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蕭舟那疑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着眼前的孔軒,沉聲回道:“我不同意!哥舒九運你是合神境!這樣的對決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合………合神境?”孔軒之前完全沒聽說過哥舒九運,但看着金寧那哭喪的小臉,熱血上涌就答應了,他想的頂多是煉神境,沒想到………他也心底涌出些恐懼,向後退了兩步,把金寧公主也擠着向後退去。
哥舒九運聽着蕭舟的話,隨即擺了擺手道:“老夫當然是講規矩的,哪像你們這些人,老夫會收力,只用出合氣境巔峰的掌力,打他三掌,只要他能撐住,我轉頭就走,如果他沒撐住,就讓公主殿下準備準備,今日就速速行房吧!!”
“混……混賬!!”蕭舟鼓起勇氣喝罵道:“你這野蠻粗鄙之人,也配得上金寧公主!!”
一聽這話,哥舒九運不再露笑,臉色立刻變得異常陰沉,冷聲說道:“老子快沒耐心了,這個挑戰你們答不答應,不答應我現在大可直接把公主搶走,帶到深山老林裡好好玩一玩,反正結果也是一樣。”
太子妃心下暗罵倒黴,拽了拽太子的衣角,示意他說話。
哥舒九運突然態度轉變,讓蕭舟措不及防,他強撐着雙腿顫抖,顫聲質問道:“你如果仰慕公主,大可以規規矩矩的追求……”
“他孃的!今天老子來這,本身就是因爲你們不規矩,怎麼還能有臉講規矩,給個痛快話,到底接不接受,我數三個數!!”哥舒九運不耐煩道。
“一!”
“你這北境蠻夷……”
“二!”
“好好好,我答應!”太子蕭舟也只能罵兩句撒撒火,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寄希望於孔軒。
“這不就對了,乖乖答應就好,說那麼多沒用的。”哥舒九運點了點頭,又轉臉看向孔軒,伸手示意他來到近前:“你小子趕緊過來吧,老夫測測你到底配不配娶公主。”
孔軒哪還有勇氣走上前,轉過頭看了看,太子朝他點頭,其餘的一些公主皆是投來期冀的目光,金寧公主還拉着他的衣角小聲道:“你小心……小心些,我相信你。”
清澈空明的聲音匯入雙耳,孔宣感覺的自己全身的恐懼消退了一些,往前站了幾步,但還是不敢硬接,自己幾斤幾兩他心裡最清楚,眼珠一轉,先質問道:“喬校尉呢?你們把喬校尉怎麼了?”
“喬懷寶那個蠢貨?哈哈哈哈,估摸着也差不多了,等下你們就能看到那蠢蛋!”哥舒九運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看門外的夜色。
果不其然,沒有太久,外面傳來一陣騷亂聲,緊接着走進兩隊人馬,一隊是身着紅袍的西域人,爲首正是梵可布,只見他氣息紊亂,上半身有一道大大的血口。
另一隊人馬全是頂髮梳成辮子,身着獸皮衣,那一幅幅面孔,正是此次來參加大比的北漠一行人。
看到梵火赫那幅不堪的模樣,哥舒九運皺了皺眉說道:“怎麼這麼狼狽,那喬懷寶不是被炸的半殘了,你們這麼多人還解決不了?”
梵可布怒聲罵道:“哪那麼簡單,那喬懷寶拼了命,死了好幾個小輩,我這身上也讓掛了一刀,你走的到快,把麻煩全甩給我們!”
“先不說這個,喬懷寶呢?”哥舒九運不想跟他糾纏,撇開話題問道。
梵可布喘氣費勁,說話也費勁,擡了擡手,身後的人會意,揹着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扔在地上,同時還把一細長的苗刀也扔在地。
那人已經分不出人樣,身上遍佈刀口,應該是被打死以後,還被鞭屍所致,難以辨別身份,但那把苗刀,讓一切不言而喻。
“喬……喬校尉……”圍在四周的士兵們,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灘血屍,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看着面前的衆皇子公主皆是害怕的縮在一起,沒一個受傷,梵可布皺了皺眉問道:“你……你不是早就到了嗎,這半天都幹什麼了?怎麼全都好好的。”
哥舒九運笑道:“不着急……跟他們玩個遊戲。”
梵可布瞬間怒火上涌,那道刀傷中翻滾出許多血液,大聲喊道:“不能再耽誤,有一隊馬車沒來,應該是出事了,趕緊動手抓兩個公主把事辦完,不然禁軍的人來了咱們都得死在這……”
哥舒九運聞言皺了皺眉,轉身直接朝孔軒走去:“小子,沒時間浪費了,我打出三掌,你接住我們就走,接不住那就怨不得我們對你的小媳婦下手了。”
孔軒不進反退,往後移了兩步,顫聲質問道:“你……你們西域和北漠合作,有想過這之後皇帝的濤濤怒火嗎?”
