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兩人話語不多,除了機械性的交流外,並無任何來往,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從字裡行間慢慢了解到,陸陽似乎並不深入瞭解那位具有通天本事的前輩。也許是強者秉性怪異吧!並不想讓此子知道他更多的信息。
若是陸陽明白她的想法,不知是何種表情。一塊石頭和樹藤,外加上一隻松鼠修成靈智,鬼才瞭解它們更多。
爲數不多的交流,聽聞此地怪事的前因後果後,上官白晨期初不將此事當成一回事,本以爲是這片空間的擁有者操縱一切,此人有強者護道,估計是運用此種手段鍛鍊他的心性吧?
可幾日下來,方纔明白,這片空間其實就是陸陽控制,與他人無干。心底暗暗發毛。修爲高深的人脾氣大都怪異,以往不會出現這種情景,自從她來到這裡纔出現怪異的事,只有一種解釋,那位前輩不歡迎自己。
但自己提出離開,陸陽又不允許,只能緊鎖眉頭罷了。
不知爲何,這些日子,畫中的世界怪事連連。冰寒與陰陰森的嗚咽縈繞,寒到人的骨子裡,想探尋其根源,到最後一無所獲。本來該是烈陽當空的晴天,卻被黑夜代替,似有似無間響起怪異的幽怨與哭泣聲。畫中世界烏光迸射,黑焰滔天。
瞠目結舌,恐懼縈繞,自己纔是這山河社稷圖的主人,按道理說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由自己控制纔對,但現在,卻無端端冒出這些個詭異的事情。自己也不能隨心所欲控制這副山河社稷圖。
陸陽愕然,紅衣幽魂居然有着這般神通手段,縱然是自己反抗,也無濟於事!思來想去,最後不得不將這件事歸結於那株血蔘惹得禍。
但聽了上官白晨的話語後,陸陽全身汗毛炸立,恨不得立刻丟掉融入軀體的這副山河社稷圖。
那便是,那位紅衣遊魂,有可能就是他身後的那位強者。
他完完全全傻眼,強者只有石人和小果罷了,心裡盤算,若按照此女所說,心中徹底沒底,由此猜測,那紅衣幽魂豈不是獸神!?
日子一天天過去,怪事一天強過一天!被怪異的事情侵擾,上官白晨從先前的欣喜,變成了噤若寒蟬。恍如這裡早已不是原來的修煉天堂,簡直是跌入到惡鬼四生的地獄裡。
實在忍受不了這種詭異陰森的氛圍,每每與陸陽結交,便會親眼目睹那令人寒蟬到骨子裡的遊魂!
她快瘋了,來到這裡的三件事,除了得到些許奇珍異果之外,其餘的均未達成。
沒有幾天,便鬧着要出去!
陸陽猶豫,他也不想呆在這裡,但此女挑事在先,答應教她神通術法在後,還未到一半,便想閃人?
滿面愁容,但這方天地已然變幻,更弄不懂原由,他也不想再呆在這裡,不知會有怎樣的危險,最終還是答應,道:
“別忘了你們答應我的條件!”
上官白晨其實也不想離開,那神秘的強者連個影子都未看見,滿園的天材地寶自己都還未來得及動手,一湖的龍魚和八珍蟹再怎麼也要弄上幾條才肯罷休吧?只是這裡忽變,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這種環境,人待久了,心境就會受到影響,是會耽誤往後修煉的。也許就是強者驅趕自己的手段吧。
“我們上官家信守承諾,既然答應了你便不會反悔,你的根基差不多已經成型,我承諾,定會弄到你想要的的神通術法,更何況……”
“哦?何況什麼?”陸陽木楞,此女還真有難言之隱?莫非還惦記着他的藥園?
上官白晨啞然一笑,她斷不會說出,更何況還需要你的藥園和身後的那位強大的前輩。道:
“你我之間,終將有一場痛痛快快的大戰,待我青鸞意堪達化境,定會挽回在這裡丟失的顏面!”
陸陽:“女瘋子!@#¥%……”
運用神力駕馭山河社稷圖遁走,令陸陽吃驚的是,一里的距離,居然耗費他全部的力量,着實讓人吃不消。
離開畫中世界,上官白晨不知運用何種手段,帶着一包奇珍異果和幾株寶藥,悄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留下陸陽一人孤苦伶仃!值得欣慰的是,這一次,終於將石人和老藤條留在畫中世界,再也不用扛着一根石柱到處亂串!
……
……
外面的世界,一片喧譁,萬年寶藥的出現已經讓所有人都瘋狂,四面八方尋求大機緣的修士,無論高低,成羣結隊紛紛涌入,就算是生死看淡的那些個修爲通天之輩也趕到這裡。隨處可見尋找神藥的修士。早已不是幾大世家獨霸的場景。
與此同時,和陸陽同一時間來到這個世界的宴無生和夏芸霜,兩人擁有不滅經的消息也傳遍整個北域大陸,兩人也以此作爲融入新環境的依仗,聲名鵲起,成爲了一些世家的座上賓。
宴無生拿着才更新過的名流冊,面容陰冷異常,現在的他若不是有部分不滅經護持,估計早已黯然收場,更令他窩火的是,本來微不足道的一隻臭蟲,居然上了名流冊的第四位!雙眼犀利陰冷,斷臂之仇不得不報,單手拍碎了身邊的茶座。
夏芸霜還算心中開闊,倒也發揮出自己身爲公主的交際手段與氣度,瞭解到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後,便帶着她的死侍加入了李家,心中作何打算旁人不得而知。在她的身邊,一位青年抱着一隻雪白色的小貓,擼着。一臉輕蔑道:
“陸崖?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公主放心,不滅經遲早是屬於你!”
而沈塵立於高山之巔,遙望遠方,手中也捏着一本名流冊,那一頁便是陸陽的畫像,龍魂槍不必多說,那石柱和天空巨大的綠色虛影他更是明白,流傳上官家兩位大能被一株千年寶藥砸翻的消息,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喃喃望着天空,一言不發。
古涵嫣宛如落塵謫仙,此時神色凝重的望着沈塵所在地方向,顫聲道:“我和你之間的誤會何時才能化解……”
司馬長空已經痊癒,又揹負着一柄闊劍揮舞,豪放不羈。劍光四散,髮絲散亂,如同入了魔一般。
“陸崖,陸崖,原來是不滅經,我若再上一個境界,定將你斬於劍下!”司馬長空神色凌厲,根本看不出他的闊劍影子,咬牙切齒,很難想象他到底受到了何種打擊。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才逃出魔掌的上官白晨回到了她們的大本營。兩個老頭忽地站起,先是一喜,隨後啞口:
“晨兒……你……”
“兩位爺爺請你們放心,我沒事,而且收穫頗豐……”
不知她所說的收穫,是天材地寶上面,還是那一戰的成長,亦或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