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軍事會議,令周宇陡然意識到,曾經草根的自己卻變爲如今的貴族。16kbook小說網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曾經的普通人思想,已在發生着悄然的變化。說得好聽點,叫做整天考慮國家大事;說的不好聽,就是脫離羣衆。
在會議室中談論帝國工商業計劃時,令周宇猛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決定,變身成普通人,到民間走走。周宇對後世所謂的微服私訪耳熟能詳,沒
,如今卻輪到他自己了!
那時的周宇認爲,這純粹是古帝王“閒着蛋疼”,沒事過家家玩兒的。此時,他才深切的體會到,脫離羣衆的政策,未必是羣衆最需要的,只有深入到基層,纔會知道民間最急需的究竟是什麼!
進城後,周宇讓高澄去買了兩件腳伕的服飾。雖然由於烏蘭巴托緊靠前線,軍人很多,老百姓對象高澄這樣、一身軍裝行頭的人,已見怪不怪了。
真正想要走進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行伍的穿着,肯定是不行的。
由於周宇的身材太大,買來的服飾,穿在身上有些不倫不類的窄小,但周宇卻坦然對之。
高澄根本不知道,周宇究竟這是要幹嗎?只得默默的候着,啥也不敢問。
兩人在街角遊蕩,第一天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待到第二天剛吃過早飯,終於有事兒來了。
這是一位城郊小鎮“客再來”酒店的老闆,他租傭周宇和高澄兩人,是回去幫人擡棺木,也就是農村所說的發喪。
講好的價兒是每人3龍元,這在鄉下,算是不錯的工錢了。但因爲帝國的工業很發達,人們多在家裡,都可以幫助廠家代工,並不需要像周宇兩人一樣,到外面來“討生活”。
那“客再來”老闆是位很健談的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向周宇兩人道出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他們小鎮素有“古風”。但凡人家有生病者,不是找郎中就是找大仙,鮮有到鎮上官辦醫院治療的。因爲人們對醫院那些破顱開腹的事兒,很是忌諱。認爲那樣的人,在死後,是要被下地獄的。
而酒店老闆家隔壁,就有一對孤兒寡母,母親代工紡紗爲生計。其子福兒4歲年紀,正是討喜之時。但天公不作美,福兒得一怪病,氣喘不止,晝輕夜重,並時有高燒。
爲此,福兒的娘,許仙拜佛。看郎中抓藥。但始終不見好轉。最後福兒娘只得去求鎮上的許小仙!
許小仙言之,福兒撞見“贓物”了,只需得了她的法帖,再吃下幾劑她的藥餌,待她晚間作法,福兒必將痊癒。
但福兒吃了許小仙藥餌的當晚。睡下後,就沒有醒的過來。福兒的娘嚎啕大哭。前往詰問許小仙。許小仙言之,她晚間作法發覺。福兒這是被仙君相中,取爲近身侍童去了,是喜事也!
福兒他娘本就是吃齋唸佛之人,對許小仙之語堅信不移。但心裡對福兒多有不捨,神魂顛倒,延兩日方纔落棺。這就造成了,如今擡棺木的腳力難找的事實。
當高澄得知自己和皇上要去擡那棺木,尋一機會,偷偷對周宇耳語:“此等事情,豈是皇上您能做的!”
但奈何周宇心意已決,高澄根本就做不了主見。
高澄的意思,周宇哪能不知?但他可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更何況,他心思可不在此!
在福兒他娘悲慼中,棺木終於蓋了蓋子、下了土。周宇也終於得到了,他所想要知道的全部信息。
福兒家所在的城郊小鎮,有一郎中“賈先生”,專事開些稀奇古怪的草頭方子,每每有有些效果,正常鎮裡有些頭疼發燒之類的,也多少請他診斷,鎮上的人使些小錢;
當人們遇到賈先生久未治癒的病例,就求個神籤許個願什麼的;再沒有效果,人們就會求助於鎮上的“大能人”——許小仙了。
相對於那個年代的人,周宇對這些狀況,那簡直是太清楚不過的了。這在後世,就是標準的裝神弄鬼的貨色,嚴重點,是要拉出去吃槍子的。
就像福兒這個氣喘的毛病,放在鎮上的醫院裡,並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一種支氣管感染或過敏而已。按照福兒所生活的環境,周宇估計是福兒他娘紡紗時,所產生的絮狀物,被福兒吸進支氣管所致,但如今卻被巫醫診死了。
從福兒家
的路上,周宇的心裡沉甸甸的,很不是味兒!
