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憐最本原的身份,應該叫做巫女,按仙道對臥虎大陸修者的統一稱呼,應叫魔女,此時被喋血七劍尊爲神女,登時受用得不得了。
她呵呵一聲輕笑:“按修行閱歷,幾位都是老牌真魔強者,那是前輩,卿憐不過是末學後進的晚輩,怎敢僭越,以神女自居?”
話雖如此,不過,她的咒語稍歇,魔法棍也隨手收了起來。
天地炁場立刻轉換,喋血七劍痛苦頓時得到緩解,但個個都被折磨得銳氣盡失,如霜打的茄子,虛脫倒地不起,只有裂天劍人老成精,掙扎坐起,趁熱打鐵地拍着馬屁。
“您乃昔日天巫神女的弟子,現在神功大成,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又擔當着巫神宮中興大任,神女之尊,當之無愧,從今往後,喋血七劍,唯馬首是瞻!”
“咯咯咯咯咯!”卿憐笑靨如花,語氣中突然一個轉折,“既如此,你們還是放開心神,讓本宮種下契約,再論交情吧!”
“你!”裂天劍象泄了氣的皮球,頹然欲倒,“我等已決心歸順,並且願意告訴您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知神女能不能高擡貴手?”
“什麼秘密,說來聽聽,看值不值?”卿憐聽得眼眉一亮。
魔女見問,裂天劍立刻心中一活:“關於這玄陰宗的最大秘密!”
“哦?玄陰宗的功法、魔寶都已被我搜羅一空,果真還有什麼秘密麼?”卿憐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有,當然有,只要神女放過我們這一遭,給我們自由,本座立刻傾囊相告。”
“呵呵呵,還是種上契約,本宮比較放心一些!”蘇卿憐狡黠一笑,滿臉的風輕雲淡,“放心吧,沒有什麼副作用的。”
開玩笑,以卿憐的智計,剛剛學會的“種契”秘術,還沒發過市利呢,怎麼會輕易放棄這現成的最佳對象,如果真能種契成功,還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自己?
相反,七劍聞言,則面露悽苦之色,但形勢比人強,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修者更捨不得一身功法神通,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放棄?
所以,儘管他們心有不甘,但還是不得不放開心神,接受卿憐的“種契”實驗。
卿憐按照無名傳授的法門,開始凝聚魂契種子,一一入侵七劍的腦海天庭。
忙和了半天,累得她滿頭大汗,總算大功告成,不過在控制了最後一個人之後,她似乎已達到了自己的極限,心力衰竭,疲倦得不行,一頭撲進無名懷中,便呼呼大睡起來,開始白日做夢。
“哎,元神還是太孱弱呀!”無名盤膝而坐,將美人橫臥在自己腿上,開始發動天視地聽五蘊吞噬大法,凝聚臥虎大陸殘留的魔獸殘魂、孤魂野鬼,化爲純粹的精神能量,注入卿憐的腦海天庭。
當然,說卿憐元神太孱弱,這純粹是無名的相對感覺,因爲他自己的極道元神強得太變態了,幾乎可以無休止地種契和奴役他人,沒法比。
要是從一般的修仙者角度來看,一個初入真仙初期境界的修者,能控制七個老牌真仙(真魔),已經是駭然聽聞的事情了。
這主要還是因爲巫道的實質,就是以精神力見長,以心力爲本,注重冥想,輔以法器和咒語爲中介橋樑,溝通天地大道,所以卿憐的元神能量,不輸於一般的鬼道真仙。
此時喋血七劍已經由叱吒一方的大人物,轉變成了卿憐的忠實魂僕,他們也的確頗有魂僕的自覺性,一個個拖着疲憊的身子,挪移到二人身邊,圍着二人坐下來,一面療傷,一面開始履行自己的護法職責。
……
不久,蘇卿憐悠悠醒轉,感覺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待發現無名爲她做的一切,更覺甜蜜無比,忍不住吊住他的脖子,翹起小嘴兒,在無名額頭上使勁兒啵了一個。
“醒了啊?”無名微微一笑,“咱們是不是該回巫神宮,見見那位神秘的上屆人皇的故人!”
