。在這片光都需要走一年時間的巨大區域裡,瀰漫着散發微弱光芒的霧或氣團,讓這片區域永遠的與黑暗絕緣。
霧和氣團之中,無序的物質,荒蕪的位面和深淵,激烈的毀滅與破壞,以一種非常密集的姿態變化着。
在無盡虛無之中,通常在光飛行數年的範圍內,都不會存在另一個位面。但是在這裡,數之不盡的位面,深淵,無序區域,在碰撞,在變化着。
越接近中心的位置,這種密集的程度就越高,各種變化就越激烈。
但是,不管如何激烈的變化,似乎都遵循着某一種未知的規律,以至那些局部看去非常激烈的碰撞,放大至整個區域後,卻又井然有序。
邊緣的位置,空間被撕裂,阿基米鑽了出來。
他往區域中心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透過那些散發微光的霧氣,一瞬間就到達了光需要走一年的另一端。一看之下,他像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又縮小了。”
沒過多久,空間再次被撕烈,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阿基米鑽了出來。出現之後,第二位阿基米毫不停頓,徑直飛向第一位阿基米,飛到對方身邊的時候,他的軀體已經化成了一團光影,融進第一位阿基米的體內。
又過了一會,第三位阿基米也撕裂空間,出現在這片虛空之中。
一個接一個,足足有三十二個分身迴歸本體,阿基米的氣息也變得異常的強橫和澎湃。隨着所有分身的迴歸,他的臉上那種冷漠的神色越來越濃重,眼瞳內的冷意越來越重,彷彿隨着力量的迴歸,人性重新喪失,重新變回那個沒有情緒的,冰冷的戰鬥兵器。
虛空中響起了神聖之神那威嚴的聲音:“本源追溯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儘快找回本源黑晶。”
阿基米並沒有立刻遵從主神的命令,而是問到:“如果吾主不出手,我沒有把握從敵人手中完好的奪回本源黑晶。”
本源黑晶一直在大魔王的手裡,就是因爲大魔王用毀掉黑晶來威脅神聖之神。最後神聖之神不得不妥協,只延伸出神識去研究,而沒強行佔爲已有。
如果到了最後一步,羅布很有可能也會用毀掉黑晶做爲威脅。光憑自己的能力,消滅羅布容易,但想在對方的手裡完整的把黑晶取回來,非常困難,他希望得到主神的幫助。
“我的全部力量,已經傾注在這片混沌之地,抽不出任何力量幫助你。混沌之地如果缺乏維繫的力量,會立刻被虛空法則糾證,所有的努力都會盡棄。”神聖之神的語調沒有一絲變化,變像在陳述一件很小的事情一樣。
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到:“如果羅布用本源黑晶威脅你,那就把黑晶和他一起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