“哎呀!到時候我都是駙馬了,他哪來的怒氣,你趕緊的,躲什麼躲。”哥舒九運不耐煩道。
梵可布見着哥舒根本不聽他的,還想捉弄別人,他掃了掃眼前的一衆皇子公主,一瘸一拐走上前道:“大家趕緊,看中哪個女人就帶走,趕快把事辦完,別耽誤時間了。”
隨着他一發話,四周的西域人,還有北漠人一個個都摩拳擦掌,露出一臉色相,嘴角的口水不斷流出,用放肆的眼光上下打量,同時慢慢逼近自己看中的公主。
太子見此情況,尤其是居然有西域人明顯向他走來,焦急的喊道:“哥舒九運!你不是說照着你的規矩嗎,這些人你不管管?”
哥舒九運周身真氣散出,梵可布一行人瞬間被打到向後退去,他冷聲說道:“等我試完這小子再說,要是他真撐不住,你們想幹什麼我也不攔着……”
“哥舒九運!!我們商量好的!!”梵可布怒聲又道。
哥舒九運冷笑:“怎麼商量,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幾口氣,不按照我說的來,老子把你們這些西域人全殺了,自己享用,你信不信!!”
梵可布狠狠咬着牙,一句話也說不出,把武器往地上一甩,坐在地上運氣療傷,算是默認了。
“放心,這小子撐不了多久,很快的……”哥舒九運摩拳擦掌,一臉壞笑的走向孔軒。
孔軒還想退步,但見着身後的一衆皇子公主,全都希冀的看着他,再退面子上也掛不住,猶豫之間,哥舒九運悄然來到身前。
這一瞬間,孔軒感覺哥舒九運原本比他要矮一些的身高,陡然猛增,變成了一個巨人,居高臨下望着他。
退無可退,顫聲說道:“你………你說好了,只用合氣境的實力……”
哥舒九運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說話算話,你趕緊擺好架勢,我快沒有耐心了。”
孔軒聞言只能強撐着一口氣裝作鎮定,運功到雙臂向上擺出招架之勢,雙臂微顫,閉眼說道:“來吧……”
“好!”哥舒九運突然大喝一聲,擡掌向前輕輕一推,真氣散出,化作無形的威壓,緩緩壓在孔軒身上。
孔軒咬牙堅持,感覺不是很費力,能撐得住,心底瞬間多了幾分信心,還主動向前發力。
但下一瞬。
“嗯,準備好,第一掌!!”哥舒九運大喊,真氣在掌心化作風暴一般,向前拍出。
比之前要強十倍百倍的威壓傳來,孔軒根本堅持不住,同時感覺到一陣陣奇怪的真氣匯入腹部。
“噗通!”跪倒在地,一掌也沒撐住………
這一切轉瞬即逝,發生的速度太快,以致於蕭舟都不敢相信,堂堂人榜第十,就這樣……就這樣連一掌都撐不住,所有的人希望一瞬間化爲絕望……
“哈哈哈哈哈!什麼廢物,就你也配迎娶公主?”哥舒九運放聲發出嘲笑。
隨着他一笑出聲,梵可布也是嘴角翹起嘲笑道:“大梁就喜歡選出這些,沒什麼實力的小白臉,廢物一個……”
同時廳內的一衆西域北漠人也跟着嘲笑出聲,口中的污言穢語數盡數說出。
“我當有多厲害呢!那這麼說我也能贏取公主?!”
