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的封一山,施加給封行朗的,雖說是棍棒相加的童年;但封行朗好歹也享受過短暫的父愛。
對當年渴望親情的封行朗來說,無疑是彌足珍貴的。
當時的封行朗或許迷惘:何故寵愛,厲變成了棍棒相加?
但現在,他明白了!也能體諒封一山乍然施加給他的兇殘和暴戾。
爲了一個女人,封一山甘當陳世美,被人唾罵和憎恨;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將別的女人領回了封家。
當有一天,他得知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得到的女人,生下的卻是她跟別的男人的孩子……那悲憤交加的情愫,就可想而知了!
這一刻的河屯,是哀傷的,亦是痛苦的。那是他在得知封行朗是他親生兒子後的愧疚之心!
可無論他如何的彌補,他的親生兒子都將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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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封行朗的心目中,他連已經死去的封一山都不如。
看到河屯如此的難受,雪落着實於心不忍。
無論當年河屯做錯了什麼,都是他在不知情中犯下的過錯。而且他還一直竭盡所能的在彌補。雖說他霸道,雖說他狂妄,但他
對兒子封行朗的愛,那是真真切切的,亦是有目共睹的。
一時間,雪落不知道如何作答丈夫,又如何安慰心靈受傷了的河屯……
“親爹,你怎麼亂說話啊!你爸爸不就是我義父麼?我義父活得好好的啊!再說我義父死了,我就不要喜歡混蛋親爹你了!”
隨後又強調上幾句:“我讓蟲蟲弟弟也不要喜歡你!還有我媽咪也不要喜歡你!讓你去當你的孤家寡人好了!”
或許,封林諾小朋友並不知道有封一山這號人物的存在。即便從他人口中聽得,也不會上心的。
小傢伙對自己的偏袒,讓河屯哀傷的面容上得以有一絲絲的慰藉。
“臭小子,怎麼跟親爹說話呢?!沒大沒小!”
封行朗的言語依舊滿染着寵愛。或許源於自己不太幸福的童年,所以封行朗格外的溺愛自己的兩個孩子。甚至於沒原則。
“問你親爹什麼時候過來?”雪落壓低聲音提醒着兒子。
“媽咪問你什麼時候過來接老婆和兒子們!”挨訓了的小傢伙鸚鵡學舌着。
“已經在路上了,十分鐘就到。”封行朗溫和的作答着自己依舊很囂張的大兒子。
掛斷電話之後,爲避免尷尬,雪落便去找小兒子封蟲蟲了;而河屯則久久的將大愛孫封林諾小朋友緊緊的抱在懷裡。
……
走進淺水灣的封行朗,手裡拿着大小不一的三個禮盒。
禮盒裡的禮物,是封行朗交待給na去準備的。
一條精美的白金手鍊;很明顯是送給妻子林雪落的。
一隻酷酷的擎天柱鑰匙扣;是林諾小朋友喜歡的機器人之一。這樣他就可以別在書包外面裝酷了。
大禮盒裡,是一隻會說話的毛絨公仔。應該是送給小兒子封蟲蟲的。
雪落很少收到男人特地送給她的禮物;當男人親手給她戴上手腕的那一刻,她幸福得像是要冒泡了。
“謝謝老公!”
無視着河屯的存在,欣喜過頭的雪落竟然響響的親了丈夫一口。
“謝謝親爹!親兒子好喜歡!”
小傢伙立刻將擎天柱別在了自己的牛仔短褲上,各種的蹦噠顯擺;
作爲回禮,他也響響的親了親爹封行朗一下,並沒原則的說道:“原諒你這回拋妻棄子了!下不爲例哦!”
封蟲蟲只是淡淡了瞄了一眼那隻吧唧吧唧唱着兒歌的毛絨公仔,便繼續低頭折騰他的魔方。
“不喜歡呢?封蟲蟲小朋友這是不給親爹面子啊……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是麼?”
封行朗親吻着安靜玩耍中的小兒子,各種的舐犢情深。
原本是想借機教育一下兩天兩夜沒回來的兒子的,卻沒想兒子竟然把老婆和孩子哄得如此的開心,河屯也只能作罷。
吃完晚飯之後,封行朗依舊沒有要接走老婆和孩子的意思。
“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在對河屯的稱呼上,一直有些尷尬。好在河屯也習慣了兒子對他的冷淡。
見兒子主動要求跟自己聊聊,河屯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父子倆一前一後的進去了書房。
對於河屯來說,這間書房也只是個擺設。他壓根就不是一個愛看書學習的人。
邢十二送來茶水之後,便在河屯的示意下離開了書房。
“我想見老安藤!麻煩你給我引見一下!”封行朗開門見山。
“你見安藤……要幹什麼?”
河屯明知故問。一張老臉瞬間又陰寒了下去。
“想傾我所有,跟安藤換嚴邦一命!”
封行朗跟河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無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胡鬧!”
河屯厲斥一聲,嘴角都要被氣歪了。
“阿朗!你可是有老婆和孩子的正常男人!!你怎麼能爲了一個男人……如此的用情至深呢?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你還真想跟
他搞出感情來呢?簡直……簡直就是骯髒!污穢!”
河屯被氣得暴跳如雷。整個人都被憤怒因子給包裹住了。
“嚴邦救過我,也救過我哥……我欠他的,不能不報!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安生!”
封行朗深深的凝視着河屯,“這,你應該懂的!”
“你竟然要讓我去幫助一個覬覦我兒子的變態惡俗之物?”河屯冷哼一聲,“呵呵,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嚴邦怎麼不正常了?他有自己的兒子,還也有自己的女人!我跟他,只不過是情同手足,可以相互爲對方付出生命的兄弟!僅
此而已!”
封行朗能夠跟河屯如此解釋他跟嚴邦的關係,已經夠低聲下氣的了。
“阿朗,這是嚴邦跟山口組的過節!”
“可嚴邦是爲了救我纔會惹上山口組的。”
“說什麼都沒用!我是真沒那個能力!”
慍怒的河屯猛呷了一口茶水來平息自己的怒氣。
“我只是讓你幫我引見一下安藤!這個能力,你總會有吧?!”封行朗低厲的反問。
“我有!但我絕對不會去做!”
因憤怒,河屯的胸腔起伏得厲害。
“那你是想看到:我這個唯一的兒子,下輩子都生活在替嚴邦找安藤報仇雪恨的血腥日子裡?!”
封行朗很少用自己不恥的身世去倒逼河屯。
“阿朗!嚴邦對你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河屯真是氣得連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他對我有手足之情,我必須對他有兄弟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