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走靈曦和君和後,林漠開始繼續自己的佈置營地周圍禁制的大業。
營地之中精通符印技藝的好手不少,但是真正有大局觀達到形而上層次的符印高手卻太少,這需要林漠的教導。
好景不長,接着六大部落跑來開始向他哭訴。
六位族長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可謂冰火交加,上有靈曦的威脅恐嚇,下面有族人怨聲載道,弄得他們裡外不是人,如今靈曦聖女滾蛋了之後,面臨即將造反的族人,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找林漠了。
林漠在旁邊佈置禁制,其餘幾位族長點頭哈腰圍着他一路的擺事實講道理,最後說了一句自己的族人快要活不下去了,請堡主大人一定要網開一面。
林漠沒有理會他們,相反這次在靈曦搗亂的時古堡反在六大部落這裡佔了不少便宜。
靈曦聖女在硬逼他們的時候有不少族人趁亂就拖家帶口都跑到鹽女部落之中,六大族長都敢怒而不敢言,誰都知道林漠是出了名的護短,想要讓他吐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統統都給我滾蛋!”林漠終於不耐煩了,斥罵道:“你們向我求援是無用的,要求你們也該去求桃源三聖!三聖說原諒你們,一切都可以照舊,如果三聖不原諒,你們就自己找根繩子去上吊好了!”
六位族長喜出望外,當即二話沒說屁顛屁顛地趕向了桃源村,向三聖求援。
經過了這次的動亂之後,六大部落很多族民都投入鹽女部落,可以說六大部落的話語權越來越小。
一直都處於靜默狀態的桃源三聖在得到六大部落最誠摯的歉意後,心神氣爽,先前丟掉的面子總算是油光可鑑地撿了回來。
已徹底得回了面子的三聖心中對於林漠更加感激了幾分。
事實上到他們這種層次,已沒什麼可對他們有所吸引的。
修道者不生不滅,爭得就是一張麪皮,靈曦聖女把三人面皮撕下來踩在地上,然後又被林漠重新撿起來洗乾淨,過程中就收穫了感激。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林漠趕着龍馬戰車載着幾個煉器高手跟着一起走。
攘外必先安內,營地內這攤子破事全部解決後,林漠目光接着又轉向外面,開始思量如何才能更好的解決外在威脅。
開疆拓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對此,林漠深有體會。
“師兄。”獨孤誠落到他身邊,道:“你和老秦不在的時候,門派傳來一條訊息,說水母宮可信,必要的時候可以拉攏水母宮一把。”
“水母宮可信?”林漠放下手中活計,眯起眼睛:“這種可信的程度是多少?”
“必要的時可帶雲青梵一起去辦事。”獨孤誠道:“畢竟這不是單純的鬥法。”
林漠丟下手中的工具,默然不語。
獨孤誠說的的確不錯,自己身邊現在人才緊缺,雲雪和蕭瀟一個側重人事,一個側重內政。
單純的人才比較好找,單純的高手也比較好找,但既是高手又是人才的就不太好找了。
在他看來絕大多數家族勢力側重的都是利益,鼠目寸光,而並非是所謂的大局觀,即便是雲秦十六國也是如此。
只要自己能在利益方面徹底和各方大小勢力徹底綁爲一體,之後再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這樣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了。
這就是所謂的步步爲營反客爲主,畢竟盤皇神洲與翡翠星同出一源,打斷骨頭也連着筋。
前提條件是沒人再給他們添堵,像上次那樣葉蒼穹的添堵他是絕對不想再來第二次。
出乎秦陵的意料之外,這次林漠讓他留下來看家,讓獨孤誠陪着他走一遭赤霞島。
“這件事且暫時不提。”林漠點點頭道:“這次你跟我一起去赤霞島。”
“我留下來看營地比較好。”獨孤誠膝蓋上平攤着寶劍,平靜地道:“秦陵跟你去不是挺好嗎?有什麼不可放心的?”
“我不放心,這小子定力不強,經不起**。”林漠道:“上次在赤霞島,被三位女仙沒灌幾杯黃湯就險些將營地的機密道出來,這次得派一個定力強的。”
獨孤誠險些從雲層上掉落下來,強忍着爆笑的衝動,眉毛眼角齊齊暴跳。
“我呸!”遠遠傳來秦陵憤怒的喝罵聲:“老林,你少在那裡埋汰我!”
