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粗紅着脖子,努力灌上自己的神力!
磅礴的神力直將玄黃煞氣驅趕至脖子以下,她的容貌也緩緩變回原樣!
叫她怎能不喜悅?不由得激動起來!恐怖的力量所帶來的痛苦,她卻絲毫不懼,甘之如飴,估計此刻哪怕是需要割下她身上的肉,也毫不含糊!
似乎陸陽所灌注的,對她來說並非是要命的力量,而是救命良藥,這種力量所帶來的痛楚對她而言就是一種享受!
她自己一刻不停地動用神通引導陸陽灌注的神力,身體的狀況可比陸陽明白的多!
這種煞氣附着力極強,有那麼幾絲始終繞開神力的驅趕,在她的軀體內四處亂串!這可把她急壞了。
嘴裡不停喊叫道:
“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啊!”
陸陽着實無語,看來女兒家都一個樣,爲了她們那張臉,命都能豁出去!
但自己確實發揮不了太多的神力,再加上自己先前本就身受重傷,雖然運功療傷後實力恢復了七八分,但自己的神魂仍未回覆!也只能發揮七層的實力罷了,還要加把勁?恐怕救活了她,自己也涼透了吧?!
想歸想,登時一聲震吼!
“呔!”
一聲爆喝!陸陽雙目圓睜!運足了力量,神力同若爆瀑,至頭部轉入上官白晨體內,醍醐灌頂!驟然暴漲的神力侵入上官白晨每一寸血肉,原先被壓住的玄黃煞氣被迫退下,就連附着在經骨上的玄黃煞氣亦被陸陽的神力驅趕!
“挺住!幸虧這些煞氣並未進入你的骨髓,否則就算是道祖在世,也束手無措!”
上官白晨的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此時她咬緊了牙關!全神貫注於自己的身體!
磅礴的生命之精直將那些還未長出的骨刺震的粉碎,隨即被神力逼出體外!軀體也漸漸恢復正常!
侵入上官白晨體內的玄黃煞氣盡數被逼退到兩隻腿上,一雙可人的玉足此時濃黃一片,隱隱泛着黑煙!
陸陽明白,那便是這種煞氣聚集後的效果!若想保住她的雙腿,那是遠遠不夠!若現在收手,那這種煞氣定會瞬間將她吞沒,功虧一簣。
但濃黃的煞氣此時下降的很慢……而陸陽越發吃力!已是大汗淋漓,堪比一場大戰,虛脫無比!
於是乎又加大了神力灌注!
最終,時機成熟,煞氣盡數被逼至腳底!上官白晨原地震碎自己的鞋履,隨後一躍而起,一股濃稠的黃色粘液摻雜着濃黑的腥血飆射在石階上,濃黑的煙霧驟生,又變成一團黃褐色的霧團飄蕩在空中!
逼出玄黃煞氣的上官白晨已將陸陽拋之腦後,着地的剎那便不停地探查自己身體的變化,同若一隻胡亂跳躍的麻雀,焦急無比問道:
“如何了?恢復原來的樣子沒?”
此時陸陽氣喘吁吁,腳下虛浮不定!才調理好的身軀又一次變得糟糕!唯一療傷的藥丹又在畫中世界,不由得愁容滿面。
但看這位算不上友好的“朋友”恢復原來的容貌後,心中亦是莫名的高興,嘴角掛着一絲微笑,大口喘氣道:
“差不多了!能見人!”
“這也能差不多?”
面對陸陽牽強的回答,上官白晨剛恢復的俏臉不由得一凝,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霜露劍,映着劍身左看右瞧,仔細觀摩個遍!
“呼……”
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想要說些什麼呢,方纔注意到陸陽的面色極爲難看,站立不穩!
如此狀態,他猶在消耗自身力量化作神輝驅趕附近的玄黃煞氣!
不用問都知道怎麼回事!方纔的喜悅盡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慌亂,趕忙上前攙扶!席地而坐。
“沒事,沒事,方纔消耗太大,再加上舊傷復發,休息片刻就好……”
喘着大氣,陸陽猶在談笑風生。可愈加暗淡的神光已經將他出賣!
