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四人進行了一次比較長時間的懇談,無名暫時隱瞞了人皇傳承,因爲這是目前天玄劍尊乃至整個倚天的實力都不堪承受的驚天隱秘。
他決定在時機成熟時,再將《鬼修初解》在倚天上層公開,同時在整個厚土大世界爲人皇麾下二十八宿傳承尋找新的宿主。
但是他變着方的把二十八宿之滅魂劍主傳承——破劫九劍傳給了天玄,爲其將來成爲新的滅魂劍主鋪開道路。
天玄在震驚之餘,卻沒有多問,他心裡已徹底明白,自己這個徒弟絕非常人,不該問的不問。
接着,天玄爲無名擬定了迅速壯大實力的方案。
一、在戰鬥中習練倚天劍法,同時捕獲高階妖獸,組成“元神”
大軍;
二、全面收羅天材地寶,爲無名結成混元金丹做準備
於是師徒四人暫時放棄了青丘,只讓銀角血狼王留下一個血狼小頭目帶幾十只小狼坐鎮巡邏。
四人一路向西南縱深挺進,有無名新領悟的先天六合劍法、子午劍法助陣,加上天玄劍尊的萬劍歸宗羣攻技能,這一路完全是一場血屠十萬裡的慘烈景象。
不過在天玄的建議下,無名現在只針對元嬰以上的妖獸,不再老幼不分了。
十幾天下來,無名吞噬煉化元神妖獸無數,又收服洪荒異種三十餘隻,譬如噬金蟲王、絕毒碟後、藍翎孔雀王、金臂螳螂、食人藤王、暗夜蝠王、金絲猴王、銀針蜂后、洪荒巨象……儼然已經成了一隻洪荒征討大軍。
其中,藍翎孔雀王、金臂螳螂、金絲猴王都是化形完全的妖怪,可以與人正常交流。
現在,單個的妖獸,即使是大乘期的,面對如此龐大陣營,也未必能夠力敵。
這天,師徒四人正愜意地喝着金絲猴王貢獻的猴兒酒,在林間小憩,天玄忽然接到了掌教至尊的飛劍傳書:
“細作探知,龍頭寺已派出一位返虛聖僧、帶兩名大乘境絕世高手,十餘名元神巔峰高手,氣勢洶洶往洪荒方向殺來,目標不明,小心爲上!”
師徒四人大驚,什麼目標不明,他們自己卻是心知肚明,必定是之前滅殺覺遠,不知何故走漏了風聲,這場絕殺就是針對自己四人的!
這一下,連一向同階無敵,睥睨天下的天玄劍尊都勃然變色,趕緊招呼大家一起想輒。
大家最後一致認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洪荒深處,危險重重,連真仙級別的洪荒妖仙都有可能存在,返虛境的地仙老怪也未必敢過度深入,或許可以渾水摸魚,偷得一線生機?
無名想起了上次元神出竅時遇上的狐族聖地,那個“鳥巢”中的老狐狸,絕對是遠遠超過大乘的半仙,乃至真仙級的危險存在,何不借其勢,躲其災?
無名將這個想法告知了師傅,天玄沉吟半響,最後一錘定音:“富貴險中求,靠攏狐族聖地!”
情況緊急,立即出發!
不過無名上次元神瞬移,向西瞬移了上千萬里路程,再向南瞬移千萬里路程,現在走直線,不下一千五百萬裡的行程,天玄本可以帶着無名和玉娥御劍飛行,但部分沒有化形的妖獸體型龐大,卻沒人帶得動。
無名在暫時不想暴露“真龍之眼”的真面目的情況下,毅然選擇了一條血殺的道路。
這一次不再是爲了單純的掃蕩元神妖獸,主要是爲了逃命。因此那些不主動招惹的妖獸,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不過總有些洪荒兇物,自以爲天下無敵,要來招惹麻煩。
這不,在一片亂石叢中,鑽出了一隻通體雪白,似牛非牛,似馬非馬的獨角獸擋住了去路。
“洪荒雷獸!”天玄叫道,“這傢伙有天賦神通,不好對付!”
無名招呼銀角血狼王上去迎戰,被它冷不防一腿踢得遠遠的,再從獨角上發出一道閃電燒得狼頭青煙直冒,一向兇殘嗜血的血狼王居然被電懵了,出現了膽怯的神色。
“黃金,咬它!”玉娥一聲嬌呼,黃金妖獅一聲大吼,發出一道音功,唬得雷獸一愣,但隨即被激怒了,頭上閃電連續不斷地向妖獅追來,電得它怪吼連連,跳起了狂獅舞。
“金翅,扇它!”玉娥再一聲嬌呼。
“唰!”金翅大鵬從空中直墜而下,一翅將雷獸扇得在地上打了個滾!
雷獸剛一站起,又被疾衝而至的金翅扇倒,不過雷獸皮粗肉燥,根本沒有什麼實質傷害。
“烙鐵!”無名輕喝一聲,烙鐵在地上一滾,還原成了一條洪荒巨蟒,高高昂起了血紅的龍頭。
雷獸被烙鐵身上的真龍之氣一激,本能地有些畏懼,開始小步後退。
不過無名對這種洪荒異種,一向不會放棄。他念頭一動,一千多柄識劍幾乎凝成了實質,一齊指向了雷獸的腦袋。
“你這蠻獸,想已通靈,降還是死,自己選擇!”
