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不明白這是怎麼個狀況。
“強子,怎麼停下了?看樣子估計就快就能挖到耗子窩了”。
強子將食指放在嘴邊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會意當即就閉上嘴巴側耳傾聽起來。
就聽到洞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像什麼動物在爬行;又好像是耗子唧唧的叫聲。
隔着泥巴聽不真切,不過可以肯定這洞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動。
這時就見強子拿起鋼釺猛地就往洞內刺去,他纔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耗子抓住也是要殺死,直接捅死也是一樣。
他這一捅不要緊,裡面穿來‘次次’的聲音,嚇得強子把手一縮。我們知道這不是耗子可以發出的聲音,都楞在了原地。
突然,洞面‘射’出一個黑色的東西。由於速度很快,我只能想到用‘射’來形容那動作。
強子站在前面反應也快,一閃身就躲開了。我剛看到強子側身還沒明白過來什麼個情況就感覺有個東西撞到了我的小腹,然後一下就掉到我的腳背上面。
我本能的低頭一看,我的乖乖,竟然是條蛇。這突如其來的一條蛇把我嚇得渾身一抖。
那蛇估計也嚇的夠嗆,白色的肚子朝上的它迅速翻轉過來就開溜。
“抓住它,是條烏梢蛇”,強子激動的喊道。
我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果然是條烏梢蛇,估計是溜進洞裡把老鼠吃了就在裡面冬眠的。
這都被我們遇到,這運氣也太背了,耗子洞外面的耗子腳印雖然不是很新鮮也不超過一週,看來這蛇還沒睡着就被我哥倆吵醒了。
懂蛇的都知道烏梢蛇是沒有毒性的,我們這邊只有兩種烏梢蛇。全黑色的我們叫黑烏梢,有點黃黑色的那種就叫黃烏梢;這條明顯就是前者無疑。
就幾秒鐘功夫這蛇已經溜了10米遠的距離,強子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跟着衝了上去。
強子這百米季軍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連逃命狂奔的蛇都拉不開距離。
我也跟着追了上去,這是在山坡上,我雖然體育也是強項,相比強子的四肢來說就遜色不少。
本來山也不大,就看到強子都追到山那頭去了。
我看他站在那裡,還以爲他已經得手,急忙跑了上去。
“咋回事,你咋不追了?冬天的蛇值錢,這蛇也不小,起碼一斤半,賣了可以去幾次網吧啦”我喘息着問道。
“蛇鑽到那塊石頭下面去了,前面就是那個詭異的的大墳,我姥爺叫我沒事別往那邊去”。
我一看前面不遠處果然是那座大墳,說起這座大墳村裡人沒有不知道的。
關於這座墳的故事還是聽我大嬸講的:那個時候過糧食關,村裡餓了不少的人。什麼強盜、小偷就多了去了,但是大家都是窮人,你偷誰搶誰呢?
窮人當然也不甘心就這樣白白的餓死,狗急了也要跳牆的,別說是人。
張三和張四就是其中兩個,當然他們的名字張什麼我就不清楚了,那個時候都是按照他在家裡的排行稱呼的。
話說張三那天傍晚砍柴回家,看到路邊有堆草叢在動。那個時候山上的樹木比較茂盛,野雞野兔的也很常見。
張三心裡琢磨着估計是野雞什麼的野物就放下身上的柴火循聲慢慢走去。誰知那東西非常的機靈,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猛的竄出來拔腿就跑。
張三一看頓時就高興起來,心想今天的運氣真不錯,竟然讓我遇到只野兔子。
張三急忙就追了上去,這隻兔子很肥,跑了一段距離體力就不行了,就往石頭多的地方跑,想躲過張三的追捕。
張三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更別說是肉;哪肯讓這要到嘴的鴨子飛掉,一直跟着兔子追着不放。
兔子知道自己跑不過就找了條石頭縫一頭鑽了進去。
隨後張三很快就追了過來,伸手就往那條石頭縫裡面抓去。結果這一抓竟然什麼都沒有摸到,看來這石頭縫還挺深。
張三索性就把手抽回來,想把這石頭給挪開。從小做農活的農村人何等力氣,這一百來斤的大石頭一下就被張三給挪了開來。
只見那隻兔子在石頭的一端瑟瑟發抖,不知道是被張三嚇的還是怎麼回事。
張三才不管那麼多,伸手抓住兔子的兩個耳朵就把兔子提了起來。
這兔子說來也怪,剛纔還生龍活虎的跑的那麼快;現在卻一點都不掙扎,只是一個勁的顫抖。
