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遇安將自己的計劃說給我們聽。
我眼前一亮,這的確是個放長線釣大魚的好主意。
不一會兒,我們三人返回了賓館。我走在最前面,經過前臺小妹時,佯裝着急道:“剛纔聽警官說,這間賓館很邪門,長期丟東西。我們得快點回房間,把錢財給照看好了。”
長爍滿不在乎道:“擔心什麼?不就是幾萬塊的現金嗎?今晚我把錢包放在枕頭邊,我還不相信它自個兒飛了不成!”
雍遇安附和着笑了笑,和我們一起上了樓。
時間已到了凌晨兩點。
回去房間之後,我翻出自己的錢包,放在了長爍的枕頭旁邊。
洗完澡後,我們躺在牀上睡覺。
可是心中裝着事,我不可能睡得着,就用眼睛死死盯着錢包。
長爍的大手摟住我的腰,替我蓋好了被子,在我耳邊低聲道:“夫人放鬆,閉上眼睛。五鬼感應到你的情緒,不會輕易出現的。”
“恩。”我應了一聲好,閉上眼睛,聽着他的聲音放鬆了不少。
“晚安。”他在我後腦勺上印上一吻。
我也不知是多久睡着的,第二天自然醒時,天色已經透亮。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枕頭旁邊的錢包不見了。
“五鬼來過了!”我無比震驚,撞上長爍笑容滿面的臉。
他衝我點了下頭:“恩,來過了。”
“你有抓住它嗎?”我見他面色輕鬆,心中一喜,“可有拿回丟失的八卦鐵片?”
“沒有。夫人睡醒了,我們就出去吃早飯吧。”長爍對我說。
八卦鐵片沒有找回來,我哪裡有心情吃飯。可是長爍攬過我的肩膀,笑嘻嘻地帶我出了賓館。
他找了間早點鋪子,我勉強喝了幾口稀飯,雍遇安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面不改色,和長爍對視了一眼。
直覺告訴我,這兩人有事瞞着我。
他們是雙胞胎,又都長相俊美,自從進入早點鋪後,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不好追問他們。
等到吃完早飯後,我問他們:“現在我們去哪兒?”
“回賓館休息。”雍遇安沉聲道。
長爍牽着我的手:“在沒有艮片的下落之前,也只能先休息了。”
我再也憋不住,站在原地壓低了聲音說:“錢包也丟了,說明五鬼昨天來過了。你們既然沒捉到它,爲什麼還一點也不着急?”
雍遇安昨日告訴我們的計劃,只是設計引出五鬼。我本以爲他們兩人合力,總能在半夜裡將五鬼擒獲。
誰曾想八卦鐵片丟了,錢包也丟了,這兩人還一臉無所謂。
長爍見我着急,摸了摸我的腦袋,笑出了聲:“夫人有所不知,五鬼雖叫‘五鬼’,卻是神煞中的凶煞。它能感應人類的情緒,昨夜我與你都睡着了,它纔出現拿走的錢包。所以,我並沒見過它的真面目。不過今天晚上,估計能夠見上一面了。”
“今天晚上五鬼還會現身?”我詫異道。
“你我都知道,錢包裡沒有現金。”長爍輕聲解釋道,“幕後操縱五鬼之人,本是貪婪之人。他發現錢包是空的,勢必還會讓五鬼出動。等到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捉住他。”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五鬼能夠感應人類的情緒。昨夜他們沒捉到它,爲什麼今晚就篤定能捉到?
長爍讓我安心,我相信他,只好和他回了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幕降臨之後,男鬼又讓我洗澡睡覺。
這一次,他把我們隨身的揹包放在了牀邊。
他在我眉心吻了一下,我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了不過半小時,就被他溫柔的聲音喚醒:“夫人。”
我猛地睜開眼睛,外面一片漆黑。
下意識的往牀邊一看,揹包不見了!
頭皮一麻,我當然知道五鬼又來了。
我正想問話,長爍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牽着我下了樓。走到樓下大廳,雍遇安正站在神龕下方。
前臺小妹目光呆滯地坐在凳子上,木訥道:“我不知道五鬼,老闆常年不來店裡。他給我開了不錯的薪水,讓我替他看店。他說店裡有客人失竊鬧事都不用怕,不用理會他們就是。”
看來是雍遇安給她施了法,在審問她。
我匆匆趕過去一看,神龕裡空蕩蕩的,那五隻小鬼的金身塑像不見了!紅色的龕內,放着一張黃色的符紙。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出自雍遇安之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徹底懵住了。
雍遇安沉聲道:“五鬼每次於午夜行竊之時,金身都會離開神龕。一旦得手,它們又會回到這裡面。今天午夜,五鬼出動竊取了你的揹包,我趁機用符紙斷了它們的退路。”
“那五鬼現在去了哪裡?”我聽得激動,雍遇安和長爍這個計劃,真是設計得天衣無縫。
長爍接過話:“五鬼回不了神龕,就一定是去了供養他的人那裡。不過如果天亮之前,五鬼不能歸位,這處神龕就無用了。”
供養五鬼的人,一定就是賓館的老闆了。他苦心供奉五鬼,以此作爲發財的工具,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它們失效。
所以天亮以前,這個老闆一定會現身!
後半夜裡,我們三人坐在大廳的舊沙發上靜等。我靠在長爍的肩頭小憩,雍遇安則閱讀着報刊。
牆上的掛鐘走到了凌晨五點,我有些坐不住了,哈欠聲連連。
“他會不會猜到有詐,所以放棄五鬼了?”我嘀咕道。
長爍輕聲說了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話音剛落,雍遇安舉起報紙,不緊不慢地說了聲:“來了。”
耳邊聽見腳步聲,下一秒,有個中年男人從門外走來。他夾着一個鼓鼓的公文包,身材很高瘦,一雙眼睛小而精明。
雍遇安輕輕擡起手,前臺小妹一個激靈。恢復了意識的她,站了起來,對中年男人喊了聲:“姚總,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