上官白晨無言,她能感知到陸陽的身體狀況!休息片刻?真是哄人開心,他這樣的傷勢就算躺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夠痊癒。又不能進入他的神器空間!看來他的神魂和那種能夠瞬間恢復肉身的法門多半在天劫中受損過重,加上方纔拼了命地爲自己驅趕玄黃煞氣,現在恐怕已是檣櫓之末。
但此地玄黃煞氣猶在,若是沒有他的神力,估計兩人都會葬身在此地了,肉痛中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瓶,倒出一顆像是臘紙裹好的圓形物體,小心翼翼剝下蠟紙,似有似無間,一股非常熟悉的藥香四散,若所料不錯,這粒藥丹正是小果熬煉的血丹,餵給他服下!
陸陽可不拘束,眼下有療傷的丹藥再好不過,一口吞下那粒藥丹,熟悉的味道讓陸陽更加確定這是血丹無疑!只不過這粒藥丹似乎被上官白晨用特殊手段處理過,外表多了一層外殼,非常堅硬,而且帶着一股濃烈的甜味,目的就是鎖住藥丹的藥性吧!
若非方纔那股濃郁的藥香,他恐怕要把這粒藥丹當做糖豆了。
硬如糖豆一般的外殼卻是入口即化!雄厚且熟悉的力量瞬間充斥整個軀體,撐得他的軀體嘎嘣作響!
盤坐調息,而上官白晨可不敢離開陸陽哪怕一步距離,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恍恍忽不知幾許時光……
舊疾新傷盡愈!
“哈!”
一聲爆喝,璀璨的神光再一次被撐起,神光所到之處,玄黃煞氣悄然退避!
隨即站立起來!第一時間便試了一下能否進入山河社稷圖內,但讓他失望了,他只能感覺到山河社稷圖的存在,依舊不能進入!暗自嘆息一番。
“能否告訴我什麼樣的器物能容納這些煞氣?”
恢復如初的陸陽起身後便惦記着這些煞氣,可以說是一種出其不意的殺手鐗!
而上官白晨可不想在與這些煞氣粘上丁點關係!眉頭緊蹙。
猶豫良久,最後仍然開口道:
“玉製器物,但需要強大的神力護住器口,但你不需要,只需注入神力封住即可!”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隻巴掌大的玉瓶遞給陸陽,此番舉動直將陸陽看傻!目光目不轉睛地盯着上官白晨的胸口!
如此目光直把上官白晨看得心慌慌,扯了扯衣衫擋住胸口。
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微微一笑,道:
“抱歉,我是在想你怎麼和沈塵那混蛋一樣?懷裡怎麼可能藏下這種玉瓶?”
聽聞此言,上官白晨白眼直翻,心中暗歎,好歹你也是擁有一件空間神器的角色,怎會連這個都不懂?但隨即釋然,從懷裡掏出一塊柔軟的甲冑,還帶着些許溫熱,只有心口處鑲嵌着一塊稍微厚實點的,形如鏡子一般的物體,道:
“不值一提,只是一件比較貴的寶器罷了,用方寸鐵和芥子石鑄造而成的方寸芥子鏡,即能護住持有者的心脈,又有較小空間的儲藏功能!與你的神器相比,這些寶器都是凡品!”
陸陽恍悟點頭!既然別人都拿出家當,他也不藏着,隨即手中忽閃出山河社稷圖,在手中掂量,道:
“唉,神器也不行啊,關鍵時候總是掉鏈子!”
當陸陽掏出山河社稷圖後,立馬吸引住上官白晨的目光,對陸陽方纔的話語充耳不聞,良久,纔開口道:
“山河社稷圖!”
陸陽微微一笑!
“呵!想多了,只是衆多中的一副,就像他們沈家的崆峒印!第一次見到崆峒印,拼卻大半條才知道那只是復版!”
上官白晨將信將疑,但仔細看來,陸陽手中的畫卷與傳說中的山河社稷圖的確存在差距。沉思良久才道:
“我縱覽古籍無數,從未聽說山河社稷圖也有復版!……由此看來你與獸神的緣分匪淺!”
……
越是交談,陸陽越覺得事情的蹊蹺異常,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不滅經的存在只是爲了復活獸神?這個信息猶如晴天霹靂,當下不能自己!
這一路,無端端冒出來的不滅經,石人,小果和老藤條,還有這山河社稷圖,包括那一園的珍果寶藥,都送給了自己!試問天底下會有這樣好的事情?似乎他的一切早就被人安排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