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原本就是那種自以爲是,而且恃強凌弱之人,當然,於王天昊而言,陸陽即非名門子弟,又是淬體期的小角色,在他眼中,陸陽不過就是一個方外小修,可有可無,此等角色沒有家底的支撐,到了這裡能活到現在已然是奇事一件。然,他眼中的螞蟻居然跟他叫板?真是找死!方纔故作長輩之狀,放掉陸陽的想法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貪婪的目光更多了些許綠森森,慘碧色的光芒!
“千葉,這小子是在求死啊,怨不得我!我們三人費了好些手段才穿過這裡的霧霾,難道要被一隻小嘍囉給堵上?”
那千葉亦是苦笑,未曾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不識擡舉之人,自己好意提醒,棄掉眼前的利益至少能保住小命,悠悠歲月,將有大把的時光尋找這種奇遇?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難道他還不知道王天昊是什麼樣的人嗎?享受他人的痛苦,尤其是獵殺這種小修士的快感!簡直就是他修爲精進的糧食。遇見此種人物居然還用挑釁的言語刺激,修爲高倒也罷了,可他這點修爲,不是在找死麼?
他們哪裡知道,陸陽所說的有主,這主有可能就是沈塵口中所說的獸神!
“呵呵,小子,你還沒弄清形勢,這是你發現的不錯,但憑你那點點實力,和我們三位任何一人有什麼資格談交易?叫你離開,已經是你祖上積陰德,我們也算行善!”
陸陽本想說這裡的寶藥和珍果都屬於傳說中的獸神的,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搭話,在看幾人的眼神,早已掠過自己盯着身後的藥園,貪婪淋淋盡顯,哪裡還能聽得進去?所有的話語在這一刻算是毫無意義。
事態緊急,那王天昊手中的大刀已經舉起,這三人雖然實力高深莫測,但想道他們打劫的有可能是獸神的藥園,陸陽內心此時此刻已笑出了豬叫。
雖然即將面對至少爲鍛骨境的強者,陸陽毫不畏懼,他若攤牌,估計一百個這種鳥毛都不夠自己的隊友揍的,不說小果到底有怎樣的戰力了,就是身邊那塊普通到極點的石頭,堪比逆天啊!他絕不相信石人和小果會袖手旁觀,說好的一起出去歷練,怎會出師未捷便已經宣告落幕!
果不其然,王天昊手中大刀熠熠生輝,所蘊含的神力璀璨無比,但也只是王天昊隨手一擊罷了,對付淬體境的小角色,他的隨手一擊,足夠毀滅對方。相誇兩個大境界啊,豈是陸陽現在所能比?腦海中早已浮想翩翩,眼前這隻螻蟻待會兒會是怎樣的場景求饒?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自己舒暢?
一道暴喝聲突然響起。與青琳在一起的日子,見過太多的奸詐惡徒,他深深明白,惡人還需惡人磨,關鍵時刻,對待惡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縱是不敵,也絕不能讓自己的心性改變,。神光如電,並非人人魚肉之輩的他,體內氣血澎湃,毫無保留,手中的龍魂槍神光萬丈,再加上不滅經護繞,金光粲粲!
槍出如龍!
“轟隆!”
隨着一聲爆響,神力相撞所引起的勁風,宛若衝擊波那般擴散,四周的樹木迎波而碎,變成木屑四處飛散!然陸陽到底是修爲不足,就這一擊,拼卻自身所有底子,仍然被餘波波及,體內氣血翻滾,飛出數丈開外,若不是不滅經文加身,恐怕此刻全身早已骨碎人亡,枉送性命。心中九分後悔,一分駭然,道:
“你奶奶的,相差兩個大境界,當真不可小覷,還是聽青琳的話好,看來以後要小心謹慎了!”
