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他是小叔子呢?封行朗的眉宇微微上揚,覺得似乎很有趣,可似乎又覺得有那麼點兒微微的泛酸,想發燥又發不出來的憋悶。
想到當初以封行昕的名義徵婚,尋思着應該不會有什麼正常的女人願意嫁進封家來。卻沒想林雪落這個看似正常的女人,卻做了這般不太正常的行爲。
“說說你嫁進封家的目的吧?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我只想聽實話。”
封行朗不似盤問的盤問口氣,至少他這個態度雪落還是難道接受的。畢竟在雪落看來,沒人能比封行朗更關心和維護他大哥封立昕的身體和地位。
“圖錢唄!我拜金!愛錢!”既然不讓她說得冠冕堂皇,那把自己說得畏瑣卑鄙些,或許這個男人就能信了吧。
或許連雪落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己嫁進封家,就只是爲了解舅舅夏正陽的燃眉之急,以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做不到跟封立昕去親近,那就好好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盡到她一個做妻子的義務和責任,僅此而已。至於封立昕的錢,跟她林雪落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有手有腳,養得活自己。
一句聽起來很像實話的話,也許未必就是實話。
封行朗斜眸掃了雪落一眼,聲音微涼,“放心,我會滿足你這方面的喜好。”
“……”男人的話,到是讓雪落微微嗆了一下。滿足她哪方面的喜好?愛錢的喜好?
以爲封行朗會把她大肆的羞辱和挖苦一番,可他卻沒有。竟然還說要滿足她的喜好?看來他爲了他大哥封立昕,到是挺熱心腸的。
“後背上很疼麼?”封行朗淺聲問。輕悠的,帶着微量的磁興渾厚。
話風突兀的跳轉開來,雪落還有些不習慣。封行朗這個男人因太過關心自己的大哥,從而愛屋及烏的關心上了她?可剛剛他還嘲笑自己的皮比他要厚,所以纔給他擋下那燙人瓦罐的。
雪落感覺了一下,還是火辣辣的炙疼着。她只能祈禱不要起水泡,不然留下塊疤痕就難看了。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留不留疤的,又有誰會在乎呢?也許留下塊疤痕,纔跟封立昕更配呢!
“不疼。”雪落淡淡的應道。便默了,側頭看着窗外疾馳的景緻。
下一秒,雪落感覺到座椅的靠背在往後傾着,她這邊的空間更大了一些。是封行朗在替她調整靠背,以避免她的後背跟座椅的靠背貼得太近,因爲那樣會疼。
雪落的心莫名的慰暖了一下。可男人接下來的話,將她前面的感動一筆抹去,只剩下牙癢癢了。
“最好把襯衣脫下,會磨到傷口。落下疤痕就不美了。”封行朗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別的溫情。
雪落警惕的用雙手抓緊自己身上的襯衣,朝封行朗怒目圓瞪過來,一副‘你敢’的防備樣兒。
女人凌厲又可愛的模樣,讓封行朗的脣角不由得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彎弧:偶爾逗逗這個女人,其實也挺有趣。至少在這一刻,心情不會太過壓抑。
法拉利如離弦之箭,朝着封家呼嘯疾馳。要說治療燙傷的藥,想必普通的醫院裡的都沒封家好。而且一個女人的後背,豈是那羣閒雜人等可以去看去摸的?要來也應該是他封行朗親自來。
跑車穩穩的停在了封家的院落裡。雪落剛一下車,男人便健步過來,二話沒說便將女人再次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封行朗,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雪落着實羞愧難當。一個小叔子在封家人面前肩扛她這個嫂子,萬一被封立昕看到了,那成何體統啊。還要不要讓她林雪落活了。
穩健的步伐邁進客廳,安嬸便迎了上來。封行朗肩膀上的雪落就更加難爲情了,對他又捶又打,“封行朗,你幹什麼啊?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腳,會走路!”
而這一切落在安嬸的眼底,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封行朗半赤着上身,挺拔而健壯;嬌小的雪落被扛在肩膀上,而且還穿着封行朗的襯衣。安嬸不不知道他們小夫妻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這愛昧得你儂我儂的打情罵俏方式,安嬸是打心眼兒裡歡喜的。這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終於在向和睦相愛的方向發展了!
實在是太好了!這樣看來,大少爺匆匆忙忙給二少爺安排的這門婚事,還是挺值當的。雪落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掙扎不開封行朗的勁臂,雪落只得向安嬸求救,“安嬸……安嬸,幫幫我……”
安嬸卻只是微笑,好像在說:太太,我不幫你,纔是最好的幫你。你早點兒跟二少爺圓了房,纔是大喜事一樁啊!
見安嬸不但沒幫自己伸張正義,反而笑得那麼的爲虎作倀。雪落心裡一片悲涼。這封家人,包括安嬸和莫管家,都對封行朗護短到毫無原則。好像任由封行朗欺負她這個嫂子似的。
雪落現在難免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的下場,自己當時就不應該逞什麼英雄,去給這個男人擋下瓦罐。由他被燙傷燙死得了!反正受疼的人也不是她林雪落!
現在好了,自己當時的關切行爲,換來的卻是這個男人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雪落這心裡難免又生悽意。
在路過二樓的醫療室時,雪落突然扯着嗓子大聲喊叫了起來,“立昕……救救我……你弟弟封行朗又對我無禮了。”
雪落並不想打擾封立昕的休養,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對封行朗起到一定的恐嚇作用,從而讓他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爲。
“林雪落,你喊我哥幹什麼?”封行朗厲斥一聲。自己只是想給她塗些燙傷膏,這個白癡女人竟然喊自己的大哥求救?
“封行朗,你放我下來……”見這樣的叫喚起了效果,封行朗有所顧忌了,雪落又連喊好幾聲。
“等上完了藥,我會放你的!”封行朗沒有理會林雪落的叫囂。
或許在他看來,這樣打俏罵情的方式,纔是大哥封立昕更願意聽到的。一個很好的秀恩愛方式!
婚房裡,依舊延續着喜慶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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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手上拿着燙傷膏,在跟一臉警惕並緊拽着身上襯衣的雪落對峙着。
“只是給你抹點兒藥,別搞得像我要強監你似的。”封行朗冷聲。
“你放那兒吧,我自己會抹!”雪落警惕一聲。
“可我偏要幫你抹呢!”封行朗厲聲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