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雪花落了一年又一年,朝陽鎮在經歷了重建後,往日的冬天又有了一些不明顯的變化,雖然仍然是寒風料峭的樣子,但是鎮上卻沒有絲毫察覺一般,鼎沸的人聲在鎮子的坊市間,道路上流連徘徊,隨即不捨地消散在這天地間。
換了一身普通的青布袍子,陸清行走間也沒有被什麼人認出來,加之他如今的境界,隱隱地與天地相合,不是同等境界的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這麼一個沒有一絲劍元氣息的普通人,就算是放出神識來,也絕對探查不到一點東西。
漫步於這人羣中,陸清聆聽着這滿街的吆喝聲。
“剛出爐的杏仁桂花糕,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豆漿餅子,新鮮的豆漿,油炸的餅子,餓了的趕快來吧。”
“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路過的街坊大人,給家裡的孩子帶上一串吧,保管忘不了。”
冰糖着蘆
陸清搖了搖頭,他依稀記得,距離最後一次吃冰糖葫蘆,已經有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了,不經意間。十年也便過去了,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家之主,一峰護法,甚至還新有了一個青凡級鑄劍大師的名頭,這當中,經歷了許多,收穫了許多。同樣,也失去了一些東西,雖然無關緊要,但終究是一段缺失的記憶。
“年輕人,要不要來點棍娓,我這裡的懼鈍可是我朝陽鎮最好的了。”
陸清微徽一愣,才確定了這是懼純攤位的老人在叫他,棍純,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似乎被勾起了回憶。陸清便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老人的生意似乎不錯,有着好幾個劍者在這裡吃着,此外,還有着一箇中年人帶着兩個孩子在這裡,看他們的穿着。似乎不是本地人。
中年人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憂慮,雖然在兩個孩子面前隱藏得很好,但是在陸清的面前就無所遁形了。
“爹,這裡的輥鈍真好吃!”
“恩,爹,我們以後天天過來吃,好不好?”
兩個小男孩仰着腦袋朝着中年人說道,兩張吃得紅潤的小臉滿是期待。
“好,以後爹天天帶你們來”摸着兩個小傢伙的腦袋,中年人的眼中露出了慈愛的顏色。
“年輕人,你的懼鈍來了。”老人用白色的巾布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懼鈍來到了陸清面前。
“多謝老人家了。”陸清伸手接住了青色的瓷碗,那滾燙的碗麪在他的手裡彷彿不存在了一般,輕輕的放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老人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年輕人看來還是個劍者呢?”
淡然一笑,陸清抓起了碗裡的勺子。沒有說話。
呵呵一笑,對於陸清的反應老人也不以爲意,而是感嘆道:“如今像你這樣謙虛的年輕人可是不多嘍,現在的年輕人,願意到我這小攤上吃棍饒的是越來越少了。”
搖了搖頭,老人轉身繼續去張裡去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對面酒樓進出的身影,陸清輕笑一聲,低頭吃起了碗中的輥鈍。
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羣,陸清心神顯得異常的寧靜,滾燙鮮香的懼純入了口中,讓陸清的心一下子溫暖了起來。
“老人家,再來一碗懼鈍。”旁邊的中年人再次開口道。
“好咧,來嘍”老人麻利地盛了棍鈍小心了端到了中年的桌上。
“小傢伙們,吃得高興啊?”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恩,老爺爺,你的懼鈍真好吃。—??全文字版小說??首發??—”
“哥哥說得對,我們還要吃。”兩個小傢伙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好,好”老人頓時笑得眯起了雙眼,“儘管放開肚子吃,吃不了的算老爺爺我的。”
摸着兩人的小腦袋,索性這會兒正好沒有人過來,老人便與中年人攀談了起來。
“不是本地人吧?”