王天昊的隨手一擊居然被一個淬體境的小角色擋下?雖然被掀飛數丈之遠,但依然屬於奇蹟,三人環顧四周,面面相覷,尤其是王天昊,畢竟他是鍛骨境大成的人物,自己這一擊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平時這種小角色此時此刻已經失去戰鬥力,然,現在眼前這個人,竟然毫髮無傷!怎能不叫他驚奇?
陸陽緩緩起身,手中長槍悄然緊握,滿身氣血化作熊熊神光,他當然不覺得這個天王八會饒他性命。
當陸陽緩緩起身,最難看的非王天昊莫屬,不爲其他,想象中對方的跪地求饒和哀嚎並未出現,不由得讓他在其他兩人身前顏面掃地,綠森森的目光已被陰冷取代,若說剛纔那只是一種戲虐,而現在,卻成了殘忍。
那黃生炎到是一副滿不在乎之狀,那千葉,直直盯着陸陽手中的長槍,似有所思,鬼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陸陽多少有些懊悔,目光斜瞟了不遠處的那塊大石頭一眼,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其惶惶之心也算是淡定下來。畢竟有石人撐腰,再說了這個藥園很有可能屬於傳說中的獸神,傳說中的存在啊。如此也就罷了,對於別人的東西,爲何自己偏偏要出這個頭?
現在已是騎虎難下。
“你們一個個修爲蓋世,卻明目張膽搶東西,真是連白駒過隙的凡人都不如!”
聽這話令三人傻了眼,幾人面色難看之極,搶這個字,也許不該從陸陽口中說出。那王天昊手中的大刀再一次變得璀璨,千鈞一髮之際,那千葉攔住王天昊。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和他說那麼多幹嘛?此等螻蟻解決了便是!”
“不可,他手中的長槍好是司馬家族的龍魂槍!可能是司馬家族的子弟,小子,快跪下認錯!”
轉頭又對王天昊道:“王兄,我千葉知道你狂輩傲視,歷來不把小輩放在眼裡,可這畢竟是小輩,好歹作爲一個長輩的風度。
一聽司馬家的子弟,王天昊一愣,那表情比吃了死孩子還難看,若說不後悔,那是假的,但自己又素愛面子,言語間已經轉變了自己的態度:
“這又不是過家家,滿園的寶藥啊,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你倆能忍,我可忍不了!再說了,老子就是享受這些小嘍囉的哀嚎和慘叫。既然是司馬家族的人,那我就不弄死他,但好好管教管教是可以有的!”
“小子,既然是司馬家的子弟,給我跪下認個錯,不然…”
陸陽雙拳緊握。雙手咯嘣咯嘣直響,的眼光,越來越陰沉。璀璨的神輝自他的頭部,如月華般包裹着他的身軀,不斷涌動。手中的長槍亦是聲如龍吟,雙目憤怒,他踏前一步,迎着這林間獨有的味道,不滅經流轉,落下無數碎金。
誰都沒有那本事讓他跪下,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孃親。
路陽忽然大笑:“搶人財物還叫人下跪叫老祖宗?我呸你一老臉!賤人永遠都是賤人,就算修爲通天,你也貴不了,妄稱你爲前輩,剛纔只當叫了狗!”
王天昊本就是剛愎自用,再加上剛纔一擊並未得手,此時此刻又聽到如此話語,於他而言,可謂是火上澆油。他可是非常享受那種欺壓弱小修士的感覺,尤其是那些螻蟻在自己的手段下不斷求饒,還有他們的慘叫聲,是激勵他修煉的宗旨,唯有對方的痛苦和哀嚎,方能享受到一世爲人的舒坦,才能一往無前!
千葉知道,王天昊已經對晚輩動了殺心,要知道,要是司馬家的子弟死在自己的眼前,若是以後司馬家族追查下來,那他們千家豈不……阻攔道,聲音帶着怒意:“小子,不想死,還不速速退去?”
奈何王天昊冷笑道:“千葉兄放心,我知道你怕什麼,但你別忘了,此地並無他人耳目,縱然我們殺了他,他也只能做一隻孤魂野鬼!有冤無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