第三天,周宇決定親身經歷所謂的治療,爲了更加逼真,周宇把自己化妝成滿臉蒼白、病怏怏癆病鬼模樣;而高澄則搖身一變,成了周宇的“長兄”。他們首先去的,就是那郎中賈先生診館。
僞裝成生病的模樣,對周宇來說,還是件挺容易的事情。他所表現出來的症狀,就是一種常見病——低血糖。到了此時,高澄才真正明白,帝國皇帝周宇折騰了幾天,究竟所謂何來了。
皇上這是微服私訪、瞭解民間疾苦啊!高澄暗自抹淚動情的想。
賈先生是一名60歲左右的老者,而他的醫館,也是間陰暗低矮的街角老屋子。
周宇拿到的診牌是3,他的前面有兩位患者。很快就輪到了周宇,賈先生問了一些,諸如,發燒、頭疼、睡眠之類的問題。在得到周宇的回答後,又翻了翻周宇的眼皮,看了舌苔,把了把脈,就寫方子了。
方子的主要作用,就是一些補血養氣的草藥,雖然簡單的事情,被賈先生複雜化了,但卻並不礙事。除了讓病人多花些冤枉錢外,只能屬於無大功也無大錯的行爲。周宇給出的結論,此人絕對是經驗主義。
交了1龍元都不到的診金,周宇和高澄離開了賈先生的小診館,往下一家,許小仙家趕去。
與賈先生小醫館不同的是,許小仙的家在鎮子的一頭,是戶單門獨院的大戶,窗明几淨,且充滿奢華的味兒。
這一次,周宇所拿到的是7號牌,也就是說,他的前面還有6位患者。
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等到叫7號簽了。
這個許小仙,並不是在外間出診,而是在屋子內間坐堂。等進入內間時,高澄被門口的一個男人阻在了外面。那男人說:“大仙作法,禁制閒雜人等入內。”
高澄很想暴揍這個可惡男人一頓,但在周宇的眼色下,偃旗息鼓,乖乖和其他的病人家屬一起侯在外面。
“平時都有些什麼症狀啊?”在並未亮燈的陰暗裡間,一個身穿長袍子、手持木劍的老女人問周宇。聲音裡充滿了陰悽悽的寒意,令周宇的雞皮疙瘩乍然綻放於空氣裡。
“我平時都是四肢發冷、面色蒼白、出冷汗、頭暈、心慌、噁心。”周宇忍住暴走的心理,貌似很配合的回答。
“那你是幹什麼事的?最近又到過哪裡?”老女人不再看周宇那蒼白的臉色,而是眼睛盯着屋頂,又問道。
“我平時啥事也不幹,就是到處走走。”周宇又答。
“你是外鄉人,並不知道本尊的厲害之處,觀你態度毫無尊崇之意,你可知道我皇今年幾何?”老女人再問。
“麻痹滴,蠻敏感的嘛!我對你毫無尊崇之意,這都被你發覺了?——可你丫的,問本衰哥,皇上的年齡,丫的,不就是問我自己的年齡嗎?我會不知道?”周宇在心裡暗自嘀咕。但他嘴裡卻又是另一種說法:
“仙姑,您所言極是,我確實是外鄉人;對您我可是慕名而來,並無不尊之意;至於,您所說的我皇的年齡,我確實是不知道。不知仙姑您是何意?”
“嗯!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我皇已過萬歲,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他以前並未開靈,是本尊下了一味神藥,我皇才恢復了他以前的記憶;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知道,本尊的能耐;”
“至於你的病情,對本尊來講,是件手到擒來的小事,但卻需要一筆不菲的貢銀!”老女人耐心解釋道。
“我不是交過號籤的貢銀了麼?”周宇很配合的急聲嚷嚷道。
“那是普通的病兒,你這個病,病竈在你的上焦,你的上焦塞着了!”
“我......不礙事吧?”周宇再配合的惶聲問道。
“不礙事,但要費些周折,先吃兩貼。”老女人見周宇上鉤,再一次眼睛盯着屋頂,鼻孔朝天道。
“可我心慌頭昏......”周宇貌似弱弱道。
“這是火克金......”
周宇還想說什麼,但此時那個老女人竟眯起眼睛,不再理睬他了。
“那就煩請仙姑開個方子吧!”周宇貌似妥協道。
“奉銀50元。”
周宇交了這昂貴的50龍元奉銀後,得到了兩份所謂的丹子:第一丹、保命帶淚丸一枚;第二丹、水克火還魂丸一顆,......
看着花了近60龍元購得的,兩份所謂的丹丸,周宇惱怒的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裝神弄鬼的老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