“老人家果然好眼力。”
“呵呵,這一代,就屬我老人家的眼力最好了,哦,對了,這倆孩子的娘呢?大早的,怎麼也不讓她出來吃兩口暖和一下身子,大冬天的。家裡可是陰冷的很。”
臉上露出了哀傷的顏色,中年人喃喃道:“不在了,什麼都不在了。”
“不在了?”老人一愣,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就把它忘了吧,人這一生。不能總活在過去的悲傷裡你還有兩個孩子,總要爲他們好好想想,這飯還風川;尖的,就像我,衆你不是一直在賣棍餉,衆賣着棍飽二滯省大家那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樣子,我也就滿足了。
聽老人如此說,一邊的陸清心中隱有所悟,這人站的個置不同,追求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不管怎麼說。只要自己心中滿意了就好。
一碗輥鈍下肚,陸清感到渾身都熱了起來,雖然說以他的肉身力量來說,早已經寒暑不侵,但是這樣的溫暖還是讓他十分的滿足。
左右摸了摸,陸清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竟然只有紫玉幣了,但是隨即,他便露出了一抹微笑,也不出聲,一枚紫玉幣放在了青瓷碗旁,一步跨出,便出現在了人羣當中,無聲無息,旁邊的人沒有絲毫的察覺,就好像陸清原本就應該在那裡一般。
“年輕人,懼鈍好吃嗎?”老人拿起了白巾轉頭說道,卻愕然的發現。陸清原本所在的位子上已經空無一人。
“人呢?”老人幾步走到了陸清的位子上,看到那青瓷碗旁的紫玉幣,不禁愣住了。
“老人家你收下吧,那小兄弟不是個普通人。”陸清的動作雖然瞞過了老人,但是一直坐在陸清對面的中年人卻是自始至終地看到了。
雖然沒有看清陸清是如何不見的。但是憑藉他的眼力和修爲,可以肯定,對方至少是先天劍客的修爲。先天劍客,靜安有如此年輕的先天劍客,心中想着,中年人隨即又搖了搖頭,也許,那人是內宗的弟子吧?
想到內宗,中年人的眼中陡然爆發出了攝人的神采,但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神識靈魂自然地融入到了周圍的天地間,甚至是以前認識他的鎮民,此時自旁邊經過時也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就這麼在人羣中穿梭,感應着周圍天地間蘊藏的浩瀚偉力。一時間,陸清對於靈魂的感應又是加深了一分。
達到了這樣的境界,如今哪怕是陸清不去刻意的修煉劍元功和煉魂,訣。這劍種內的劍元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愈加的精純了,神庭識海內,那神識星海已經有八成完全變成了淡金色,雖然星海的樣子大大地縮小了數分,但是陸清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的精純和強大。
劍道一途,修的便是力量,而力量的來源,便是境界的提升,境界提升了,這修爲力量自然也就水漲船高。相反,這境界沒有,就算怎樣苦修,也無法醞釀出強大的力量。
如此在鎮上行走,更是讓陸清的心境得到了不小的洗練,這也是葉老之前的要求,之前經歷了那麼多,他的心境雖然愕到了不小的昇華。但是也累積了不小的壓抑,是以葉老讓他來通過這種方法讓心境放下。也同時將劍墓之行積累的心境徹底地融合起來,鉛華洗盡的心境已然強大無比,連帶着如今陸清的目光都發生了不山的的變化,心境提升了,這認知同樣也改變了許多。
驀地,陸清眉頭皺起,前方的巷口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人羣也開始朝那裡涌動起來。
那裡,是之前老人棍悅攤的方向。
神識魂力融合的天地蔓延了開來,很快,方圓五百丈的天地便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這一下,陸清的眼中驟然爆發出了兩道森寒地冷光,冷厲的殺意在眼中顯現出來,下一刻,陸清的身形便在原地消失了。
輥鈍攤。
“老東西,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阻擋我們兄弟辦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來還不想殺你,但是你要百般維護這兩個孽種,那麼我們也只好送你下冥海了,對了,老東西。下了冥海,別忘了我們兄弟的名字,我是金木劍客韓術,我兄弟是碧水劍客韓名。”
此右,原本的輥鈍攤已然是一片凌亂,滿地的輥鈍浸染了一片土地。白色的煙氣從那打翻的炭爐中升起,在炭爐旁,那原本和藹的老人已經一臉的蒼白,塗塗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看得清楚,在他的胸口。一個拳頭大的血洞前後通透,幾塊鮮紅的臟器零落地散在了老人旁邊,很快,老人的目光便黯淡了下去。
而在老人的面前,兩個,青灰色武衣的中年劍客一臉的嗤笑,看着眼前失去了生機了老人,同時,在他們的手上,還提着那之前中年人帶着的兩個小孩兒,在老人身邊不遠的地方,原本坐在陸清對面的中年人口溢鮮血,臉色蒼白,顯然受了很垂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