張三抓了兔子,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和興奮。正準備轉身離開就看到一個東西閃了一下,張三上前兩步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個銅錢。
銅錢這東西也不稀有,在農村哪個老一輩的沒幾個。
但是張三一想,不對啊,這山崗子平時就沒什麼人來;在看自己站的位置都已經在山腰,亂石嶙峋的根本連打柴都不想來這種地方。
這時張三才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發現前面是一個大土堆,上面長滿了雜草和荊棘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樹木。
再看自己站的石頭,咦,這上面長滿刻有字呢?張三也不認識,那個時候文化人少,能寫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
石頭上刻字,傻子都知道這是一個墓碑。這可把張三嚇了一跳,也不多作停留提着兔子就匆匆忙忙的往家跑去。
張四見三哥抓了只兔子回來連忙迎上來,這時才發現兔子已經死了。兔子眼睛睜的老大,好像被什麼恐怖的東西驚嚇過一般。
晚上哥倆喝着燒酒,啃着兔子肉;張三就把自己如何如何抓到這隻兔子,還發現一個大墳的事一五一十的給張四講述了一遍。
張四聽的兩眼放光,心想窮了半輩子了,這次讓我們發現一個大墳墓還不是個翻身的好機會。
雖然歷朝歷代挖墳盜墓都是要被抓的,但是山高皇帝遠,我們那偏遠農村偷偷挖個洞什麼的誰會知道。
兄弟倆商量後,準備第二天就去挖那個大墳。
後來他們在山上發生了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只知道人們看着他們上午還好好的上山去打柴;下午回來後就神經兮兮的,遇到熟人也不打招呼。
張三一個勁的說胡話,也沒人聽懂在說什麼。張四則是兩眼呆滯,誰也不搭理。
張老爹看到兄弟倆的異常表現,起先還以爲是生病,但是這兩兄弟就三十多歲,一年到頭難得生一次病。再說也沒聽說什麼病是這症狀,就請了大爺去家裡看看。
大爺去看了後說這倆兄弟看樣子像是撞邪,就拿了一根擔柴的扁擔插到他們家的糞坑裡面。並囑咐三天之內不能把這扁擔拿出來,他們能不能恢復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說來也怪,這扁擔插到糞坑過後在回到屋裡看着張氏兄弟倆,都像丟了魂一樣停止了鬧騰癱軟在牀上。
兄弟倆足足在牀上睡了兩天,才漸漸醒過來。
張老爹就問這兩兄弟前兩天怎麼回事,張氏兄弟就說了那天的經過,當然盜墓的過程什麼的就沒有說。
一來怕隔牆有耳,被別人舉報了還不得蹲幾年“國家公寓”,二來兩兄弟確實也嚇壞了,細節都忘的七七八八。只是說裡面有鬼,嚇人的很。
張老爹一聽山腰的那個古墓就說:兩個小兔崽子,不好好打柴這是要鬧哪樣,你看那山腰陰森森的就不是塊好地,還想發財。幸好王哥救了你們,明兒個提點燒酒去給人家道個謝。
按理說這事就這樣完了,誰知道沒過多久又起了波折。
村東頭有個毛大汗,念過小學,大字不認識,小字倒是還認識幾個。這人長的就五大三粗,200多斤的體重那可是一身肌肉,平時挑三四百斤的東西走幾里路都不帶歇氣。
有那麼一天,沒人請他做工他也就閒來無事,一想這都快年三十了,家裡吃的倒是還有點,可惜沒有肉。
大過年的總得吃點好的不是,於是他就想到去山上抓點野物。
平時那些打柴的都喜歡在山頂山腳,動物們也怕遇到生人大多都躲在山腰。
毛大汗就沿着人跡罕至的山腰搜索,說來也怪他鬼使神差的也走到這座大墳這邊來,這時已經抓了只山雞。
他並不知道這裡有座個大墳,都在山上走了半天了,他就想坐下來歇口氣。
這亂石嶙峋的,好不容易找了個比較平整的石頭剛想做,誰知屁股還沒坐上去就硬生生的挺住了。
不對啊,這石頭上面還有字,寫的‘太上...’後面的被其它石頭擋住,他也是好奇就挪開擋着的石頭想看寫的是什麼。
整塊石碑就被他給弄了出來,石碑大概有2米長,1米寬,10釐米厚的樣子,上面刻着‘太上清老大人之墓’幾個大字。
接下來的事你就想不到了,毛大汗把野雞紮在褲腰帶上面,彎腰扛起墓碑就往家走去。
原來前幾天他修路的時候留了一個排水的缺口,放了幾根棒子在上面行走,結果人家牽頭牛經過就給他踩斷了。
他把這個墓碑扛回去就放在那個缺口的地方當做一個小橋,雖然當時沒有發生什麼怪事,但是後來厄運還是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