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鎖鏈絞緊,巨大的力量作用在封神塔之上,整座小塔劇烈抖動,似乎要四分五裂一般。
“如果不是剛纔藉助湮滅黑風,淬鍊了一下封神塔,只怕現在真要危險了。”
寧江目露凝重,前面的兵器難和病痛難,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惟獨這元神難,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令他心中忌憚的是,他有預感,元神難之後,恐怕天劫還是不會結束。
剩下的兩劫,生死難測!
“破。”
寧江催動封神塔,朝着那些無影無形的鎖鏈狠狠撞擊過去,將無數的鎖鏈撞擊成粉碎。
而封神塔本身也劇烈搖動,幾乎要被這些鎖鏈震碎。
“第三難結束了。”
一盞茶後,寧江收回了封神塔,這第三難,算是有驚無險。
但還沒有來得及讓他鬆口氣。
突然之間,一道浩大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中。
“咚!”
一層音波從天空擴散出來,那是一口金色的大鐘,發出聲音,淡淡的金色音波彷彿一圈圓形的洪流,橫掃而出。
它一路擴散而來,一直掠到寧江的近前。
“哼,任你天劫千變萬化,我一力破之。”
寧江出拳,和這音波轟擊在一起。
“轟隆。”
一聲巨響,他的身體倒退,飛出幾十丈之遠,口中居然也吐出鮮血。
這很驚人!
須知,他渡劫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受傷,但是這一次卻讓他負傷了,可想而知,這天劫的威力有何等恐怖。
“殺。”
即便明知這天劫威力巨大,寧江也清楚避無可避,唯有去對抗。
“嘭嘭嘭嘭”
他不知轟出了多少拳,這個地方徹底的狂暴,整片天空響聲震耳,光芒澎湃,氣勁如海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席捲。
不知過了多久。
音波停止,天空之上,那些雷雲也終於在退去。
“宗主,恭喜,你成功了。”
月文賦等人上來發出賀喜聲音。
但是寧江站在那裡,理都不理他們,閉上眼睛,緩緩道:“幻象難,果然真實,只要是意志稍微產生一些動搖,就會被騙,沉淪在內。”
“宗主,你在說什麼?”
“是啊,天劫已經過去了。”
林戰和方雪詫異道。
寧江沒有說話,他擡起手掌,往自己頭上一拍。
“噼裡啪啦。”
巨大的力量落下,他的整個頭顱發生粉碎,身體消失無影。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天空之上,雷雲依舊,而那口金色大鐘懸浮在那裡。
這就是第四難,幻象難。
在這幻象裡面,寧江成功度過了天劫,一切都無比的真實,而脫離幻象難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殺了自己!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一種大決心,大堅定。
不然誰能保證,自己究竟是不是幻象?如果不是幻象,不是一掌把自己給殺了?
換成其他武者的話,必定不敢像寧江這樣果斷。
“三災五難,宗主已經度過了四難,難道第五難也要降臨嗎?”
“有關第五難的記載,一直都很模糊,不夠詳細,不知道這第五難究竟是什麼?”幾人疑惑。
有關第五難,只是有這麼一種說法,說第四難之後,還有第五難的存在,可這一難究竟是什麼,卻沒有過多詳細的記載。
“自我難。”
此時,寧江的嘴中,緩緩吐出三個字。
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一難是什麼!
四周的一切漸漸的暗了下來,一層黑暗的光芒,從雷雲之中籠罩而下,把寧江包裹在裡面。
這一刻,再也沒人可以看清寧江。
這也是第五難沒有什麼詳細記載的原因,連看都看不到,又如何知道詳細的情況?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經歷第五難的武者,大多都已經身死道消!
渡劫者死了,圍觀者又看不到,因此一直以來,第五難都無比的神秘,甚至一些人把這第五難,看成必死的一難。
“宗主是深不可測之人,他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帶來了種種奇蹟,我相信這天劫也奈何不了宗主。”
“不錯,吉人自有天相,宗主一定能渡過此劫。”
“如果連宗主都過不了第五難,那世上就找不到其他人了。”
月文賦幾人都在爲寧江打氣。
黑暗的天劫中心,一股刺目無比的神芒綻放,這光芒是如此的燦爛奪目,似乎是開天闢地之時的第一縷光。
漸漸的,光芒的中心處,凝聚出一道人影。
轟隆!
這人影剛剛凝聚出來,直接一步跨出,來到寧江的面前,一拳轟出。
“嘭。”
寧江同樣打出一拳,相互碰撞,巨大的聲音就像是一座火山發生了爆炸。
“蹭蹭蹭。”
寧江倒退了十幾步,而那道身影,也退了一樣的步數,一步不差!
這時,光芒漸漸散去,露出了那道身影的面容。
這是一個白衣白髮的男子,相貌年輕,俊美之極,和寧江一模一樣!
兩個人站在一起,讓人完全分不出誰是真,誰是假。
這就是自我難!
而這一難也很簡單,說起來就是四個字,超越自我!
但是,超越自我,談何容易?
天劫幻化出來的複製體,和寧江擁有一樣的實力,寧江會的一切,複製體也會,這種情況之下,要贏複製體,難度可想而知。
“我的腳步,無人可以阻攔,即便是我的複製體,那也不行,我纔是唯一!”
寧江一聲長嘯,他白髮飛揚,人隨拳頭,一拳轟出,雷霆之力滾滾而動,彷彿一道劈開天地的落雷轟殺而來。
而在對面,複製體和他做出一樣的舉動,也是這樣一拳打來。
這是勢均力敵的一拳。
“咚。”
最爲恐怖的碰撞發生了。
在這個世上,戰勝強敵並不難,但是要戰勝自我,難如登天。
“轟隆隆。”
寧江徹底的狂暴,他雙拳雷光燦爛,一瞬間,施展多種武技,把威力催動到極致,轟殺複製體。
複製體毫不示弱,手段和寧江一模一樣。
嗤拉。
寧江手臂一切,以手代劍,催動長河落日。
對面也是如此,單手劈下,相互對抗。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後退,又在同一時間衝撞到一起,激烈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