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裡曼大人認爲，如果把元素劃分爲一個層次，那元素能感知的同樣是元素，而螞蟻是感知不到元素的，那麼螞蟻和元素，是處在不同的層次上。以這種概念引申開來，如果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一個層次，那麼往上是不是還有更高層次的世界，往下是不是有更低層次的世界呢？”暗界一板一眼的複述着。
沒錯，是複述，整個過程沒有太停頓，不像是暗界自己想出來的，可能是以前他背過的某些資料，現在默誦出來而已。
更高層次的世界？就像螞蟻看不到元素，元素也看不到螞蟻一樣的不同層次？
“爲什麼會有這種猜想？”羅布問到。
“因爲費裡曼大要推測，本源黑晶裡，就有着一個更低層次的世界。”暗界說到。
轟的一下，羅布的整個思緒都炸開了，就像靈感之光被引爆一樣，無數的靈光在他的心裡閃過。
圖羅伊曾經跟他說過，意識從本源黑晶之中來。本來羅布是將信將疑的，因爲這不合常理。
但是如果黑晶之中真的存在着一個更低層次的世界，那麼圖羅伊的這個說法就完全可以成立。
“有更低層次的世界，那就可能會有更高層次的世界。”羅布說到。
暗界點點頭：“費裡曼大人是這樣認爲的。”從羅布表明自己沒有承繼費裡曼的記憶，不屬於費裡曼的重生之後，暗界就很自然的改稱費裡曼爲大人，而稱羅布爲‘王’。
這種稱呼上的改變，也顯示了無形羅界對羅布認知的改變，羅布不是費裡曼的轉生，而是傳承。
“意識是從更低層次的世界誕生，那麼我們的意識是不是也可以去到更高層次的世界？”層次的不同，對世界的認識也不同。就像感知外界方式不一樣的人類和不死生物，對世界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的。
一隻螞蟻看到的世界，和一個人類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類和一頭巨龍看到的世界，又是截然不同的。
巨龍有一個喜歡收集亮晶晶東西的習慣，就是因爲它們的體型太大了，如果東西亮，它們根本看不到。不同的體型已經造成如此巨大的差別，何況是不同層次的生物。
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層次，意識肯定是相通的，也就是說，低層次的世界的生物和高層次世界的生物，他們的意識沒有差別。
這可能也就是圖羅伊所說，意識是從本源黑晶之中來的根據。
“費裡曼大人是這樣認爲的。”暗界說到。
“如果本源黑晶裡有一個更低層次的世界，那麼我們的這個世界是不是也在更高層次的世界的黑晶裡面？”羅布的語速越來越快。
“費裡曼大人是這樣認爲的。”暗界說到。
“不光是他這樣認爲，神聖之神也是這樣認爲的。他會放棄統一所有位面的進程，而去進行本源追溯。就是認爲這個世界也位於一個黑晶之中，如果無法超脫這個世界，更高層次的那顆黑晶一被毀滅，整個世界也會毀滅。”
羅布一直都奇怪，以神聖之神的實力，爲什麼會放任其餘的神祗苟延殘喘，幾萬年下來，也沒有一統所有位面的信仰，敢情本源追溯涉及的是整個世界的存亡。
“費裡曼大人是這樣認爲的。這也是大人放棄本源黑晶的目的。”暗界說到。正如圖羅伊所說，費裡曼放棄本源黑晶，正是爲了讓神聖之神轉移注意力，讓自己所佈置的種子能有成長的時間。
否則生死之戰後，衆神都會一一隕落，泛位面成了唯一信仰的世界，像羅布這樣的異端根本沒有機會成長起來，甚至連誕生的機會都沒有，因爲泰迪羅斯這樣的構裝師不可能再用靈魂去製造構裝體。
“但是……，爲什麼不可能有第二顆黑晶？”羅布不解的問到。這些推測都沒辦法解決這個疑問。
羅布不認同圖羅伊的說法，圖羅伊說過不死帝國時期，六大君王已經翻遍了各大位面，都沒找到第二顆黑晶，所以不可能有更多的黑晶存在。
但是百密一疏，八百深淵，數百物質位面，與之相對的無序空間，還有多如牛毛的各種廢墟和無盡的虛空，六大君王再有閒情，也不可能每個角落都搜尋到了，指頭那麼小的黑晶，隨便一個小角落都能藏個幾千幾萬顆。
所以圖羅伊的說法不成立，肯定有別的發現，讓費裡曼認定，不可能存在第二顆本源黑晶。
暗界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斟酌用語一樣，好半晌才說到：“費裡曼大人曾經推測過這種黑晶的形成，它的內部有一個蘊含着非常龐大能量的微縮世界，彷彿整個世界都縮進裡面，能壓縮成這種情況，需要非常非常龐大的能量和非常非常巨大的壓力，遠遠的超出了六大君王合力的幾億萬倍……。”
超過六大君王合力的幾億萬倍？這是何種偉力？世界上有可能存在這麼可怕的力量？羅布目瞪口呆。
一位成熟的不死君王，麾下子民都是數以億萬計的。加上漫長的歲月所積累下來的靈魂能量，其總量無法想像。
羅布擁有的靈魂聯繫，即使包括機械之神的，也只有數百萬不到，和費裡曼這樣的不死君王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
然而，六個這樣強橫的不死君王加起來的幾億萬倍力量，才能造就出本源黑晶。在這股天地偉力之下，即使永生不死的君王，也如同螻蟻般的卑微。
“那是什麼力量……？”羅布喃喃的唸到。
“是世界誕生那一刻的力量，創世之力。”暗界說到。
羅布明白爲什麼費裡曼會認爲本源黑晶獨一無二，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塊。由創世之力所創造出來的黑晶，在那很短暫的一刻所凝聚而成。不會再有第二次創世之力，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第二顆本源黑晶。
那麼，第二顆本源黑晶的來歷就異常重要了，羅布有預感，它很可能是破解本源追溯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