“不止,咱們的實力,能迎娶兩個了。”
“嗯……那我得好好挑挑。”
嘲笑聲散去,重新摩拳擦掌,鎖定自己的獵物。
孔軒捂着自己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他腹部如刀絞一般疼痛,面色猙獰:“你……你往我丹田裡,做了什麼?!!”
哥舒九運聳了聳肩隨意道:“只是一小股真氣,將來你會明白的……”
此話一出,明眼人都能看明白,哥舒九運根本沒有按照規矩使出三掌。
蕭舟看着眼前緩緩靠近的一幫蠻夷,瘋狂質問道:“哥舒九運!!你不講規矩!說好了……”
“就不講規矩能怎樣!!你們先不講規矩,我還了一次,這算是扯平了吧?”哥舒九運毫無對太子的尊重,沉聲回道。
邊說邊往前走,把躺到在地,如同死狗一般的孔軒一腳踢開。
滿面壞笑看着金寧公主:“尊貴的公主殿下,只有我這樣的勇士才配得上您,您放心,我會讓您體會到無邊快樂的!”
“啊………”金寧張開嘴巴,但什麼話也說不出,淚如泉涌,驚慌的哭出了聲。
梵可布也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同周圍的人沉聲道:“趕緊挑個女人把事辦了,估計着大梁軍隊已經再往過趕來”
他邊說着話,早已看中一個女人,就是站在太子蕭舟身邊的那個,直接一瘸一拐的走去。
太子蕭舟也看到了梵可布朝他走來,驚慌的同哥舒九運喊道:“哥舒九運!我是太子!你管管這個瘋子,我要是出事了,你們都得完蛋。”
哥舒九運聞言看向梵可布皺了皺眉,冷聲提醒道:“你瘋了,那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動了她你只有死路一條。”
梵可布神色瘋狂,嘴裡吐出兩口痰血混合在一起的粘稠物,笑着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受了這一刀,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不如玩個最大的……”
哥舒九運看了看他胸口的刀傷,最終只是提醒道:“你可不能傷了太子殿下。”
“嗯……我明白,把他打暈就是了。”梵可布淡淡回道。
太子妃呂氏平時沉着冷靜,把東宮後宅管理的井井有條,但今天這樣的場景她沒經歷過,當下慌了神,只把太子蕭舟當做主心骨,緊緊抓住蕭舟的胳膊顫聲道:“殿下,臣妾害怕。”
“莫慌莫慌,一切都有我在呢。”蕭舟強壯鎮定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同時又朗聲大喊:“哥舒九運!太子妃要是出事,大梁天兵一到,定把北漠……”
“狗屁。 ”哥舒九運不屑道:“狗屁的大梁天兵,太子殿下您是否忘了,在雲中郡,您那大梁天兵,可是被打了個屁滾尿流。”
太子還想說些什麼,但哥舒九運擺了擺手,全然不搭理他,只想着好好品嚐眼前這朵鮮豔的花朵。
他只能把太子妃護在身後,雙拳擺出毫無攻擊性的架勢,大聲喊道:“蕭家的男兒們,就像父皇說的一樣,都有血性一些……”
“哇——!!”他話還沒說完,有幾個年幼的皇子已經放聲大哭,讓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氣勢全然消失。
寧樂身材瘦小,皮膚白皙,面向可愛,明顯還是個孩子,但依然被幾個北漠人盯上,正緩緩走來。
蕭瑟從地上撿起一把朴刀橫在胸前,把小妹放在身後,小聲安慰道:“放心,除非哥哥死了,絕對不會讓他們碰你的……”
寧可公主躲在蕭瑟身後,神色緊張,沒有放聲痛哭,只是眼角有些許淚水,她低聲回道:“哥哥,我們還有救嗎……要不自盡以保留清白吧……”
蕭瑟心下明白,即便有救兵趕來,一切早就晚了,但還是笑着安慰道:“放心,放心,會有救兵的,就像那天在泰山上,總會有希望的……”
他擲地有聲,哥舒九運也聽見了,打量他幾眼冷笑道:“你們現在唯一指望的那個,正躺在地上苟……”
話音未落,房頂突然爆開,傳出一聲嬌喝。
“霜天紅葉!!!”
一道銳利無比,壓迫十足的劍氣,似是劈開天地,從天而降,一劍直指哥舒九運腦門。