“嗯。”卿憐很順從的應了一聲,回頭向喋血七劍吩咐道,“你們速回血劍門,將所有人才、魔寶和資源,整合上報巫神宮,你們七個也到巫神宮聽從調遣,以後血劍門改爲巫神宮下屬血劍堂,有一兩個地魔留守也就夠了!”
“是!”喋血七劍立刻領命,毫無牴觸,“屬下領命!”
爲表忠心,裂天劍在離開之前,還告知了玄陰宗那個最大的秘密,原來玄陰宗白骨魔尊之所以能夠成就天魔之位,並不是經過正宗的天劫而來,而是通過九陰白骨洞中的一道空間裂縫,吸收上界魔都的精純魔靈之氣,直接灌頂而成!
血劍門真魔遠遠比玄陰宗居多,卻苦無天魔坐鎮,在魔宗排名中,不得不屈居玄陰宗之下,正是這個原因,所以令血劍門十分豔羨。
“難怪那白骨魔尊不堪一擊,沒有天魔應有的強悍,原來是個西貝貨,僞天魔!”無名如有所悟,“不過那傢伙被我控制了元神,居然還能保住這個秘密,也算有一些靈魂手段!”
蘇卿憐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頓時如獲至寶,比發現一百個藏寶庫還要有成就感,於是立刻吩咐七劍着人清理九陰白骨洞,務必儘早開發利用,並交由巫神宮掌控。
喋血七劍即刻應命而去。
看着七劍遠去的身影,蘇卿憐終於忍不住內心的興奮,高興得跳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天啊,這次跟了陛下,不僅自身脫胎換骨,晉級天巫境界,而且發現連通魔界的空間裂縫,還輕易學到修真界人人惦記的鬼道功法,甚至以秘術控制了七個老牌真魔,這這這…說出去簡直沒人相信!夫君,你可真是我的貴人啊,知道這叫什麼?”
無名眯眼笑道:“叫什麼呀?”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卿憐毫不避諱地說道。
“噗嗤,你把自己這一宮之主,比成什麼了呀!”無名搖了搖頭道,“至於真魔?真仙?現在在我眼中,簡直就是土雞瓦狗,入不了法眼。要不是看你獨自支撐巫神宮太辛苦,需要幾個幫手,我早將他們吸成人渣了!”
“那是夫君的實力太變態了,賤妾可不敢跟你比。”卿憐一個標準的萬福,“不過,妾身還是要多謝夫君陛下!”
“好了,別做怪了,走吧!”無名將手往她腰上一搭,神識外放,透空越界,直接瞬移回到了臥虎大陸中部,巫神宮門前。
不過,當他看到大殿門口的一幕時,不由一怔。
原來時隔多日,除多了小寶和詹臺明滅在一旁打坐之外,那些跪倒在門前的兩宗女弟子,鴉雀無聲,而且一步都沒有挪動,居然還保持着無名前些天離去時的姿態!
“你們…你們這是…?”無名指着現場,不知其意。
南宮小寶即刻飄了前來,哈哈一聲大笑:“好外甥,回來啦,你走的時候不是叫我們幫忙看住場子麼,你看,咱倆還算盡職吧!”
“難道這麼些天了,你們就這樣看着,讓她們一動不動?”無名實在無語,萬幸這些人都是餐霞食露的修行者,否則豈不都要被活活地累死或者餓死?
“陛下,這可怪不得我們,是她們自己跪在地上不起來的,我們只不過在一旁打個坐,看看風景而已。”詹臺明滅難得詼諧了一把。
無名心中微動,不再糾結於此,遂大聲喊道:“巫神宮、絕情門的姐妹們,無名已深深被你們的誠意打動,併爲自己的怠慢感到愧疚,平身吧!”
嘩啦啦
兩宗女弟子如蒙大赦,紛紛起立:“參見人皇陛下!”
無名雙手虛壓,然後左右看了小寶、詹臺一眼,帶着蘇卿憐,分開人羣,直往巫神宮大殿深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