那雷獸在識劍的威脅下,感到元神刺痛無比,在僵持了幾刻鐘後,擠出幾滴屈辱的熱淚,不得不低頭認降,被無名逼迫簽訂了主僕魂契。
雷獸替代烙鐵成爲坐騎,烙鐵再次化爲軟圈套在無名腕上。
玉娥騎着黃金妖獅上前,一對璧人並駕齊驅,成了洪荒老林一道亮麗的風景。
“嗚——”
“嗚——”
“嗚——”
一陣急促的狼嚎聲自後方接力傳來,讓整個陰森的洪荒變得更加瘮人。
“不好了,少主,我的兒孫們傳來消息,一羣氣勢非凡的大頭和尚已經到了青丘地界,正在四處搜尋!”銀角血狼王嗚嗚直叫,傳來心聲。
“來得這麼快!”無名立刻轉向師傅,“師尊,他們已經來了,咱們加速前進吧!”
“別慌!”天玄鎮靜地說道,“現在我們離開青丘才十餘萬里,離狐族聖地還很遠,那幫禿驢駕着法寶,一時半刻就能追上,所以現在的關鍵不是逃,而是藏。”
“少主,貧僧吞噬融合了戒嗔的元嬰,知道他們可能靠追蹤我的氣息趕路,不如由貧僧照原路御空飛行,將他們引走,你們改向潛行,以後再憑心靈感應會合。”
“那你可就危險了!”無名擔憂道。
“貧僧與少主有主僕魂契,少主不測,法海必亡,況且法海視少主爲天顧神人,願意終身皈依,哪怕爲少主一死!時間緊迫,還請少主速速離去!”法海一邊分辨,一邊放出一座四瓣蓮臺法寶,往西南方疾馳而去。
天玄慨嘆道:“你倒是收服了一個忠心的屬下,不必多想了,我們立即轉道正南!”
“師傅,我有一個分瓣梅花計,或許可以進一步迷惑敵人,青丘一戰,敵人必然知道當時我們身邊的四大妖獸,烙鐵有天賦神通隱匿身形,不怕暴露,可與雷獸、噬金蟲王、絕毒碟後跟隨我們一路向南,金翅大鵬目標明顯,可向正西高飛引開敵人;銀角狼王帶領子孫向正北方擾亂視聽,隨時傳遞消息;黃金妖獅王帶領其餘妖獸撲向東南,製造聲勢!”
“好!果然是智計超羣,就這麼辦,分散開的妖獸,等過了這一劫,重回青丘固守待命!”天玄做了簡要補充,隨即大手一揮:“出發!”
羣獸根據無名和玉娥的命令,一鬨而散。
金翅和黃金都走了,無名將玉娥拉上雷獸,同騎一乘,噬金蟲王、絕毒碟後前面探路,天玄御空飛行斷後,悄然向正南方疾馳。
“停!”向南急行兩三刻鐘後,無名突然喊停。
天玄不解,玉娥茫然。
“跟我來!”無名不及解釋,手上纏着烙鐵,來到一棵直徑幾十丈的大樹下,尋了個天然樹洞,輕喝一聲:“噬金蟲王、絕毒碟後留在外面傳遞消息,其餘人獸都跟我進來!”
兩人一獸跟進樹洞,天玄急道:“這個樹洞藏不住的,元神高手神識一掃,什麼都跟明鏡兒似的!”
“師尊看我的。”無名伸出右手貼在樹洞底部道,“定向吞噬!”
樹心很快被吞噬一空,現出一個兩人能通過的深洞!
“跟上!”天玄好像明白了什麼。
無名一路向下,大約吞噬了兩千多米,就打穿了樹根,出現在地底泥石層中,猶自繼續向下吞噬、深挖。
等下降到了五千米左右,估計連返虛高手的神識都不能透視了,這才橫向挖掘,中間讓烙鐵恢復一半真身,堵住洞口,作出洞中宿主的樣子,迷惑可能出現的敵人。
然後又轉換了幾個方向,挖幾千米,這才停了下來。
“好了,現在可以安心打坐了!”無名吁了口氣道。
“無名哥,爲什麼不走了,反而要停下來打坐?先逃走了,以後修煉的時間還少麼?”玉娥蹙額道。
無名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妹妹怎麼變傻了,師尊不是說過,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逃,而是藏麼?就算我們一路往南,也有法海和衆妖獸引開敵人的注意,但敵人也不止一個,萬一碰上其中一路,豈不前功盡棄?”
“徒兒真是心思縝密,不要說她想不到,爲師都沒想到這一層呢,凡事只圖個八九不離十,哪能象你,臨危不亂,還能想出如此萬全之策?”天玄對無名那是盛讚有加。
“無名哥,你太聰明瞭!”玉娥把無名的腰抱得緊緊的,螓首微揚,然後依賴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噓——,來了!”無名突然發出了警示。
三人兩獸,連鼻息都屏住了,一股精神威壓鋪天蓋地碾過了他們所在區域,來回兩三次後,終於消失不見。
“哎,憋死我了!”玉娥長舒了一口氣,不過話還未說完,就被無名一頭按進了懷裡,那股精神威壓再次出現,掃描了兩次後才真正消失。
“籲——,好險!不過總算過去了。”無名放開玉娥,發話道。
玉娥漲紅了小臉,再也不敢說話了。
“沒事了,看他漫無目標的掃描,肯定沒有發現我們,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們暫時不要出去,就在這地底打坐修煉,隔個三五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