“我是幫你分擔一下。”林漠懶洋洋地道:“三位女仙你忙得過來嗎?分一個出來你會死嗎?專心的留在營地裡練功罷,萬一要跟女人調情的時候被雷劫劈死可就太冤了。”
秦陵沒有做聲,他知道自己法相即將瀕臨天劫,留在營地中以防萬一,另外也給其它人增加一些渡劫的經驗,而獨孤誠卻是恰恰相反,他如今已凝成元神金丹卻遲遲無法將法相化出來,林漠仔細分析一下確認是獨孤誠宅男秉性所致,修成金丹之前是需要清心寡慾,修成金丹後則就要釋放性情,通過外景的刺激方能生成法相。
獨孤誠還是選擇答應下來。
古堡中心實力更進一步加強了,而其餘八處營地中也只有雲青梵一人成就領域境而已,如果能再多出兩個領域來,估計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撼動古堡的地位。
“好吧,我就留在家裡,先說好,赤霞的那三個閨蜜是我的,誰都不許動。”秦陵無奈地道:“尤其是獨孤。”
看着升空飛起的馬車,獨孤誠不由地搖了搖頭,駕馭飛劍緊追了上去。
……
雲秦十六國中的杞國,是位於東南偏僻一角處的小國,其國窮山惡水頗爲貧瘠,但民風驍勇善戰。
杞國的都城某一處隱秘郊外。
空中黑影一閃,慘叫一聲,上官遠山狼狽不堪地落到地上。
看着遠處的那個身穿斗篷的人影,他心中異常的惱怒,這次他回到家族之後直接就被家族的老祖宗剝奪所有的人力物力,一擼到底,倘若不是他還有領域境的修爲,家族已經把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直接處死算了。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從家族中高層直接淪落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打手,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我……”上官遠山站起身來,對這個斗篷男破口大罵道:“我戳你大爺,你別老是出來召喚我行不行?咱們之間交易本來就已完結,要讓其他人知道……”
他聲音嘎然而止。斗篷男子霍然轉身,周圍天地元氣忽然急速涌動,一股兇猛的巨力猛然直壓而下,咯吱一聲上官遠山如癩蛤蟆般趴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在斗篷男子虛境法力之下,上官雲山周身領域閃爍不定,登時這股強橫無匹的靈力壓的只剩薄薄的一層附在體表。
“你……”上官遠山眼球幾乎瞪暴出來,憋得臉通紅。
“……你最好對我還是尊敬一些。”斗篷下的男子語調低沉地道,一隻手掌遙遙掌控着他,冷冷凝視着他道:“我現在心情也非常的不好!”
說罷手掌一放,上官遠山被打飛出去。
他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看着他諷刺道:“是,就連你國師大人吃了虧了,所以才……”
“你再說一遍試試?”斗篷下傳來憤怒低喝聲!
上官遠山終究還是沒有膽量補刀,只是抖了抖衣襟沒有再做聲,冷哼一聲道:“你別指望我幫你做任何事,我們上官家根基立場還是在雲秦十六國,不是你們北境魔域!”
“你放心,我既然來了,便就有兩全之策。”斗篷男放緩語氣,淡淡道:“上官遠山,我可以告訴你,用不了多久,東陵一地會開啓極地黑淵的入口,屆時雲秦國必會組織高手前往。”
“那又如何?這已是慣例了,有什麼可稀奇的?”上官遠山冷笑道:“皇承業製作的符印效果極強,就算是妖屍之毒產生異變怕是也可以牢牢的剋制,我們上官家對此可無能爲力。”
“我可沒說讓你們上官家去做事。”斗篷男淡淡道:“你們上官家只需要在關鍵的時刻提出來,讓皇承業那小子跟你們一同前往!”
“嘶——!”
上官遠山倒抽了一口涼氣,定定地看着斗篷男。
這斗篷男不是別人,正是在林漠手中吃了大虧的羅荼國師。
只是他沒想到,羅荼國師竟然出計也是如此的陰狠歹毒,而且不惜血本。
“妙計,絕對的妙計!嘿嘿,這樣一來我看你皇承業會不會死!”上官遠山打量着羅荼國師,玩味地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心思,不過接下來又該怎麼做?”
“接下來,你們什麼都不用做了。”斗篷男對他頗爲不滿,只是繼續冷冷道:“繼續保持着你們上官家的立場,隔岸觀火就是。”
丟下了這一句話之後,他整個人忽然一步直接踏入虛空之中。
只留下了上官遠山孤零零站在原地。
“哼哼,皇承業,我看你這次死還是不死!”
想起了林漠給予他帶來的屈辱與挫折,上官遠山不由緊握着拳頭,眼中陰險之色一閃,轉身也返回到自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